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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派出所业务主要还是接受县公安局的直接管理,在乡镇基层相对独立,但谁都无法否认派出所在乡镇基层工作中的重要地位。

也因为乡镇基层工作中的突出重要地位,镇派出所所长也正式进入乡科级领导干部序列——指导员哪怕在乡镇派出所算二把手,却始终不能算这个阶层的一员。

除了在狮山县,袁文海算是进入近三十名县处级、五百多名乡科级组成的圈子里的角色了,在云社这个更小的池塘里,袁文海更要算四五人之列了;普通的副镇长,可未必有派出所所长吃香。

“小萧他人就在这里,你还怕蹭不到他一顿酒?”汪兴民笑着邀萧良坐下来说道,“你们这一个月,工作很有成效啊,至少不用担心果汁厂变成一个烂摊子,了却镇上一桩大心事啊!”

袁文海调到云社,地位会非常突出;萧良与袁文海关系密切,肯定值得高看一头。

果汁厂的问题这么快就得到很好的化解,不用担心会捅出大篓子来,同时也令肖裕军案的收尾工作变得容易,汪兴民心情也是愉悦。

再一个,汪兴民也是刚刚听说市长俞书复查出肺癌,情况还比较严重,而市委书记严锋年底就要退下来,一下子将市县大多数官员所期待的“严锋退休、俞书复顶上”的步骤彻底给打乱掉。

这两年东洲下属三个区县的***职务调整,都是省里直接空降过来。

现在又都在传,不仅这次省里多半会空降一个新的市长过来,极可能市委书记也会换一个全新的面孔。

这也将注定两年前的诸多旧事,包括萧良他家跟陈富山案的牵扯,都有可能成为过眼云烟。

种种因素,都决定汪兴民对萧良的态度要比以前亲切许多。

人跟人之间的怨与憎,其实是非常微妙的——

萧良对汪兴民的优柔寡断以及最初的袖手旁观,心里肯定是有怨懑的。

不过,他前世经历那么多的波折,也看淡了人情冷暖。

更关键是这一个多月来,最重要的一步棋成功走了出来,萧良开始能够掌控事态的主动权,从心理上对人对事就没有最初那么强的防御。

这也削弱了他内心深处对汪兴民的怨懑。

想想也确实是如此,换作他站在汪兴民的位置上,在范春江、周健齐镇上这些主要干部都跟肖裕军有牵涉极深的勾结,在县里又有那么强的阻挠力量,真就没有弃卒保车的念头?

这些年在云社都有意与范春江、周健齐这些人保持距离的梁朝斌,在乡镇基层就更加难得了。

这时候看到汪兴民态度变得亲切,萧良心理上的障碍就更淡薄——说到底,萧良的性格就是偏宽和的,不是顽固、偏激的那种。

前世因为林羲的关系,他内心深处对何红的怨恨也都很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