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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沉默。

很久,白马探才说:“走吧,工藤大侦探和他的双簧演员,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长不大的工藤侦探:“……”

黑羽快斗摸了摸后脑勺,寻思那个大叔临死前也没说错啊,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

日本东京。

诸伏景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到了一间公寓,诸伏景光说这里是他偶尔会来住的地方,不会有人查到这里。他们把另一个诸伏景光的尸体留在了原地,带不走的,他们离开的时候警察马上就来了。

“所以,那个你和这个你……”

“我不清楚,”诸伏景光去倒水,随手把枪放在桌子上,背对着两个人,说,“是他先来杀我的,我以为他是杀手之流,就追上去……到最后我们对枪,他晚了一步,然后你们就到了。”

准确来说,是另一个他在看清他是谁的时候,没有扣下扳机,而他开枪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随后诸伏景光通过之前那个自己消失的时间,判断还有同伙,就在附近等了一会儿,没想到等来的是松田和萩原。

——也不能说完全没想到,他来这里就是因为知道这两个人在附近活动;而且诸伏景光本来是想直接用自己的身份跟他们接触的,毕竟有墓碑上的那束花在,萩原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没死的事。

诸伏景光先把水杯冲洗了一遍,烧水,才把水杯放到他们面前,说,这里没有茶,你们先将就着喝吧。

“以及,欢迎回来。”诸伏景光看着两个同期的脸,笑了一下,说。

他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松田迟疑地看着他,萩原研二已经发问:“小诸伏,你这个样子出现就意味着……你一直活着?”

“……”诸伏景光的神情有些无奈,“你跟千速姐联系一下不好吗,我们上个月还见过面呢。”

松田阵平喝了口水,抱怨道:“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怎么能直接跟家里联系啊……”

又不是什么事都需要找家长的小鬼,而且就现在的情况,他们联系其他人只会给人带来麻烦吧。

“这种情况是指,”诸伏景光坐下来,“你们两个‘复活’的事?你们应该是复活吧,我可记得那时候的事。”

“那个待会再解释,倒是你啊——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有墓碑啊?!”松田阵平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这感觉好熟悉、这家伙肯定是他们认识的诸伏景光,绝对是本人。

“……现在已经过了保密期,告诉你们也没关系:我那时候在做卧底工作,不得已假死脱身,前几年才正式回归。”诸伏景光想,果然,他们两个不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

换句话说,他和Zero去扫墓的那天萩原和松田刚来日本,或者刚刚“复活”,没跟任何以前认识的人进行这方面的交流,不然随便找个同时认识他们和诸伏景光的人也就知道他还活着了。

“也就是说,”萩原研二明白过来,“刚才的那个‘你’,还是在卧底工作时期?”

看起来不像是在做警察的工作,随身带枪,说什么任务……以及,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诸伏景光摇摇头,说我不清楚,我没跟他进行正面的交流,但如果从身手、习惯和行事风格来看,他很有可能是那个时期、还在那个组织里卧底的“我”。但这可能吗?

两个“复活”的人就出现在眼前,再来一个他自己,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为什么?诸伏景光还活着不是什么秘密,为什么要“复活”没死的人呢?

“他跟我们不一样,他不知道‘诸伏景光’已经死了。”松田阵平往后躺在沙发上,久违地感受到了些许放松。

——有个警察愿意包庇他们,暂时向上面报告没找到人真是太好了,虽然有点不符合规制,但谁让这是景先生呢(那种语气)。

诸伏景光没有立刻回答,他停顿了一会儿,问:“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复活’的吗?”

松田阵平坐起来,叹气,说:“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你要听的话……”

他看了看萩原,萩原跟他点点头,于是松田阵平继续说:“七天前,我们在一家已经停止从业的私人医院里醒来,身边只放着一束蓝色的花……”

当时有他、萩原、班长,随后他们在隔壁看到了娜塔莉,还有另外两位同时期认识的朋友。一位是警察,另一位是法医。不过就在他们互相对情报,试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有黑衣人正在搜查医院,说他们是不应该醒来的错误,并不由分说地对他们发起了攻击。

另外两人没能逃出来,只有他们四个离开了医院,随后他们临时找地方躲了起来,并按照私人医院的公开信息和那束花的贺卡来寻找线索。

贺卡上写着:欢迎回到这个世界。

花束的备注是沙漠里的永生花,花店的店员并不认识这个品种。

贺卡的地址是成海大楼,但那座新落成的大楼并不是那么容易混进去,他们几个也没考虑过给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打电话的事——说起来十分遗憾,在当时他们的记忆里,这两个人早就不当警察了,或者在执行什么秘密工作(这也是有可能的,但没人说出口),虽然他们直接网络搜索降谷零的名字就能得到答案,可他们没有手机,也想不到这种事。

于是他们商量后,决定暂时不去联系认识的人,先将医院的事匿名报警,再潜入大楼。伊达航则去看看有没有能求助的人。

松田和萩原在成海大楼的办公室里得到了一些难以相信的线索,来源包括文件资料、各种细节和那个手提箱,里面的内容有些……让人震惊和迷茫。比如说某个组织的复活计划、降谷零是组织首领的外曾孙、东京教父组织BOSS降谷先生、现在组织已经控制了公安、那位降谷先生还在家里藏了个银发的杀手等等。

至于他们几人的复活,那是研究的意外,研究还没有彻底完成,按照正常的流程,他们应该在那家私人医院里被销毁,只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们醒来了。

“……所以这个版本的故事是Zero掌控东京、试图掌握起死回生的技术复活他的外曾祖父也就是前任BOSS,为此组织拿你们做研究,结果销毁证据的时候不小心把你们放了出来?”

诸伏景光听完,脸上仿佛写着这种事你们也信。

松田阵平不出意外地从昔日好友的眼里看出了某些东西。

诸伏景光:“……那个组织确实曾经存在,就是我和Zero卧底的组织,你说的也都是真的,但组织已经被摧毁,那还是接近十年前的事了。”

松田阵平追问:“他真的是那个什么BOSS的后代?”

诸伏景光:“对,不过我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组织已经没了。Zero是以完全的卧底身份当上组织BOSS的。”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比起前面那个版本,还是后面这个更离谱一点——警察卧底当上了某个组织的BOSS,等摧毁了组织才发现自己就是组织的正统继承人,你们认真的吗?

诸伏景光(安详):我得知这件事之前也会觉得黑泽是在开玩笑,但事实永远比喜剧更荒唐。

他刚想继续说,松田阵平就抬起手,问:“那班长他们的事呢?我跟降谷那家伙见面的时候……”

伊达航和娜塔莉被狙击,当时他们有个要拿什么东西的动作,而降谷零的第一反应是去看狙击手的方向——是直接看,而不是寻找,说明他知道狙击手在哪里,而最通常的判断是狙击手自行判断、为了保护降谷那家伙而开枪杀死了伊达航和娜塔莉。

松田阵平没说完,对上了诸伏景光的眼神。

雾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疲惫,诸伏景光低声说:“不是我杀的。他看的是我,但不是我杀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不再说话。

公寓里一时间变得寂静。

过了一会儿,诸伏景光说我要回去了,你们两个先待在这里,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Zero,这件事的疑点还有很多,我来调查会比你们要方便。以及,备用的手机。

他从抽屉里找出备用手机,丢给了萩原,说可以打电话联系他,如果有那些黑衣人的线索,他会以常规案件的名义跟同事赶来。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萩原研二说:“小诸伏。”

“什么?”

“我们知道不是你杀的,你不会这么做的。当时的情况可以狙击手,或者躯干,都会留下抢救的余地,你没有杀死他们的理由。”萩原研二说。

不管是基于对诸伏景光的了解,还是对警察这个职业的熟悉,甚至目前的情报来看,诸伏景光这方甚至可能是反派(假设真的是)这方都没有杀死伊达航和娜塔莉的理由,那更像是在掩盖什么,或者干脆就是为了让他们误以为降谷零有问题而这么做的。为什么呢?萩原研二手里的情报太少了,他分析不出来,但他相信小诸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