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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柯南问:“来杀你的是什么意思?”

黑泽阵收回了视线:“字面意思。”

这显然不是个能让小侦探满意的答案,于是江户川柯南就一直盯着黑泽阵看;对人的视线相当敏感的黑泽阵被看了半天终于不耐烦,才说:

“从5月10日到5月15日也就是今天,我已经遭到了16次暗杀,加上刚才是17次,如果是组织的人想杀我,他们不至于这么小打小闹。所以这件事与你无关。”

顶多也就是跟波本的工作范围有关,但波本也管不到这些看起来全都是“意外”的事,黑泽阵自己更是没有告诉波本的想法。

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而且在组织的时候就一直有不少人想杀他,这种事他早就习惯了。

黑泽阵刚想跟小侦探说不要大惊小怪,你家的安室哥哥都暗杀过我好几次,就看到小侦探在生气。

江户川柯南大声说:“怎么可能跟我无关!一看你就是被卷入到某个案件里了啊!说不定就是关于‘那部电影’的案件呢?!”

黑泽阵:“……所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吧,工藤新一,我身边到处都是死亡,虽然我不介意有人跟着,但好歹看看你现在小学生的模样,我可不想被波本打电话吵到耳朵。

侦探认真地回答:“既然已经开始调查,那保护每个证人就是侦探的职责。”

黑泽阵看了一会儿,发现小侦探并不是在开玩笑,就难得笑了:“就凭现在的你?”

名侦探不服气地说:“我很快就能变回来了!”

而且现在明明是在说侦探的工作,你自己不也是东京的少年侦探SILVER,制裁一切罪恶的审判之银吗?等等,呃,琴酒知道他在外面有这个称呼吗?

江户川柯南看着琴酒的表情,总觉得这家伙就算知道也不会承认那是自己的。

“那你也做不到什么,”黑泽阵转身,往夕阳落下的方向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别自作多情。”

“是吗。”

如血残阳正被地平线缓缓吞没。

江户川柯南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金红色的日光将黑泽阵的银发染成了耀眼的金色,那一瞬间,好像有某个久远的画面从他幼年的记忆里划过。

好像,在哪部电影里看过……

他尚未想清楚,就听到了黑泽阵的声音:“你不是要查案吗?”

江户川柯南眨了眨眼。

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黑泽阵的话是什么意思。试探着问:“你是要帮我调查吗?”

黑泽阵的声音从那盛大的夕阳里传来:“我只是看那群家伙不爽而已,三天两头来找我的麻烦。”

“好耶!谢谢琴酒哥哥!”

“你最好换个称呼,须藤清八。”

“喂!又开始乱叫我的名字了!”

江户川柯南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琴酒叫出他的真名——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啊?!啊?

他刚走两步就发现不对:“我们走错路了,你明明知道毛利叔叔的事务所在哪吧?”

黑泽阵看他:“那个毛利是谁?”

江户川柯南:“……”

……

毛利侦探事务所。

这所事务所属于毛利兰的父亲,被誉为“沉睡的小五郎”的侦探「毛利小五郎」,此人曾经差点被琴酒暗杀,但现在看来,那大概就是一出猫抓老鼠的游戏,黑泽阵甚至没记住毛利的名字。

江户川柯南心想你就嘴硬吧,就说不记得,等走到毛利侦探事务所附近的时候他问黑泽阵你真的不记得这里吗,黑泽阵却指着不远处一个位置,非常专业地说:

“我应该去过那个狙击点。”

“……”

好,你继续演,我假装信了!

江户川柯南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黑泽阵站在黄昏里的那副画面,并且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决定回去就翻有希子以前给他看过的电影,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不过现在毛利大叔不在,他找出委托人留在事务所里的资料,翻到了当时邀请她参加试镜的那位行内人的电话,用变声器换上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打过去问:

“请问你是……”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秋山先生!我只他的助理,秋山先生今天被飞来的棒球打到头住院了,请问你们是要来参加电影试镜的吗?”

电话那边的人听起来有点手忙脚乱的,跟他们说那部叫做《来自黑暗组织的Jin》的电影里有不少东京的场景,所以克丽丝·温亚德小姐想从日本筛选一些演员,试镜方面的安排相当紧张,如果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可以咨询其他人,号码是……

江户川柯南跟黑泽阵对视了一眼,清了清嗓子,问:“我是正在调查某个案件的侦探,秋山先生的事可能跟这个案件有关,请问——最近几天,有人收到威胁信或者忽然放弃试镜了吗?”

电话那边的助理发出了惨叫声:“你怎么会知道……是的,所以我正在想办法,有点忙不过来,原来这些不是巧合吗?!我还以为是我们的工作出了问题!”

所以说你们把事件当成常态果然是有问题的吧。

黑泽阵看着江户川柯南挂断电话,注意到了小侦探用的蝴蝶结变声器,虽然江户川柯南也根本没有要掩饰的样子,毕竟上回在医院的时候就知道小侦探会用这招了。

现在江户川柯南从助理那里要来了打电话取消试镜的人员名单,但更多人恐怕还在犹豫吧,现在的关键是——

“能同时针对这么多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个人能做到的事吧?琴酒,这件事真的跟你们组织没关系吗?”

“没有。”

“万一有人担心这部电影会曝光组织的情况,将他自己做过的事公之于众,就在组织其他人不清楚的情况下阻碍电影的拍摄呢?”

“不会。”

黑泽阵说完,为了防止侦探继续问,就解释说:

“贝尔摩德的身份也不是所有人都清楚,在组织的普通成员看来,这充其量就是一部讲类似题材的商业电影,而且那部电影里可能涉及到的角色……”

他的嘴角挂上嘲讽的笑。

“不是卧底,就已经死了。”

“那,”江户川柯南坐在侦探事务所的桌子上,歪着头说,“有没有跟你们的情况相似的组织,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们闲的吗?”

“万一有个全员穿黑衣服而且代号全都是动物名称的组织,也在追求长生不老,正好他们的某个重要成员也是卧底,还对组织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他们……啊,果然是不可能的吧?”

“……”

“琴酒?”

江户川柯南说到最后,看向黑泽阵,本以为能看到那人一贯的冷漠表情,或者偶尔会看到的极淡笑意,却发现黑泽阵好像在思考什么。

黑泽阵确实想到了某个组织,语速缓慢地说:“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还是组织成员的时候,曾经代那位先生跟无数同行组织交涉过,虽然不一定就对那些组织很了解,但确实有个代号都是动物的、都穿黑衣服的、追求长生不老的、在八年前出了点什么事的组织。

那件被刻意掩盖、几乎没人知晓内情的事后,这个组织就收敛了很多,那位先生表示没有继续跟他们合作的必要了,黑泽阵也就不再关注他们那边的情况。

江户川柯南:“真有?”

黑泽阵:“嗯。”

江户川柯南:“他们不会也在日本吧?”

黑泽阵:“日本有他们的常驻人员。”

江户川柯南:“他们的首领是?”

黑泽阵:“不知道,只知道他被称呼为‘那位先生’。”

江户川柯南:“你确定这不是乌丸集团开的小号吗?还说跟你们组织没有关系?!”

黑泽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