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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盛明盏盯着面前的大型猫爬架,想到了此前注意过的身份一栏。

【身份:缅因猫(动物化程度,无)。】

猫,很喜欢玩猫爬架吗?

盛明盏面无表情地思索着什么。

在广场的另外一边,是一座小镇。

小镇里的各栋建筑,其外型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的样子,兔子、小熊、斑马和长颈鹿等。

但是在广场边缘,架起了巨大的围栏,中间的栅栏门被大锁给锁上了,似乎是不允许广场这边的人进入小镇之中。

盛明盏盯着栅栏门上的大锁,轻叹一声,突然开始想念起有男朋友在身边的日子。要是他男朋友在身边的话,这把沉重的大锁应该难不住傅凭司吧?

盛明盏上手尝试拆了下,没有拆得开,就放弃了。

谢清焰的声音从左边传了过来,问道:“这要是瘦小一点的人,应该穿得过去吧?”

盛明盏回头,看向谢清焰和待在他身边的金毛,道:“你是想……”

谢清焰弯腰垂手,拍了拍金毛的狗脑袋,吩咐道:“钻过去试一试。”

盛明盏垂眸,盯着金毛的狗狗眼,想到金毛少年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迟疑地问道:“你不能变回来了吗?”

金毛“汪”了一声,耳朵微动,然后就被谢清焰凶道:“不准变,你是一条狗,不是一个人。”

金毛被主人给凶了,也依旧阳光开朗,主动走到栅栏间的空隙位置处。他努力将身体拉长后,从栅栏间隙之中跳了过去。

金毛在栅栏另外一边叫了两声,似乎有所发现,狂奔出去,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捡到一块牌子。

他叼着那块牌子,回到栅栏边。

谢清焰伸手把牌子接过来,看了一眼道:“内有怪物出没,千万小心。”

他迟疑地问:“什么意思?这块牌子在草地里藏着,是为了提醒小镇里的人,说我们这边有怪物出没?”

“这谁写的牌子,把我们当成是怪物,我们是人。”

谢清焰气得把牌子往地上摔去。

盛明盏伸手抓住牌子的一角,看着上面富有童趣的字迹,抬眸搜索着面前这条长长的围栏各处。

半分钟后,他伸手将这块牌子卡在围栏前的四角钉子之间。

牌子的大小与围栏四角钉的四边距离基本吻合。

盛明盏道:“这块牌子原本是放在广场这边的。”

也就是说,牌子上的提示语,是为了提醒城堡中的游客,在对面的小镇里有怪物出没。这条围栏是一条安全线,千万不要越线。

谢清焰很快想到这一点,抬眼招呼他的狗:“快回来!”

就在这时候,从金毛狗狗身后的草地里突然传出一根类蛇般的藤蔓,朝着金毛挥打过来。

金毛看不见身后的情况,却依旧能够及时感知到一种危险,身形猛地一跳——

在短短几秒钟之后,草地上腾跃起无数根粗壮的藤蔓,鞭笞而至!

金毛及时越过栅栏间隙,被谢清焰一抱,朝地上滚了出去。

盛明盏站在栅栏前,盯着那些即将越界的藤蔓。下一秒,首先出现的那根藤蔓触碰到栅栏,就如同是触碰到一片炽火般,被无形灼烧得退缩回去。

其他藤蔓像不信邪一般,直至触到栅栏边缘,猛地一弹,然后灰溜溜地缩回草地。

盛明盏见状,抬起手来,指尖轻触到栅栏上,轻声道:“这是一件规则物品。”

“什么是规则物品?”摔在地上的谢清焰问道。

盛明盏回头,看见谢清焰抱着金毛,狼狈地坐在地上,没有了以往的嚣张气焰。他觉得有些惊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谢清焰对待金毛狗狗比对待金毛少年的态度要好得多。

人不如狗吗?

盛明盏简单解释了关于规则物品的相关的知识,这还多亏了他男朋友之前的课后辅导。

谢清焰的关注点不在规则物品上,反而在于盛明盏怎么知道得这么多。他问道:“盛……”

盛明盏微垂眸光,盯着谢清焰。

谢清焰噤声半秒,换了个称呼:“傅灯灯,你怎么姓傅啊?我讨厌姓傅的。”

盛明盏冷淡道:“我讨厌姓言的。”

盛明盏说完,思忖道:“原来你是第一次进副本吗?”

谢清焰问:“第一次进怎么了?”

盛明盏评价说:“表现不错,很淡定。”

他对比的是死在【诡异高中】的那个八旬中年男人。

谢清焰放下怀里的金毛,从地上站起身来,肯定道:“你不是。”

盛明盏继续看向眼前的栅栏,道:“这是一件规则物品,所以小镇里的怪物无法越界。”

两人说话间,自广场的另一边传来一声欢快的鸟叫声。

这声鸟叫混杂着一点人类男性的声音特征,显得有些怪异,既不清脆,又不悦耳。

对鸟笼意动的鸟人最后还是没忍得住,将翅膀收起来,钻进了鸟笼中。他站在金属架子上,张开翅膀,像鸟儿一样叫出声来,从笼子里飞了出去。

自由的天空是鸟人的向往,他振动翅膀,竭力向天空飞去,却怎么也飞不高。

在飞到三米高的半空之中后,鸟人重重地摔了下来,颜色艳丽的羽毛从翅膀上掉了下来,散落了一地。

这时候,一直徘徊在盛明盏附近的雪鸟从高空中俯冲过去,叼起几根羽毛就走。

羊角男道:“白羽,你毛都秃了。”

鸟人疼得龇牙咧嘴,然后又看见那只雪鸟来叼他掉在地上的羽毛,连忙出声道:“不准叼我的毛!走开!丑鸟。”

他赶紧护住自己漂亮的羽毛。

雪鸟歪着脑袋,猛地飞过来,用红喙一啄鸟人的头顶,张开翅膀飞走的同时,有什么从雪鸟屁股后面掉了下来,正好掉在鸟人的头顶。

鸟人抬手一模,正好摸到一阵黏黏糊糊的东西,崩溃道:“丑鸟!气死我了!”

羊角男笑道:“谁让你骂鸟丑?这只鸟的羽毛还挺白挺好看的嘛。”

鸟人反驳出声:“哪里好看?丑死了!”

竖瞳男站在阴凉处,看着眼前这一幕,警惕地低喃道:“在鸟类的眼里,颜色越艳丽的羽毛才越好看。”

鸟人连对鸟的审美都开始趋近于鸟了。

从一个成年人变成直肠子随地解决生理问题的鸟,真的会得到快乐吗?

这里真的太荒诞了。

鸟人不甘心地爬起身来,重新回到鸟笼子,双脚站立在金属架子上,张开掉了小半边羽毛的翅膀,继续朝天空中飞去。

四米,五米,六米……直到鸟人飞到距离高空十米之外的高空,空中传来鸟人欢快的叫声:“我成功了!飞翔真的好快乐!我是一只快乐的小小鸟!”

随着鸟人的每一次振翅高飞,他翅膀上的羽毛就越掉越多,慢慢地铺满了鸟笼前的空地。

羊角男一开始是看笑话的表情,到后来,他盯着鸟人一对光秃秃的肉翅膀,脸上露出惊疑又害怕的神情。

鸟人浑然不知,从空中降落下来的时候,还满脸快乐地踩在自己掉落下来的羽毛上面,收拢起自己的翅膀。

羊角男看清楚鸟人的后背,害怕地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兄弟,你都秃了,你不痛吗?”

鸟人觉得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我很快乐啊。”

在鸟人看不见的后背,那对只剩下肉和骨头的翅膀上,露出密密麻麻的血色孔点,像是被什么外力给硬生生扯掉羽毛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