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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幸幸再次拨打陆则言电话,依旧不通。

她无力的把手机扔床上,趴在床沿边儿懊恼。

她努力扮演了那么久的懂事女孩儿,在今天毁于一旦。

是她,把他推开的。

像是努力的吹了一个好大的气球,在打结的时候,爆了。

爆的四分五裂,她想挽救都不行。

高幸幸抬起头时,刘海乱得不行,眼睛里还闪着水光。

她吸了吸鼻子,起身打开行李箱翻找衣服。

外面很冷,高幸幸穿了一件中长款的羽绒服,加厚的牛仔裤,她想穿雪地靴,找的时候才想起来塞不进行李箱被扔了。

像是急性子、坏脾气的报应。

最后,她穿了一双薄绒的马丁靴出门。

高幸幸没有要死要活,这也得幸于她有过经验。

毕竟她不是第一次失去陆则言了。

日子还是得过,而且今天还是二零一九年最后一天,再怎么说也得吃顿好的。

高幸幸打车到了一家日式烤肉店,店铺木质结构,门口挂着日式灯笼。

这家店她收藏了好久,本来是想等陆则言回玉和一起来的。

店面外面摆着电火盆和塑胶小凳,坐满了等待的人。

高幸幸穿过嬉笑的人群去叫号台排号:“你好,一个人!”

穿着和服的服务员疑惑抬头:“一位?”

“嗯。”高幸幸眯着眼睛笑,抬手比了一个‘1’,强调,“就我一个人。”

拿了号高幸幸才走开,心里更郁闷了。

连服务员都没想到,大过节的,她一个人出来吃饭吧?

莫名的感觉被鄙视了呢。

高幸幸想找一个座位等,找了半天才看见一个没人坐的凳子。

她屁股还没落下。

旁边一小姑娘:“不好意思,这是我男朋友的位置,他买奶茶去了。”

高幸幸咬着牙,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快冒烟儿了。

心里暗暗想,有男朋友了不起?

她本来也快有的,不过被自己作没了。

所以,她现在连吃个烤肉都得被服务员疑窦?等个位都不配有张凳子?

高幸幸自己也发现情绪来的莫名其妙。

其实也不是无迹可寻,在她认为陆则言把她拉黑后,她就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比她上午骂陆则言更不好。

比六年前从M国回来更不好。

因为这次她差点就要触手可得了。

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高幸幸眼眸一亮,立马去掏手机,生怕慢了半分。

结果,是她妈妈高阳打来的视频电话。

高幸幸吸了口气,嘴角上翘,按了接听:“妈妈!”

“幸幸,没赶上动车不要紧,妈妈把羊骨冻着了,你回来再喝。”

“我看看。”祁强抢了手机,“女儿,你今天吃的什么?”

高幸幸舔了舔唇:“我给你们看看。”

随即,她调转摄像头照着烤肉店:“吃烤肉,我听说这家店可好吃了。”

“怎么这么多人?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这都几点了?”

“人多说明好吃呀!”高幸幸把摄像头面相自己,“还有两个号就叫到我,我就能吃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看你好像又瘦了,你工作那么辛苦,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知道了。”

又说了几句,高阳看着一旁招手:“儿子,你要和幸幸说话吗?”

高幸幸听见祁乐的声音传来:“不说,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高幸幸懒得理他:“妈妈,我这边叫到号了,我先挂了。”

挂了视频,下意识看了一下排号。

我靠,小桌居然还要等一百多位。

看来这顿饭要等到明年了,还真是“跨年饭”。

高幸幸摇了摇脑袋,把排位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高幸幸又在周围晃了一圈,全是门庭若市。

玉和的人都是好吃嘴,这话还真没错。

高幸幸又逛了逛,本来就不开心,她也不想委屈自己随便吃点快餐面条打发。

走着走着,走到了河边,着名的酒吧一条街。

依照记忆高幸幸找到“inns?live”。

上次还是谢呈带他来的,在这里还遇见陆则言。

“不能想!不能想!”

高幸幸自言自语,然后走进去,绕过熟悉的黄色竖条隔断,进入大厅。

灯光随着音乐鼓点闪耀旋转,舞池里的人摇头晃脑,酒杯的磕碰声和男女的哗笑声充满每个角落。

大家都是开心的。

高幸幸随着音乐声脑袋不自觉跟着打节拍,然后找服务员开了一个台。

高幸幸研究了一会儿MENU,点了饺子、酥肉、汤圆,还有坚果。

看着服务员一样的眼神,她加了一杯cocolini。

因为不想等位,也不想随便吃才来这儿,没想到来这儿,吃的还是随便的。

不过在这吃饺子汤圆,和在路边小店吃饺子汤圆,感受还是大有径庭。

主要是贵了不止五倍的价钱。

心情不好,高幸幸愿意当个大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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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幸幸把东西吃完,服务员麻利搜走盘子。

她脱了外套,蜷缩在沙发上玩手机。

这么热闹的日子,她可不想回冰冷冷的酒店伤春悲秋。

高幸幸开了一把游戏,输了,顿时更火大了,想再开一把,结果没匹配上。

她连掩盖难受的心情都没了,拉着嘴角把手机页面切换到微信,然后把所有元旦祝福一一回应。

看见程亦可的名字,高幸幸会心一笑,随即给她拨打电话。

大概半个小时后,程亦可才到。

高幸幸立马抱住她,亲昵地摇了摇:“你终于来了。”

程亦可一下一下的拍着她后背,安慰:“天涯何处无芳草。”

“可是那王八蛋长的好看,其他的草都丑死了。”

“合着你就看上别人脸了?那你这,也不算真爱。”

高幸幸一脸傲娇:“我对他的脸,就是真爱。”

高幸幸坐下,耸了耸鼻子,在程亦可面前骂他。

骂词和以前差不多,没什么新花样儿。

程亦可对这些轻车熟路,左耳进右耳出,一边剥着坚果,一边打趣她:“我记得,好几年前你说过,你以后都不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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