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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贴吧上发了——”

班里有同学立马刷着手机播报,“是和裴神一个班的,叫韦栋!之前是学校后台出了问题,现在警察查出ip地址了,帖子就是他发的。”

“裴神那个的帖子不见了,已经删掉了!”

楼下,韦栋正被警察带着穿过操场。

光线昏麻,闻讯跑来围观的学生里三层外三层,老师都拦不住。四周议论纷纷,像极了早上围观裴靳重回第一的场景。

然而此刻投去的目光却截然不同:

“就是他,偷偷发帖子的……”

“说是涉嫌诽谤,那说明帖子是假的吧?”

“好恶心,阴沟里的老鼠!”

“如果真是造谣,会不会坐牢啊?他都满18了,得负责了吧。”

一个学生转头道,“说不准,但闹这么大,至少是退学……”

他说这话时韦栋正好经过跟前。

韦栋闻言一抖,惊惶地抬头盯过去:胡说!都是法盲!他只是发了个帖子而已…不可能坐牢,不可能退学的。

大师明明也说过没问题。等他出来再去找大师,总会有办法……

旁边警察皱眉厉声,“瞪什么,还不老实回去接受审讯!”

韦栋顿时面色刷白,打着颤跟在后面。

明明害人的时候胆子那么大,但报应到自己身上时,却又开始害怕。

林宿自窗边收回视线,不再多看。

-

晚上十点,繁星入夜。

老城区内,一条巷道静靠在老旧的居民楼背后。这一片是拆迁区,只有零星几点灯光缀在夜色间。

林宿还穿着白天的衬衣校裤。

手持一面罗盘。

左耳垂下一枚红色的流苏坠。玄色的中式外衫披在白衬衣外,底绘山水暗纹,几道金丝勾勒隐隐流光。

不远处,路灯昏黄的光打在他身上。

雪泥马严阵以待:【准备好了吗?】

林宿点头,“时刻,准备,着~”

【……不要唱歌。】

林宿说,“我就只唱到这一句。此情此景,下一句不太适合。”他说完收了罗盘走进去,穿过巷道,很快停在了尽头。

帘布上方,挂着个牌匾:齐? (鬼行)居

林宿微微眯眼,“这个字也敢用。”

? (鬼行),取自道教密讳中的北斗七星讳。正是北斗第四玄冥文曲星君,天权。

帘子后面忽然响起阴冷的一声。

“你倒是有几分本事。”

掀帘,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面沉暗斑,压下的眉眼如同老鹰,有种阴狠感,“居然还全手全脚的…你的生辰八字是假的吧。”

他盯着林宿,“呵,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

雪泥马,林宿:……

胡说,他明明是纯洁无瑕的。

然而中年男人已经认定了他在下一盘大棋。说完,又颇为得意地冷笑了一声,“但,你以为只有你在暗中布局?”

话音一落,几道劲风拔地而起——

铛!林宿一瞬抬手,一支通体乌亮的竹笔挡下其中一道偷袭。他看了一眼,七寸长钉,共有七枚,先前一直藏在地面。

——是棺材钉。

啪、啪…七声响。

中年男人还没回神,七枚长钉就全数钉回他门框上!他一瞬变了脸色,“你……”

林宿收回笔,“钉子和你更配。”

中年男人神色狠厉:是在咒他死——

林宿,“现在,你就是名副其实的钉子户。”

中年男人,“……”

他终于多了几分戒备和凝重,眯起了眼,“你师承哪里?”林宿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近了,才看见他衣襟旁的徽章。

林宿没回答,只问,“齐玉衡是你什么人?”

中年男人一愣,下意识,“家祖…”

其实也不算他的外祖,那是齐家的上任家主,他不过是个早就叛出家门的旁系。怕人深究,他又补充,

“前年就过世了。”

林宿生出几分怅然和怀念:喔,也是。毕竟有六十多年没见了……

看他微微出神,中年男子目光一动。

几道符捏在手里,原先十分的杀意变成了十二分。惊疑和狠厉充斥在他胸腔,还夹杂着他不愿承认的畏惧——

他没想到林宿竟认识本家的人。

要是他被告到本家去,恐怕会生不如死。

只一刹那,他抓起手中最阴毒的符就朝人扔去,“去死!”几乎同时,眼前看似神游的人动了,他下意识瞳孔一缩——

产生的念力在此刻达到顶峰。

林宿几乎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来吧。

我的大餐!

感受体内充盈的念力,他甚至在中年男人不可理喻的眼神中张开了双臂。

雪泥马:【别浪了,撤!】

符箓一瞬就到了眼前。

林宿飞快撤身,一支笔落在手里。然而没等他挡住,一道疾风比他更快。

砰!!!

碎石四溅,飞尘漫天。一柄冷硬流光的唐刀穿破符箓,插进地面。

高大的身影从天而落。

雪泥马一眼瞥见来者身上的标志,失声:【监察官!?】

监察官?林宿站定后转头看去。

尘土散去,露出一张过分英俊却又冷淡的脸。眉深鼻挺,唇锋冷锐。对襟外衫下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衣,裹着紧实的身形。

外衫绘着鹤羽,被劲风带得翻动了一下。紧身衣下的左心口处,隐隐透出一点轮廓,像是穿的…环?

……

“泥马。”

林宿一只手悄然摸上自己襟前的扣子,大义凛然,“我已经准备好牺牲我的色相了。”

作者有话说:

雪泥马:准备好了吗?

林宿(脱衣版):时刻准备着。

雪泥马:……没让你准备这个!

* ?字竟然发不出来,鬼中间一个行,音xìng

*ru环是个法器,正经攻(嗯。

*法条引用:《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