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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他的家庭就是这样的结构。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结构之中,会顺着轨道走下去也是意料之中。

他想脱离原本规定好的框架,自然也要承受难度和压力。难怪当时,他会被家族施压得那么严重。

他用了两年,才慢慢转圜。

舒清晚抬睫看他。有些话他没有说,也不知道她已经知道。

聊到谈微,她很轻声地说:“她对你,不是如此。”

他转变可以联姻观念的时机,应该就是看到她驻足在秀禾服前面的时候。

她只是随意地逗留,就引起了蝴蝶效应,叫他临时叫停,宣布取消婚事。

不过,听他这样说,谈微应该已经喜欢了他很多年,却在成真的关头落空。

她忍不住去看他。

容隐敛眸,掩去眸中晦色。这两天因为她答应了他的“要求”,隐忍颇深。要是他提反悔,她当场就能翻脸。

他淡淡掀唇,嗓音微冷:“两家会突然牵起联姻,离不开她的功劳。”

从还未回国时便已经在筹谋,后面更是步步推进。

她自认为做得隐晦,却不知道他已经查到整条脉络。

就算那天没有叫停,他也会在局面稳定下来之后出言反悔。

她使招,他推翻,他们谁都不无辜。

也是因此,他那天挑明之后,谈微才会一下子哑然,原本想跟他要一个理由,却再不用他多说。

舒清晚怔然。很难以想象。

那么大的一盘棋面,要操纵起来谈何容易。还要谨慎行走于其中,藏好自己的马脚,不可谓不是耗尽心力。

以及那瓶香水……自己可能也在她的棋盘之中。

谈微汲汲营营,最终却落了一场空。

舒清晚的眸光轻轻落在他身上:“你喜欢她吗?”

容隐低睨着她,“我喜欢谁,你不清楚么。”

他此刻的心意在哪里,昭彰分明。某人再来问这句,多余得毫无必要。

被他捉着视线,她的心一跳。

她当年一直介怀的人……被他捉着手,除掉了当初扎在她心口的刺。

刚才那条没有系的领带就放在一边,舒清晚无意识地拿在手里绕着玩。

隐注视着她漂亮的眼眸,突然抬手按住那条领带,启唇道:“玩个游戏。”

舒清晚倏然抬眸,从失神中回过神来,眉心一跳。

游戏,不是正在进行中?

大游戏中还带着小游戏?

容隐凝视着她,蛊惑着教引:“点头。我也为你做一件事。”

他的眸光都染着很深邃的危险。

舒清晚心跳阵阵,仿佛要被他拽进深渊,指尖捏在上面,隐隐泛白。

原本想要拒绝,却因为他的后半句话而生出踟蹰。

她抓着领带,而他手也没放,他们像是在抢它。

他的眸色很深,从她手中抽走那条暗红色的领带。

——直接开始“游戏”。

她晶莹的眸光因之颤动,眼底水波潋滟。他阖了下眼,将领带覆在了她的眼前。

舒清晚完全没有想到。视线突然被遮挡,她被阻拦了视物的能力。

容隐眸光更黯,他将它在她后脑勺系好。长指轻动,还紧了紧那个打好的结。

“容隐……”

她声音轻颤。

他哑声,声音响起在她耳边:“我在。”

深山里格外空寂幽静,都没有人打扰他们。

一个感官被阻拦,其它感官的感觉在被放大,而她耳边听不到一点声音。

他的吻星星点点地落在她的耳边,从她的耳廓往下,绵延到颈侧,热意很快连成了蓬然一片。

舒清晚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这件旗袍不太方便她分开腿而坐,但是裙摆处被他一点点捋高高度,让她在他身上坐下。她被亲得仰头,就着正适合的高度,他咬了下她的脖颈,细细吮着。

步摇,行步则动摇。动作之间,发髻间的步摇轻摇晃动,发出轻响,成为这阒静之中为数不多的一点动静。

她的视力被遮,看不见男人微抬眸时眼底隐秘深重的爱意,炽烈翻涌。

爱意至深至沉,压得人接不住。

“容隐。”

他阖了下眼,转温和为疾风。

旗袍上红色流苏也在摇曳晃动,速度越来越快。她今天身上的金色、红色,都极衬她的容色。

极致的明艳,极致的张扬。

她适合温和内敛的

柔,也适合盛放张扬的艳。

或者,更合适的说法是——它们适合她。

她亲自代言的那组国风系列,以重工鲜艳为主,由她演绎,一举爆火,是意料之中。

他的指尖碰上盘扣。

只要垂眸就能看见扣子是如何系起来的。指尖只需轻动,也很容易便能解开。

在视线的一片黑暗中,她仍是意识到了什么,准确无误地抓住旗袍前他的手,声线轻颤:“容隐,你挑的这一身,你不准弄坏。”

他的眸色深黯不明,捉起她阻拦的那只手,亲了亲她莹润的指尖。

——可她真该穿这一身的时候,那个晚上也应该是洞房花烛夜。

弄坏,似乎也是常事。

他敛眸,低声道:“还有很多。”

舒清晚心一惊。

——很多?!

这种极像嫁衣的旗袍,他还能准备很多?!

“什么时候心甘情愿嫁我。”

他嗓音很哑,“我给你一个盛世婚礼。”

她的心尖仿佛被他掐住晃动。

涟漪不止。

男人如同想象中的那样,轻而易举解开胸前的四五颗盘扣。

也无需全解。

她逐渐紧咬住齿关,忍受住某一阵肌肤相近时的颤栗。在指尖触及他身上的衬衫时,来了灵感,伏上前,咬住他的衬衫。

即便看不见,她也想象得出来,只有她一个人衣衫全乱,这人还是衣冠楚楚的模样。

只看他上半身,恐怕还是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她也不甘,想捣乱掉他的这副整齐。

咬住之后,逐渐用力,贝齿陷进衬衫、留下牙印。

他吻着她,在嵌入。情欲蓬勃时,这点疼意只是调情,容隐丝毫不介意,由她去咬,力道在刺激下也不可控制地加重。

她咬住他的贝齿都在打着轻颤。

这边条件有限。

他忍无可忍地带着她倏然起身,大步往房间走去。

浅尝辄止,远不能够。

他脚步很急。

舒清晚一开始以为只是个小游戏,最多几分钟。她额间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没想到,他还打算继续。

她想去解开系带,被他强势地控住

手腕,“别动。”

“小瞎子。”他轻一声。隐带笑意。

男人喉结明显一滚,她刚要反驳,他哄着道:“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做。”

要她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可是他答应她的那件事还没有做。舒清晚犹豫地停住了手,勉强被哄住耐心。

看不见男人眼底幽深的炙烫。视线的阻碍很大程度地阻拦了她对于危险的察觉。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紧闭,只有隐晦透入的一点光亮,微弱不明。

他垂头,瞳孔的颜色有如深夜夜幕。

舒清晚刚回到床上,她的脚踝突然被握住。

她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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