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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辛苦了。”盛厘忙爬起来,想了想,捞起裙摆从内衬的口袋里摸出两颗糖,递给他一颗,笑眯眯地说,“演得很好,来,姐姐请你吃颗糖。”

余驰:“……”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那颗糖,嘴角微抽:“谢谢姐姐。”

两人装模作样,实则旁若无人地调情,让场外的圆圆看得胆战心惊。

刘导看了一下回放,不吝夸赞:“余驰这段演得很好,情绪非常到位。”他又看了一遍,皱眉道,“厘厘睫毛刚刚怎么动了?不行,这个镜头要补一下。”

盛厘:“……”

凌晨四点,剧组收工。

从这场戏开始,云兰生被杨凌风藏在这间宅子里,因为受伤的原因,她走不了,杨凌风也想方设法把人困在这里,过了一段“蜜月”。当然,那只是他自己心底的想法,面对清醒的云兰生,杨凌风只是当年被她救过的少年,规矩克制。

盛厘跟余驰的对手戏密集了起来。

克服了第一场对手戏后,两人的对手戏逐渐默契,甚至还能在拍戏间隙暗暗调个情。这种明里暗里的暧昧,让盛厘感觉欲罢不能,就算一连拍好几个晚上的夜戏,也觉得没那么难熬了。

她对周思暖说:“怪不得那么多人因戏生爱,剧组夫妻一对又一对,谈恋爱调情多解压啊。”

周思暖笑她:“那之前你拍了那么多戏,怎么没听说你跟谁因戏生爱?”

“我眼光挑呗,谁都能入我的眼,那我跟路星宇有什么区别?”盛厘理直气壮,脑子里晃过余驰的模样,感觉余驰就像照着她心里喜欢的样子的去长的,要再找一个让她这么着迷的,很难。

周思暖对余驰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说:“我八月初杀青,去给你探班。”

盛厘冷笑:“别来。”

周思暖:“哎呀,别这样,我绝对绝对不拍照不泄密,就去看看。”

盛厘想了想,两人那部剧也快播了,要是有时间见个面发个微博,也算是一种炒作了,对收视率有好处,不再拒绝,“等你杀青再说吧。”

7月20日,盛厘跟圆圆离开剧组三天,去录个节目。

录制当天,路星宇正好要拍个广告,是国际某大牌新产品的广告,容桦好不容易给他谈下来的,自然很重视。所以,那天录制节目,容桦没跟着去,只有造型师化妆师和助理跟着盛厘。

节目录制到十一点多,盛厘拒绝了节目组的宵夜邀请,准备早点回去休息。却在化妆间门口碰上了黄柏岩,黄柏岩是陪他带的艺人来录节目的,黄柏岩手上有两个男艺人,都很年轻。

其中一个,就是酒驾出车祸,丢了杨凌风这个角色的封煦。

黄柏岩也带红过一个艺人,不过在合约期满后解约了,如果封煦没有酒驾,未必不会大红。

只能说,人各有命吧。

黄柏岩找盛厘的原因很简单,盛厘跟容桦的合约还剩下不到一年,跟她联系的公司和经纪人不少,开的条件也很优渥。不过,盛厘跟容桦合作这么多年,还算合拍,也有感情在,如果偏心路星宇不算的话,容桦确实没亏待她什么,毕竟她跟路星宇一女一男,路线也不一样,不存在资源竞争。

轮实力和手段,目前还没有比容桦更合适的经纪人。

不过,盛厘也没有直接拒绝黄柏岩,她试探地问了句:“黄哥,你带不带新人?”

黄柏岩一愣,无奈地笑道:“这是拒绝的新方式吗?”

盛厘笑着眨眨眼:“也不算,只是问问。”

黄柏岩疑惑道:“你是想给我推荐新人?”

盛厘笑了笑:“是个很有潜力的新人,你应该也知道的,但没见过。”

黄柏岩到底是圈内人,而且是封煦的经纪人,他知道杨凌风是被一个新人顶替了,不过他没具体去了解,只以为是哪个资本塞进去的新人,他问:“难道是杨凌风那个新人演员?”

封煦酒驾伤人这件事影响很大,哪怕公关再给力,这两三年也得低调,大红是不可能了。

盛厘把手机里余驰的照片调出来,放到黄柏岩的面前,笃定道:“你是经纪人,捧人你比我在行,《江山卷》一播,他肯定能火一把,后续发展也不会很难。”

黄柏岩眼睛一亮,显然是被余驰的剧照惊艳了,他目光从屏幕挪到盛厘脸上,笑了笑:“这小孩,是你家亲戚吗?”

盛厘知道他对余驰上心了,避重就轻地把余驰的情况说了一遍,表示自己只是可惜一个有才华有天赋的弟弟被埋没在一家小公司,有些于心不忍:“正好遇上你来找我,顺便一提,签不签在你。”

黄柏岩犹豫:“但他还有六年合约,解约金不低。”

盛厘没再为余驰说话,只说:“这个问题不大,你先考虑一下签不签。”

第二天傍晚,盛厘回到松山影视城,老刘停车时候,接了个电话,电话挂断后整张脸都笑皱了。盛厘听到他说录取通知,才想起来他有个女儿今年也高考。

大学录取通知书已经发了?

她一边走进电梯,一边给余驰发微信。

盛厘:【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呢?给姐姐看看!】

过了一会儿。

她收到一张图片。

盛厘定睛一看,愣了,忙回复:【怎么是北大?】

余小驰:【因为我填的就是北大,姐姐觉得北大没有清华好?】

盛厘:【……】

这话就有点欠揍了啊。

也不是不高兴,就是有点吃惊,当时试镜算是盛厘千方百计才把人哄去的,她确定余驰很喜欢演戏,也知道余驰哪怕不演戏,随便学一个热门的专业,以后都会过得很好。

她只是没想到,他会接受得那么坦然。

盛厘:【当然不是,驰哥超棒。】

盛厘:【你现在在哪儿?在剧组?】

晚上七点,天色才刚刚有了一点灰暗的痕迹,出租屋里没开灯,窗户窄小,光线稍显昏暗。余驰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茶几上摊着录取通知书,他没再打字,低头发了一条语音:【在家,今天跟导演请假了,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刚回来一会儿。】

他微信上消息很多,有老师同学的祝福。

余曼岐的信息混在里面,他点开看了一眼,自嘲地笑了笑,难得她还会关心他要上什么大学,当然也不排除她觉得他没上北影是件很可惜的事。

余驰直接忽略掉她的信息。

屏幕上方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盛厘:【姐姐今晚去找你。】

深夜十一点,盛厘穿着余驰那件棒球服,戴着帽子口罩,骑着自行车进了小区。

爬到十楼,她靠着门喘了口气,才轻轻敲门。

要是余驰敢再让她对暗号。

她进去就……

“暗号。”

那人在门后懒洋洋地开口。

盛厘:“……”

她深吸了口气,笑盈盈地开口:“余驰,你是不敢让我进去吗?”

不等他回答,她就十分配合地:“吱吱吱吱吱!”

蚊子有点多,她光着腿,一下就把楼道里的蚊子全都吸引了过来,她忍不住跺了一下脚。余驰站在门后,垂眼把门打开了,盛厘抬头,两人四目相对,暧昧瞬间在空气里流窜。

她低头走进去,瞥见门后那双女士拖鞋,脸瞬间就热了起来,心跳砰砰砰地乱跳,仿佛有一万只小鹿在里面横冲直撞。她没想到,他这么听话,竟然真的买了。

身后,对门的中年男人喊了句:“啧,隔壁帅哥的小女友又来吱吱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鼠呢。”

老房子的隔音就是不太好,门没关,对门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一清二楚。

盛厘:“……”

余驰:“……”

余驰低头无声笑了笑,揽住她的肩把人带到身边,关上了门。

盛厘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混着一点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这个味道跟他上次去酒店找她那次,一模一样。她推推他的胸膛,有些口干舌燥地说:“我想喝水。”

余驰顿了一下,松开她,转身去厨房倒水。

盛厘把身上那件棒球服脱下,里面是件白色的一字肩连衣裙,她抱着外套,换了拖鞋。一抬头,余驰从厨房出来了,他把玻璃杯递给她,低声说:“温的。”

盛厘接过水杯,低头喝水时心跳依然很快,她余光扫向余驰,这家伙看起来反而比她还淡定。她突然有点不服,从一开始,她就表现得像个十足的老司机,不想在最后关头认怂。

迅速喝完水,把杯子放柜子上一放。

啪——

两人心跳均停了一秒。

盛厘抱住余驰的腰,仰头看着他,眼睛弯着笑:“余驰,上次那个公主抱,可以再来一次吗?”她下巴抵在他胸膛上,脸有点红了,但还是轻轻补了一句,“要比上次,再激烈一点儿。”

余驰紧紧盯着她的脸,呼吸明显急促了一声,盛厘无声勾住他的脖子。

像是重复上一次的剧本,跟上次不一样,上次都是虚的,这次两人都是有备而来,动了真格。盛厘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她不过是恍惚了一下,整个人就被摔了上去。

盛厘明明感觉到这次摔得更重,余驰护住了她的脑袋,所以她感觉身体摔得却没有上次疼,却比上次更懵,她紧张地看着上方的人,呼吸不受控地起起伏伏。

余驰漆黑深沉的眼睛盯着她,嗓音低哑:“姐姐,你想好了吗?这里很破很旧,如果不是我,你这辈子都不会住这样的房子,不觉得委屈吗?”

四目相触,似有电流在窜,从未有过的刺激和紧张令盛厘几乎招架不住,光是听他的声音,整个人就开始发软。她躺在那里,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乌黑柔软的长发散在灰色的床单上,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半晌,她勾住他的脖子,抬头吻上他的唇,柔声道:“当然不会委屈,你以后只要想起我,就觉得我是陪你吃过苦的姐姐,你会对我好一百倍,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