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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玹坐在一旁看她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摆弄了半个时辰。她摆弄了多?久,他便看了多?久。

放在窗下?的红梅赏心悦目,弄花的人也让人瞧着心旷神怡。

“热水都准备好了。”月牙儿?一边说,一边从衣橱里给纪云栀翻找换洗的衣裳。

纪云栀被推进浴室门口,门槛挡着轮椅进不去。纪云栀站起身来,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月牙儿?进去。

言溪正在浴室里摆放沐浴要用的一干物件。她将?高低两个踩脚凳紧挨着摆放在浴桶旁边,她蹲下?来去擦上面的水,以?免本来就腿脚不便的纪云栀再滑倒。

纪云栀斜靠着一张椅子,低着头宽衣。

月牙儿?在一旁叮嘱:“您一会儿?尽量别让右手手心的伤碰到水了,会疼的。”

纪云栀点头,将?脱下?来的衣裳搭在椅背上。

月牙儿?弯下?腰正要帮纪云栀解腰带褪裙裤,陆玹从外面进来。

陆玹瞥了一眼?高低错落的两个踩脚凳,道:“你们都出去吧。”

言溪立刻放下?手里的巾帕退出去。

月牙儿?冲呆愣的纪云栀眨了下?眼?睛,笑着退出去。

陆玹走到纪云栀面前,见她呆站着,以?为她手上疼,他弯腰去解她的腰带。他几下?子就将?纪云栀身上的衣服褪了个干净。

他打量着面前的纪云栀,目光从上到下?,徐徐地走。

纪云栀靠着椅子,一手搭在椅背上,她不自觉地攥紧,攥得指节发白。感觉到陆玹的目光,好似他的目光游过的地方,她身上都要被火燎了一遍。她尽量忽视陆玹的目光,硬着头皮道:“二爷,扶我进去吧。”

陆玹这才回过神。不过他并没有搀扶纪云栀去迈浴桶,而是直接将?纪云栀打横抱起。

悬空与拉近的距离,让纪云栀整个身体都不自然的紧绷起来。她甚至连伸手去攀他的肩都没有,已然不知道自己的手在哪里了。

陆玹抱着纪云栀转身朝浴桶走去,他低着头,视线光明?正大地打量着怀里的纤柔颤玉之躯。

纪云栀满心只?有一个盼头,那就是快点将?她放进水里去!好在浴室里地方不大,陆玹抱着她走了几步就走到了浴桶旁。

纪云栀刚想松一口气,陆玹却抱着她在高一些的踩脚凳上坐下?。他一条腿支起踏在矮一些的踩脚凳上,另一条大长腿伸直,将?纪云栀放在腿上。

纪云栀睁大眼?睛,愕然望着陆玹。

看着她杏眸里慌乱的神情,陆玹抬手,用指背抚过她的脸颊,自上而下?,动作缓慢。他的指背抚到纪云栀的下?巴,转而轻捏着,抬起她的脸。

“说好了回来继续。”

言罢,陆玹的吻落下?来。

陆玹的吻向来慢条斯理,耐心十足,并不会过于莽撞与粗鲁。纪云栀在最初的僵硬之后?,在陆玹漫长的吻下?,总是能逐渐放松下?来,不再紧绷着。陆玹感受着怀里的人的身体逐渐柔软下?来,她乖顺地去承他的亲吻与索取,甚至偶尔也会小幅度笨拙地回应。

她的每一次柔软回吻,都在陆玹的心里掀起一道骇浪。他必须强力克制,才能让他的吻保持优雅体面。

屋内氤氲的水珠逐渐凝聚在屋梁上,沉甸甸的水珠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从屋梁坠落。落在纪云栀又红又肿的唇上。

纪云栀抿了下?唇,小声说:“浴桶里的水快凉了……”

她几乎不敢去看陆玹,颤着手在他的肩上推了推。陆玹这才于纪云栀怀里抬起脸来。四目相对了一息,纪云栀瞬间移开了目光。

陆玹有些不舍,还是抱着纪云栀站起身,将?她放进浴桶里。

一进到水里,纪云栀立刻背转过身去,前身紧贴着桶壁。

陆玹伸手进水中,试了试水温,是有些凉了,他提起放在一旁的一壶热水,一点一点往浴桶里再添加些,直到浴桶里的水再次温暖起来。

浴室里很暖和,又弄了一会儿?热水,暖得陆玹觉得很热。他生?出与纪云栀同浴的念头,可?是瞧着她扭着的肩背,恐她不愿意,只?好作罢。

下?次吧。

转眼?到了上元节。一大早,明?丽长公主去了小女?儿?的房间。

一室的丫鬟齐齐向她屈膝行?礼,明?丽长公主摆了摆手,让她们都退下?。

她走向床榻,看见赵宝荷抱膝坐在床榻角落,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样子。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赵宝荷每日将?自己关在屋里里,一点精神都没有。

明?丽长公主看着心疼,重重叹了口气。她在床边坐下?,好声道:“婚期都已经?定好了,在家里待不了几天了,就不能多?给母亲几个笑脸?”

婚期?赵宝荷鼻子一息,霎时又红了眼?睛,委屈地扑进母亲怀里,哭嚎着自己命苦。

“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那么多?人,怎么就挤我呜呜呜……谁让陆柯救我了?我又没让他救我,现在还要嫁给他,凭什么啊?他也配?呜呜呜……”

明?丽长公主轻拍着小女?儿?的背。她也看不上陆柯,可?事到如今女?儿?嫁过去竟成了最好的结果。她不得

不苦心劝:“陆柯也没什么不好,如今没有功名只?是他还年少,今年春闱夺个状元回来,咱们宝荷不就是状元夫人了?”

明?丽长公主又劝了好一会儿?,赵宝荷才慢慢止了哭。

她抽抽搭搭地诉说自己的害怕:“纪、纪云栀肯定会找我麻烦的!”

明?丽长公主这才明?白小女?儿?还有这么一层顾虑。她略沉吟,沉声道:“你怕她做什么?一个无依无靠的黄毛丫头罢了,纵使她嫁给了陆玹,也不可?能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母亲还没死?呢!她休想拿辈分压你!到时候,母亲多?给你几个嬷嬷带着,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

赵宝荷心里一直有些慌。她和纪云栀的过节可?是隔着一条人命啊!

再一听母亲信誓旦旦的话,赵宝荷心里又慢慢有了底。她怎么可?以?怕纪云栀?她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与陆玹齐名的将?帅。

她纪云栀有什么?爹娘不知道躲在哪个山沟沟里!

“好了。”明?丽长公主伸手去抹女?儿?脸上乌七八糟的眼?泪,“别忘了今晚和陆柯的约,咱们宝荷也好几天没出门了,出去好好玩。”

一提到陆柯,赵宝荷脸一垮,顿时又觉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