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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为您修复了一定的机体损伤,】系统的声音在路加维尔脑海响起,它提醒地道:【恕我直言,您的生命点数本来是足够解锁全部卡牌属性的……】

【但由于在先前的战斗和后续爆炸的灵体修复中消耗了太多的生命点数……您现在剩余的生命点数已经不足以赎回被抵押的专属武器……】

【赎回武器需要多少生命点数?】路加维尔问,与此同时,他切换着半透明的悬浮光屏跳转到后台查看剩余的生命点数和故事值。

【3000点生命点数。】系统回答道。

路加维尔看了眼后台,他还有六千多故事值和两千多的生命点数。

路加维尔不甚在意地关掉了半透明光幕:“不用担心。”

自从路加维尔搬进韦恩庄园以后,他的故事值和生命点数的增长速度就和坐了火箭差不过。

“等宴会结束,生命点数估计就差不多了。”路加维尔说,系统旋即没再多说什么。

路加维尔又含了口漱口水,清理口腔的血沫,他满意的发现出血已经完全止住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路加维尔听见屋外房门处传来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上,他飞速地洗完了脸,快步走到了卧室门口打开了房门。

路加维尔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正站在门口的提姆。

他上身穿着件颇有设计感的休闲衬衣,搭配着条颇显出长腿的浅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既清爽又优雅。

“早上好,路加。”

提姆微笑地打招呼说:“或者该说上午好?”

“提姆?”

路加维尔愣了一下,他对提姆最后的记忆就是他骂了自己一顿,还把他堵在客厅里,愤怒地戳破了他的伪装。

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不算愉快,路加维尔还以为提姆再见面时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继续追问之前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完全没有提及的意思……

再想起之前他还曾头脑发晕地在心里暗暗骂了提姆一句,回忆起当时事情经过,已经头脑清醒的路加维尔顿时有点心虚。

路加维尔不自在地偏开了点视线:“你怎么来了?”

“给你换药,”提姆说着抬了抬右手,路加维尔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里还提着一个医药箱:“你的肩膀和腰腹的烧伤该换药了。”

“啊……”

路加维尔这才想起来了因为不疼,所以完全被他忽视的烧伤,他向后让出了空间:“辛苦你了,其实不用麻烦的……”

路加维尔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我觉得应该快好了’,在对上提姆一言不发的视线时忽然戛然而止。

他曾经在晕倒前的布鲁斯脸上看见过类似的表情,那是不含谴责意味、但路加维尔完全没法应对的神色。

——像是心疼,又像是纯粹的难过。

“……”

路加维尔小口吸了一口气,他抿着唇安静乖巧地在沙发上坐好,不再试图出言拒绝了。

算了,这个时候要是配合能让他们高兴点,就尽力配合好了。

与此同时,一向不在意战损的路加维尔在心里痛定思痛地发誓,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尽全力避免受伤!

就算是受伤了……他也要让系统第一时间全点治疗,比起随时都能再赚取的生命点数,路加维尔更不想要再面对第二次这样的情况了!

提姆低落的心情瞬间被路加维尔一副‘乖巧听话别生气’的做派逗得烟消云散了,他强压住上翘趋势过于明显的嘴角,拎着医药箱跟在他身后,并将医药箱放在了路加维尔身旁的沙发上。

进入路加维尔的卧室扑面而来的不再是廉价而略显浓郁的薄荷香气,取而代之的极淡的消毒水气味。

这种气味本身会消退人的热情,让人会想起许多和生病受伤有关的不美好回忆。

但在提姆屈膝弯腰靠近,嗅见路加维尔垂落在他身旁的手背上透出他肌肤的、不那么冷冰、带着淡淡热气的消毒水味时,反而让人感受到一种奇异的鼓噪。

弯腰将医药箱打开,提姆翻出了绷带、药膏等所有需要的物品,呈一字型在一旁的茶几上摆开。

他自己则是拆开了一副医用手套,一边戴在手上,一边听见自己镇定地对路加维尔说:“你……脱掉衣服吧。”

“啊?”

路加维尔微微诧异,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他的性取向是同性,这让忽然意识到换药还需要脱掉衣服,在同性面前展露身体的路加维尔下意识地就又想出言拒绝。

如果是布鲁斯还没什么……

厨房爆炸的那天晚上,他待在楼下客厅里,上身的睡衣被阿福用剪刀剪的七七八八。

……当时被布鲁斯、阿福他们围着询问缘由,处理伤口,路加维尔还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路加维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提姆刚才进来的时候,顺手关上了房门。

现在他正和年龄相近且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很不错的年轻男性共处一室,并且还即将在封闭空间里单方面坦诚相见。

即使提姆应该是的性取向应该正常,这也让路加维尔不自在极了,特别是他还曾经自我意识过剩得误以为对方喜欢过自己……

可路加维尔刚想出言拒绝,就抬头看见提姆已经一副专业至极的模样戴好了手套,正疑惑地注视着他。

路加维尔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又被他咽了回去,算了……

路加维尔起床的时候披了件羊绒外套,他认命地把外套脱掉,心中叹气:本来就是他给别人添了麻烦,而且刚才他明明都改口答应了……

现在再开口拒绝,只会让事情变得尴尬又麻烦……

路加维尔脱掉了外套,一边伸手去解睡衣扣子,一边无奈地调整着心态:反而是他好好配合,赶紧换好药事情就自然而然地解决了。

路加维尔低下头一颗一颗接着扣子,他明明感觉不到温度,他却无端觉得脸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提姆的视线就跟着他的手指动作。

——但这多半是他自己心态不对,所以导致的疑神疑鬼。

解到第二颗扣子的时候,路加维尔自我安慰道这没什么,提姆又不像他会对同性感兴趣,可这更让路加维尔对自己拘谨有点羞耻。

扣出胸前的第三颗扣子,他埋怨自己穿得为什么不是一件T—恤,才导致了致使他和提姆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

直到手指摸索着摸上第四颗边缘圆润的扣子时,路加维尔乱烘烘的脑袋里才迟钝地冒出来了一个早该想到的念头:他该在刚才就把窗帘拉开的……

太暗了,屋里太暗了。

封闭安静的卧室房间里,窗帘还没有拉开,临近十点钟的阳光变得耀眼灿烂,哪怕是有着厚厚窗帘的阻隔,其实也将这片默不作声的隐秘空间照出了些许昏暗的光亮。

但房间里依然称得上是昏暗,昏暗的甚至显出了些许不该有点暧昧。

路加维尔想让提姆拉开窗帘或者打开灯,这样他也不用陷入连解扣子都要低头揪着衣服分辨半天的境地。

可是屋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极为安静,窗外的鸟鸣声隐隐传入,但却使得房间里这种让路加维尔没法开口打破,仿佛有着某种压抑情绪的静谧更加顽固。

一时间,这间屋子里面,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动作,一言不发注视着的提姆和默默动作着的路加维尔之间……只有他费力解开扣子时丝绸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又像是某种短促的喃语。

空气里仿佛只剩下了两道呼吸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这让路加维尔解到最后一颗扣子时,他手指打滑了两次才抠开,他能感受到提姆不自觉地改变了下站姿,不耐烦地移开了点视线。

“这里,有点暗……扣缝、也小极了。”

路加维尔尴尬地解释了一句,但他旋即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其实还不如沉默。

路加维尔懊恼地闭上了嘴,他再一次在心里和自己重申:他绝对、绝对不能再生病了。

这样脑袋掉线似,糟糕至极的胡思乱想是最后一次了!

绝对。

大脑和躯体都没有往常那种干脆听话、这种让人坐立难安的状态……太让人难以忍受了。

提姆像是被路加维尔这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题尬住了,他慢了半拍才嗯了一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似的开口道:“那,我把灯打开……”

路加维尔感激地望了望提姆: “好极了。”

他没去想为什么提姆没有选择拉开窗帘,而是打开了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