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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晚想起有个史书典故,就是丈夫给妻子画眉,是夫妻感情好的象征。

可是她没想过他会做。

起码,在当初那个雨夜,他撑伞而至,遮住打在她身上的大雨。她仰头看他时,从未想过会有今日这一幕。

最初绞尽脑汁不知该怎么拉近与他的距离时,即使谈上恋爱也还时不时会觉得他很遥远时,也没有想过。

谁能想象呢,容先生真想宠起一个人来会是这个样子。

她任由他画。从镜子里,可以看见他认真的眉眼,隐有几分温柔。

她的眉形很好,简单描绘一下即可。但他确实没有经验,擦擦描描,修改了两次才差不多。容隐身体往后倾,又检查了几眼才将眉笔放下。

——这不比签合同容易。

为了留着某人的第一幅作品,舒清晚见还可以,也就没调整,只是接着涂了下口红。

她收拾得差不多,容隐随手将领带塞进她手里。

她挑眉,他撩眼看她。

她很久没给他系过领带。

舒清晚被他拉在怀里,指尖先碰上衬衣上没系的几个纽扣。

这个男人总是不好好穿衣服。露着那些抓痕,她才不可能放他出去见人。

直到系到最顶上一颗,离喉结很近,她的目光也落在了明显的那一处。

容隐纵着她,只是低眸睨着。

她伸手碰了它一下。眸光微闪,下一秒,凑上前吻了一下。

它仿佛是安静的岛屿被她惊动。

鸟雀都因为地面的震动而惊飞。

他抬手扣住了她的后颈,微微使力,按着。

抬起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

“做什么?”他嗓音很哑,“嗯?舒清晚?”

外面的人已经在敲门。

虞杳杳顺利摸到正确根据地:“喂喂喂,不是起床了吗?快出来,还要去玩呢。”

容隐拧了下眉,昨天甩掉这群人果然是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可惜,一大早的又过来亮着灯泡。

他还没松手,眉眼间染着几分不情愿。

舒清晚仰头去亲他唇,舔舐轻咬,却又不主动深入。

容隐咬牙,猜到她的意思。

——又是只负责燎火。

相比之下,倒是显得他容易陷落,而她始终清醒,不沉迷不坠落,随时抽身。

容隐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直接留下印记。

舒清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猝然退开,碰了碰被咬的位置。而他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明显,这是他的反击。

她瞪了他一眼。

混蛋。

系完扣子,舒清晚将那条领带给他系上后,便重新上了下口红,才去将门打开。

虞杳杳在门口等了许久。

门一被打开,她下意识往里看了一眼。对上了容隐整理着领带,冷淡扫来的目光。

虞杳杳嘿嘿一笑,嫌他们是电灯泡了吧?他们就是故意的。

她拉了舒清晚的手就往外跑。

——倒是不用担心他们的工作问题。婚礼之后,这两人都有婚假,专门腾出来度蜜月的。

容隐和舒清晚也就在这边陪他们一块吃了顿饭,随后便要启程去机场。

他们的座位光明正大地被安排在一起。新婚小夫妻,即便什么都不做,今天也自然而然就是全场中心。

结了婚的人,好像是有那么几分不一样。

况野打量着某人,和身边的傅清聿道:“你看,是不是感觉他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又感觉不是。

傅清聿抬眸扫了一眼。

少了几分冷戾,多了几分温和人夫感。

这在容隐身上,简直罕见。

他轻提唇。

但是经历过某人最近这几番轰炸,他已经根本不觉得稀奇。

就算容隐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都不觉得奇怪。

今儿这场饭席摆得大,偌大一张圆桌,隆重又盛大。面对面坐着的人根本说不上话,声音小点恐怕都听不清。

容隐随意地与旁边的人闲聊,话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将她的手捉在手中把玩。

那一幕,即使只是旁观者看着都甜。

而吃完这顿饭,便各自散去归家了。新郎新娘也出发前往机场。

舒清晚还在思考要以什么形式和关注的网友分享生活

这一出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各自的助理和员工都不在。

想了半天,舒清晚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她立即扭头去看他。

容隐动作一顿。她大抵不知道她的眸光有多亮——亮到一看就知道她揣着什么古灵精怪的想法。

舒清晚去拉他的手。

她的手指上戴了戒指,他的也是,姿态又亲昵。他们一出行,再不认识他们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对新婚夫妇。

容隐的眉间掠过几分无可奈何,“说吧。”

舒清晚身体都柔软地倾向他,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容隐随手便握住了她的腰。

“老公,”有求于人,她很识趣,嘴都变甜了,“你帮我拍vlog好不好?”

她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方法。趁着这次度假休息,趁着他们的蜜月,就可以好好记录一下和他们分享。

容隐似乎听见什么再新鲜不过的词儿,“什么?”

整个州越集团上下运转流畅,从大事到小事,有很多人在负责很多种工作,其中自然也有拍摄。但不管是大事小事,都劳动不到他这位容总头上来。

那些事情好像离他很近,又仿佛永远触碰不到他。

对某人来说,确实还挺新鲜。

舒清晚仰头看他,“拍视频。回头剪辑出来,分享给他们看。”

容隐似笑非笑。他的目光仿佛是在点着她——知不知道容先生的人工费有多贵?

但容太太显然不理。

夫妻之间,谈钱多俗气呐。而且,反正也都是夫妻共同财产。

不仅拍摄,还不排除某人还要亲自上镜的可能。

某人不情不愿,但是舒清晚念头一起来,愣是半哄半劝的将任务交了过去。

——平时他日理万机,好不容易捉着这么一个休息的机会,可以抓一下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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