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小说网kanshuyy.com

但这话景长霁可不敢说,卫殷这人小心眼,身份又矜贵,万一记仇,他得罪不起。

卫殷本来还在生气,他这么多年还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尤其是景长霁刚刚那一下往死里砸,手臂被砸的那一下肿起来后这会儿泛着青紫,瞧着很吓人。

但瞥一眼站在那里不敢过来的景长霁,因为天热穿的薄了些,加上刚刚的拉扯,衣襟大开,甚至从白皙的脖颈一直大敞开一直往下。

卫殷只瞥了眼就没敢继续往下看,鼻子一时间竟是有些热,他偏头,也不太自然,耳根红红的:“你那什么表情?本王怪你了?先把衣服穿好。”

景长霁迅速低头,看到自己这模样也不太自在,赶紧拢了拢,找到房里的药箱,不知道要不要走过去:“王爷的手臂没事吧?要不下官给你上点药?”

卫殷瞧了眼,无所谓:“行了,就你那点力气,不碍事。”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他没吭声就过来闯民宅,的确是不对。

但一连多日忙着没能见到人,他想临走前见一眼,但他离开是私下里,不方便大张旗鼓,所以就偷来这一趟。

卫殷想了想,解释道:“本王这几天太忙,所以没来。”

景长霁也不知道要和卫殷说什么,只垂着眼应了声:“嗯。”

卫殷:“本王半夜突然跑来,是因为稍后要秘密离京一段时间,所以……想走前跟你告个别。”

景长霁诧异抬头:“是……出了什么事吗?”

卫殷摇头:“不是,是本王身体出了点问题,先前秦大夫配的药出了问题,本王需要再需要寻别的药。”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需要早做准备,也与成贤帝私下里的小动作有关。

尤其是秦大夫背叛后,他一个月发作一次变成一个月几日,但没有下别的要后虽然发作但他勉强能控制住,他的确需要寻一味药,但并不好找,他需要亲自去一趟。

但秦大夫的事他不好和景长霁提,以免对方担心,但这小没良心的会不会担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景长霁皱眉,想到上次见到卫殷的模样,叹息一声:“王爷可有需要下官帮忙的地方?王爷也知道下官有些门路,能寻到一些不常见的药草。”

他如今的积分不少,能兑换不少特殊的药草。

卫殷没想麻烦景长霁,拒绝了:“等以后有需要,本王不会和你客气,毕竟你还欠本王的命。”

景长霁看他还有这闲心提这个,看来是没事:“那王爷你要走几天?”

卫殷:“还不知道。本王接下来一段时间对外称病避不见客,是假的,你不用多想。”也是因为这个,他才亲自过来一趟,怕别人过来景长霁不信担心。

来意说完了,卫殷直接站起身,虽然还有很多话要和景长霁说,但他真正想说的话如今说来却并不合适,他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望着景长霁,只留下一句:“等本王回来。”到时候他会真正言明自己的心意,不管景长霁是不是断袖,但至少……他得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景长霁送卫殷到了门前,在卫殷就要融入黑暗里时还是忍不住唤了声,连忙兑换了不少效果极佳的金疮药,一股脑都塞给卫殷:“王爷……保重!”

卫殷看着递到手边的包裹,深深忘了景长霁一眼,最终没说别的,只是离开前,目光落在景长霁腰上,只留下一句:“景二,本王先前的确没看错,你是真的胖了。”

景长霁:“……”

第二天景大哥发现二弟用早膳时心不在焉的,担心又给他添了一碗粥:“昨夜没睡好?是不是天热,大哥让人弄了一批冰块,晚些时候就能送来了。”

如今长霁是两个人,吃食上加上平常用度和平时不同,他又是头一次当家,很多事情没想到,但也在尽力做到尽善尽美。

景长霁回神对上景大哥担忧的模样,立刻解释道:“不是因为这个,大哥放心,我没有不舒服,刚刚在想事情。”他适时转移话题,“钰山表兄那边怎么说?”

这些天景大哥和景长霁都在想办法打点离开汴京的事,但一时间想要寻到合适的职位又能刚好让景长霁离京并不容易。

好在前两天容伯府传来消息,景长霁那位容表哥容钰山要离京去凉州下面一处当知县。

容钰山先前景长霁见过一面,也差点被当时夏侯骞的人给害死,被景长霁寻来后才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差点也没命了。

毕竟当时景大哥之所以牵扯到许倚林那事,还是因为和容钰山约见时容钰山看到了许倚林和那个刀疤脸。

后来容钰山托人传来信给景大哥,千恩万谢,说是欠他一个人情。

最近听说景大哥在打听外派离京官员的事,他这边职位一确定下来,就立刻给景大哥递了信儿。

容钰山如今在京中是正七品的大理寺评事,他如今外调的知县也是正七品。

虽说算是降职,但在外待个三五年有了功绩,回头容伯府再使点力调回来那就能直接升上去。

容钰山还以为表兄也想外调,景大哥如今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虽说有个世子的封号,但留在京中受限于景安侯府。容钰山想着不如一起外调去凉州,他能当知县,说不定景大哥能直接当知州,一个地方也方便照拂。

景大哥让景长霁安心,他已经和容钰山约好见面,商议让容钰山到时候离京时带上景长霁的事。

景长霁在景大哥离开时从一旁拿出两个细长的盒子,里面是他从系统兑换出来的野山参。

他本来想亲自去一趟容伯府的,但他肚子越来越大,尤其是他这些年头一次过去,容伯府女眷有多。

到时候万一被看出来不好,也怕到时候容舅舅和他一起痛饮几杯。

所以干脆想着等来年带着崽子回来再一起拜访,但他们兄弟二人搬出来有些捉襟见肘,景长霁知道大哥备了礼,但显然分量不太够,想了想,还是兑换了两根百年野山参。

景大哥打开看到野山参傻了眼:“这、这是哪里来的?”

虽说二弟当了医士,但俸禄就那么点,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个?

景长霁心虚摸了摸鼻子:“这是先前王爷给的,我之前帮王爷救了人,算是赏赐。”

景大哥松口气,但想到那位睿王,心情复杂:“还是送回去吧,这么重的礼,还是别收了,舅舅那边礼物我会备好的。”

只要想到二弟的心思以及肚子里的崽,景大哥再想到睿王就心梗,还是不要有牵扯的好。

景长霁:“收都收了,也算是我的报酬,我帮忙救了人,也还好,再说这野山参赏赐下来好几个月了,再送回去,反而奇怪。”

景大哥一听是几个月前,那就是去锦州前,想了想,那就是银货两讫,咬牙还是接了,等把二弟送走,再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时候物是人非说不定二弟已经变心了。

景大哥下值后拿着野山参就去见了容钰山。

容钰山等知道是让景长霁离京时傻了眼:“啊?为、为什么?听说长霁表弟很受睿王信任,如今又是太医院的医士,怎么看都前途无量。”

跟着他去凉州路途远不说,还辛苦,他刚去当知县,开始肯定不顺遂。

景大哥咬牙,没敢提这事,先离京再说,等到了地方相信长霁能想办法安抚好钰山,他想了想,压低声音:“你还记得先前陷害我们的那个许倚林吗?”

容钰山重重颌首,也谨慎压低声音凑近:“自然记得,他不是自缢了吗?”陷害他们的是许倚林和北冥质子,知道的时候他都吓死了。

感觉先前脑袋都拴在腰带上,差点就没了。

景大哥声音更低,将许倚林为何受控于夏侯骞的缘由说了,而这个缘由自然是夏侯骞有他私下里见刘贵妃的证据,所以才不得不听命。

容钰山整个人都傻了:??他、他听到了什么?许倚林和刘贵妃?!

景大哥的声音继续传来:“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最近刘贵妃不是有喜了吗?你可知,刘贵妃没被诊脉查出龙脉当天,她故意让人去太医院让长霁过去了,还差点……”景大哥没细说,但那表情,容钰山听懂了。

容钰山不仅懂了,还脑补了很多,最后倒吸一口气:刘贵妃这是因为许倚林的死怨上长霁了啊,这能行?

容钰山一锤定音,就算他不能离京也得把长霁表弟送出去,这留在京中太危险了!

景大哥自然信任容钰山,也提了这事暂时不要和任何人说,连舅舅也不能。

容钰山一口应下,还上下去打点,不到半个月竟是真的给景长霁弄来一个正九品的主簿的位置,等任职的文书下来,所有人都傻了眼。

景家这位二公子是不是有病?放着好好正七品的京官太医院的医士不当,跑去凉州下面的县衙当一个九品芝麻官的主簿?

这傻子都知道哪个更有前途啊?偏偏景二选了一个最没前途的。

因为任职文书刚下来,还有一段时间的准备,加上景长霁需要交接文书,把太医院的职位处理好,所以容钰山和他一起是打算一个月后再启程离京前往凉州。

景长霁算了算时间,那就是大概将近四个月的时候,只要他小心一些,应该还不太容易看出来。

就算看出来,也顶多觉得他是胖了点。

景长霁这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而离上次见到卫殷已经过去半个月,而卫殷也终于回来了。

只是一回来就得到禀告景二公子要离京去凉州任职了。

卫殷:??他这是走了半个月不是三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