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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猛地抬头,突然激动地攥拳挣扎:“你怎么有玉佩?我妻子在你手上?”

“劣质玩意。”萧沉韫把玩着那枚玉佩,漫不经心地捏成齑粉,冷笑,“本王可不保证,他们不会像这玉一样。”

“卑鄙无耻!”李尚面露狰狞,痛苦地低吼,“若我招了,你就会放过他们?”

“本王,一向言出必行。”

“我承认,是老子不该陷害苏正。”李尚长叹口气,满脸懊悔。

听这个语气,苏南枝敏锐地问:“你和苏正是什么关系?”

李尚陷入一段回忆:“我盘踞江南时,曾与苏正交锋,我被追杀的没办法,无奈扔下全家老小逃命,本以为苏正必然杀他们泄愤,却没想到他放了我妻儿,还给他们留了钱财过活。我曾问苏正为何放过他们?”

“他说:我是我,而我一家老小是无辜之人。”

“我敬佩他恩怨分明,不以公谋私,不滥杀无辜,我欠他一份恩情,若不是他苏正,我妻儿老小早成亡魂。”

“既然我父……既然苏正救你一命,你竟然还要诬陷他?!”苏南枝眸光变冷,愤怒质问。

李崇额前青筋暴起,万分激动:“可周易以一家老小的命威胁我!我能怎么办?一边是恩人一边是至亲,我没办法啊!我陷害恩公后就反悔了,本想弥补但为时已晚!”

“那你现在写下招供书!现在还苏正一个清白也不晚!”苏南枝将纸笔递过去,冷冷道,“你只有招供这条路可走,除非你说实话,要不然你全家便有如此玉。”

余晔见苏南枝如此骇然气场,忍不住嘀咕:“纤瘦文弱的一姑娘,审起人来这般凶?她就是在借您的势,到底谁才是主审啊,王爷,您不拦着点她?”

萧沉韫打量着她一颦一眸,嘴角不可查觉的微勾:“她可不是普通姑娘,会审时度势,要求人便委曲求全哭的楚楚可怜,得势便乘胜追击手段强硬,温柔与肃杀并存。”

李崇四肢戴着手铐,被摁在桌前,他颤巍巍地提起笔,仰天长叹,细数这戎马半生,自嘲道:“真没想到,我的雄韬伟略会死在这方寸之地。”

苏南枝徐徐道:“谁都有英雄梦,如果你有雄韬伟略,你该放在建设国家上面,而不是企图分裂大庆。眼下大庆国富民强,百姓安家乐业,乱党只会搅乱太平,你想夺江山,而江山是属于百姓的,从来不属于个人。”

李崇写招供书的手一抖,咬牙切齿道:“你肯定不知道我为何要反!我父亲曾是江南米商,家庭幸福富裕,却因当地官员贪财杀我满门,一百零八人全死于乱箭,只有我和弟弟母亲三人逃了出去,朝廷昏聩,我便要反。”

“如果你觉得朝廷昏聩,那你就该读书考功名为大庆国开拓清明,而不是谋反。”苏南枝舌灿莲花,“写下二当家如何要挟你,你又是如何构陷苏正的,对了,还有密信是怎么回事?”

李尚懊恼道:“那是周易伪造的,一封苏正与我交易军火的信。字迹与苏大人的一模一样,应该是苏大人亲信之人临摹的,我觉得他身边有周易的内奸……”

说到一半,李尚突然猛地瞪眼,狠狠掐着自己的脖子。

萧沉韫迅速将苏南枝拉到身后,众人纷纷后退两步。

苏南枝大喊:“李尚?你怎么了?快去找医师!我觉得他不对劲。”

下刻,李尚无比痛苦地掐住脖子,睚眦欲裂,口鼻耳淌出紫黑的血,拼命喘气却无法呼吸,头一歪,死在了桌前。

苏南枝冲过去探了李尚鼻息,浑身微颤,话音发抖:“他、他死了!招供书只差一点就写完了!他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