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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车场,傅凭司特别叮嘱:“上班遇见奇奇怪怪的人,千万不能理。”

一开始,盛明盏还不以为意,直到当天下午,他在检测室轮值的时候,看见一位不速之客。

谢令野昨天挨了打,傅凭司还很有心机地专门朝他脸上落伤。

于是,他只能连夜去医院用了最好的外伤药,保证自己今天完全能够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小白花面前。

“小白花。”谢令野推开检测室的门,看向盛明盏,开口道,“好久不见。”

盛明盏瞥了一眼自家男朋友口中“奇奇怪怪”的人,公事公办:“我这里是检测室,要测精神值才准进来。”

谢令野搭话道:“下午才刚上班,你就这么认真工作吗?我们这么久没见,寒暄一会儿也好啊。”

一个两个怎么都喜欢寒暄?话这么多吗?

盛明盏道:“不测精神值就滚。”

“小白花。”谢令野笑吟吟地说,“你不能仗着有人撑腰,就这么带刺儿。”

盛明盏没礼貌地冷淡出声:“滚。”

谢令野琢磨了一会儿,道:“不过带刺儿也挺好的。”

“我还以为你会去研究院实习呢,没想到你来了这里。”谢令野丝毫不加掩饰,“将来等我掌权这里的时候,你想去哪儿实习就去哪儿实习。”

有病。

盛明盏瞥一眼谢令野,打量着手中的笔。

笔尖很好,可以搞暗杀。

谢令野还倚靠在门口,还准备出声说些什么的时候,从不远处响起一道冷漠的声音,由远及近。

“谢顾问。”傅凭司冷冷道,“原来你在这里。马上要开会了,你还不去会议室?”

他走近之后,先是看了看检测室里认真工作的盛明盏,才将目光移向谢令野。

半晌,傅凭司轻轻地笑了下,语气平静:“谢顾问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你这张脸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谢令野牙疼,咬牙道:“某个暴力分子,只知道用武力解决事情。这么暴力,将来会没老婆的。”

傅凭司扭头,淡定地喊道:“宝宝。”

“打得好。”站在检测室里的盛明盏握起拳头,像是有人撑腰般,高傲道,“以后我们一起搞双打。”

谢令野被气死了,心想傅凭司这个人该不会整天就站在监控室盯着小白花看吧?

要不然怎么他一来找小白花,傅凭司立马就会出现呢?

谢令野下来找了几次,都被傅凭司给当场抓了个正着,搞得他想和小白花偷一会儿情都偷不成。

傅凭司:“上班下班,都不能骚扰同事。谢顾问,你要是再违规,就别怪领导给你开调职令了。”

没过多久,特别行动区因为天裂而变得更加忙碌了起来。傅凭司秉承着不让谢令野闲着的原则,给这位谢顾问加了很多顾问工作。

谢令野恨不得在系统里把傅凭司拉黑。

天裂扩散得越来越大,几乎快要占据整个陆城上空。大家都看不太清楚裂口内的情况,内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迷雾。

周日休息了一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周内傅凭司又忙碌起来。

网上已经有了关于海城要禁严的小道消息,海城有人觉得不太安全,连夜买站票出逃,也有其他两个区的人觉得在海城或许有重大机遇,提前买票,打算在海城凑个热闹,看到时候能不能捡个漏。

周三的时候,联盟大学对内通知延迟开学的消息。

联盟大学的放假时间是从年前十二月底到新年的二月底,原本预计在下周二开学。因为天裂,学校决定延迟开学。

联盟大学的学生当然是开心的。

毕竟,天大地大,都不如放假最重要。

研究系的班群里,班长发了公告,让同学们在家期间注意出行安全和人身安全,保持通讯畅通。

因为海城即将禁严的消息,上三区各个地方都忙碌了起来。

在盛明盏的朋友圈里,只有一个人没有半点忙碌的迹象——谢清焰。

谢清焰早就结束了假期实践,正在到处吃喝玩乐当中。他每天的朋友圈全都是美食、美景和美人,常常是今天吃了哪哪儿的美食,看了哪哪儿的风景,偶遇了帅哥和美人。

谢清焰还在公共社交平台开通了社交账号,经过一个月的运营,已经有了一定的粉丝基础。

他近期的计划是进军娱乐圈,打算让家长投资一个娱乐公司,专门来捧自己玩儿。

盛明盏:【你哥忙得要死,你玩得倒很开心。】

谢清焰:【我哥是继承人,我又不是继承人,就算天塌了,我该玩也要玩。而且,他非得到你家属手底下去“打工”,我们谁也拦不住啊。】

谢清焰:【你家属忙,你又不忙,怎么不出来玩?】

盛明盏:【黏人得很。】

谢清焰:【啧啧啧,恋爱的气息,我是没有的。】

谢清焰:【海城到周五的时候,就要禁严了,你们什么时候才来?】

盛明盏:【周四。】

周三下午,盛明盏按照学校发的假期实践表,给联合院盖章之后,和检测中心交接了剩下的工作。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前天早上撞在膝盖上的淤青,竟然还有些痕迹没有完全消掉。

他记得之前自己身上连吻痕都消失得很快,现在怎么连一块淤青都得等三四天?

最近是什么特殊体质阶段吗?还真的是回光返照?

盛明盏先洗了个澡,快到深夜十点,傅凭司发消息说可能回来得晚,让他早些睡。

夜深睡得迷糊的时候,盛明盏才察觉到身边的床微陷了一块儿。他闭着眼,转过身去,滚到傅凭司怀里去。

傅凭司轻语唤了一声“宝贝”,搂着盛明盏入睡。周四因为要提前去海城,他没去特别行动区。

早上,傅凭司起床后,做好早餐,又重新躺回到床上,将盛明盏圈在怀里,以目光细细打量着。

盛明盏是自然醒的。

他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傅凭司,轻眨了下眼。

傅凭司的唇角微动,却没有声音。

盛明盏微不可察地愣了半秒,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他辨认了一下,读懂了唇语,开口道:“早上好。”

傅凭司道:“宝宝,睡醒了的话,就起床洗漱一下,去吃早餐。”

盛明盏点了点头,自觉下床,踱步去洗漱间。

傅凭司就靠在洗漱间门口,看着盛明盏洗漱。

盛明盏洗完脸后,扭头看见傅凭司在说话,貌似已经说一会儿话了。

傅凭司伸手捏了捏盛明盏的脸,开口问:“宝贝,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冷淡?”

盛明盏听不见傅凭司的声音,凑近之后,热情地吻了上去。

傅凭司伸手抱住人,安静地同盛明盏接吻。

这是每天早上都会有的早安吻。

但很快,傅凭司察觉到今天盛明盏异常的敏感,如同水做的,皮肤像婴儿般娇嫩,一碰就泛红。

“宝宝?”

傅凭司愣了下,捧起盛明盏的脸,低声问:“你的身体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他想起了周一早上盛明盏一磕就疼得直流眼泪的情况。

盛明盏抿了下唇,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可能……春天到了,我在蜕皮吧。”

他每天早上起床后,失去一感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了。

随着力量的回归,在他身上,会蜕去时间流逝的痕迹,他只希望他的记忆不会往从前的时间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