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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不要了。

盛明盏咬了一口男朋友的肩膀,成功留下一枚不算太深的齿印,才肯作罢。他抬手稍微解开被子,目光看向自己身上没法忽略掉的痕迹,一字一句:“傅凭司,你看,你看看,全是你的罪证。”

傅凭司递了一杯水给盛明盏:“先喝水,润润嗓子。”

盛明盏将温水一饮而尽。

这时候,傅凭司才扫了一眼,轻轻抚过盛明盏的后背,垂眸低声说:“抱歉,昨夜是我失控了。”

他反省道:“不过,你昨晚哭得太厉害了些。”

盛明盏反应道:“那你不是更应该可怜可怜我吗?”

傅凭司沉默半秒:“太可怜了,就更停不下来了。”

泛红的桃花眼,强忍时要哭不哭的神情,轻轻哼声时像撒娇似的。

盛明盏顿声,目光幽怨地盯着傅凭司:“呵,男人。”

傅凭司伸出手,一边询问,一边帮忙按摩。

好半晌后,盛明盏才说:“好吧,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是我先勾搭你的,你还坚持了那么久。”

对于后半夜的动静,他后来是晕了,又不是失忆了,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

“不过,我都那么努力了,你竟然还不为所动,坚持了那么久!”盛明盏话音一转,伸手戳了戳傅凭司的脸颊,事后审问道,“干嘛呢?”

“我自制力好。”

面对盛明盏的目光,傅凭司坦然道:“我占有欲发作了,想要你连做梦的时候,连梦境里也只能是我,不能是别的东西。”

盛明盏评价出声:“霸道。”

“现在时间还早。”傅凭司道:“宝宝,你要不要再睡一会?昨晚辛苦了。”

盛明盏躺平,靠在傅凭司怀里,并道:“你也辛苦,一起睡回笼觉。”

傅凭司揽住怀中人,轻轻应了声。

等盛明盏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他起身时,稍微活动活动,才下床去洗手间里进行洗漱。

面对眼前宽大又明亮的镜子,盛明盏脑子里浮现起后半夜被扣在镜面前种种混乱的画面。

傅凭司轻轻摩挲他的眼尾,一遍又一遍,轻声赞叹着镜中人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眸。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他眼睛的颜色差点儿没能够变得回来,后来被顶到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诡谲的瞳色终于褪散,恢复成了盈盈的黑润。

盛明盏摇头一甩,将脑子里刺激得要打码的画面给甩掉,低头用清水洗了个脸。

傅凭司听见洗手间里的动静,很快走了过来,轻唤道:“宝贝。”

盛明盏微抬眸光,如鸦羽般的长睫上挂着一点清澈的水珠,白净无暇的皮肤上浸着湿漉漉的冷感。

他走过来,问:“怎么了?”

傅凭司抬起手来,微微拨弄过盛明盏的眼睫,轻声说:“就想叫叫你。”

盛明盏微抬下颌,冷酷道:“黏人的男朋友,让你亲一口。”

傅凭司依言照做,倾身吻了上来。

末了,他伸手揽住盛明盏,道:“去吃早餐。”

今天早上的早餐,傅凭司煮了粥,雪白香软的米粒被煮得微稠清甜,外加几道下饭的清淡小菜。

因为昨天熬夜折腾到后半夜,当两人到达特别行动区的时候,已经快上午十点了。

电梯里,盛明盏问道:“哥哥,你今天迟到了。”

傅凭司淡定道:“没关系,没人会扣我的钱。没事的时候,我还可以提前下班。”

两人说话间,电梯停在三楼,电梯门很快被打开。

电梯外面站着一个熟人。

盛明盏看向上次出任务时认识的植物学家,主动开口道:“苏先生,上午好啊。”

植物学家看见电梯里的孤男孤男,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盛明盏好奇地问:“苏先生,你不进电梯吗?”

“进,我这就进。”植物学家快步走进电梯,抬手擦拭着自己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

电梯门被关上。

植物学家瞥一眼电梯楼层按钮,惊恐地发现这两人竟然是去同一层的。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一层应该是傅凭司的办公室。

这……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位也丝毫不加掩饰,去办公室里偷情吗?

正当植物学家思考自己会不会因为知道的秘密太多而被暗杀的时候,傅凭司问道:“你去几楼?”

植物学家声音发虚:“我去十一楼。”

傅凭司淡定地按下“11”的按钮。

中途,盛明盏似乎是想起些什么,开口道:“哦对了,苏先生,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我和傅队偷情吗?”

“啊?”植物学家乍然间被迫想起这件事,思绪有些懵,“我不……我不记得了啊。”

“其实,不是这样的。”盛明盏弯唇道,“傅队是我的男朋友。我亲我男朋友,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别误会,我们不是在偷情。”

植物学家连唔两下,眼中的震惊几近化作实质,隐约又带着点儿更加古怪的意味。

盛明盏道:“苏先生,我和傅队现在是正常且健康的恋爱了吧?”

植物学家回想起上次在电梯里跟傅凭司说过的那些话,什么畸形的恋爱固然刺激,但是正常的恋爱更加健康和长久之类的……

盛明盏开口道:“我们两个会长长久久的。”

为了傅队,小盛同学竟然把他那个同样帅气的男朋友给甩了?

植物学家思及此,偷偷看了一眼傅凭司,然后就被傅凭司的眼神给抓了个正着。

傅凭司调出伴侣登记记录页,对植物学家道:“我们是合法伴侣,有记录的,登记时间为232年。”

植物学家扫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正值电梯达到十一楼,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句“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然后赶紧出了电梯。

电梯门很快被关上。

盛明盏道:“傅队,现在应该澄清了吧?”

傅凭司道:“应该……”

出了电梯后,盛明盏才好奇地问:“这个伴侣登记记录页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傅凭司将通讯器递给盛明盏,并解释道:“去年,我将你从下三区带上来后不久,我们不是去了一趟事务院吗?”

盛明盏神情有些懵地点点头,道:“我记得啊,因为我不是要参加高考吗,你带我去办通行证的那一次?”

傅凭司看见盛明盏懵懵的样子,叹声问:“宝贝,你当时签字没有仔细看登记协议吗?”

盛明盏仔细回想过后,目光游移了下。

傅凭司推开办公室门,将人带进办公室,抱在怀中,好声好气地说:“你是作为我的伴侣,然后才去办的通行证。当时签字的那一堆资料里面,有伴侣协议的。你看都没看,就签字了。”

“哦,原来我们真的是受到保护的合法关系啊?”

盛明盏恍然大悟,他回想起过往,好像傅凭司的确说过好几次他们是合法伴侣之类的话,是他一直没有能够理解“合法伴侣”这四个字的意思。

很快,盛明盏又回忆起什么,迟疑地开口问:“那我们的关系被合法保护,假设……”

他强调道:“我只是说如果有一种可能,我们要分手,也是需要双方去事务院进行登记的那种情况吗?”

傅凭司看了看盛明盏,眸色幽深,立马察觉到什么,肯定问道:“宝宝,你又被谁给骗了?”

盛明盏恼声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回答你的问题。”

“好的。”傅凭司解释道,“合法伴侣想要分手,的确是要先去事务院进行在册登记的。但是,有一种情况,是不需要双方一起去事务院的。”

“就是伴侣双方,有一方已故并出具死亡证明的情况下,另外一方不用去事务院进行在册登记。”

盛明盏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当初言野连死亡证明都没拿出来,都差点儿把他给骗了。

傅凭司问:“宝贝?”

“嗯,这个,就是,那个……”盛明盏吞吞吐吐好半晌,狠下心来,开口道,“就是当初我不是被言野给骗了吗?他骗我说,你三个月不出现的话,我就必须得找一个新的伴侣才行。”

“原来他是这么骗你的?”傅凭司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所以,你才会写那封分手信。”

“什么分手信?”盛明盏仗着一切罪证都已经被毁尸灭迹了,理直气壮地说,“我根本没写过这个东西。”

“说谎的宝贝要挨操。”

傅凭司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将人抱了起来,手掌打了下,力道不轻不重,淡声道:“不过,昨晚惩罚过了,现在就放过你。”

傅凭司把盛明盏抱到沙发上,继续道:“那个狗东西是不是还骗你说,三个月之内,如果没有找到新的伴侣,你就会被赶出上三区?”

盛明盏微微睁大眼睛,盯着傅凭司,道:“你怎么知道?”

傅凭司揽住盛明盏腰身,平静地说:“那个狗东西也只有骗骗像你这么单纯的宝宝了。”

“当初签伴侣协议的时候,在背面写有提醒说明,当伴侣一方的年龄在十八岁到二十岁之间的时候,将不会在系统之中公开伴侣关系。”

这条协议最开始是为了保护年纪小的一方伴侣,所有身份都不会进行公开,处于保密阶段。

谢令野肯定是只查到了他当初带盛明盏去事务院办理通行证的事情,却没有查到伴侣信息,才敢这么骗人的。

傅凭司道:“宝贝,你现在知道签协议不看内容的后果了吧?下次还敢这样吗?”

盛明盏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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