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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兮枝一副惊讶的样子,转头看祝玄知,想推开他,却怎么都推不?开:“二公子你这是?”

祝玄知狐狸眼微眨,眼底有几不?可见的怨与阴郁,但?藏得很好,笑得温和无害:“怎么我一来,嫂嫂就要走了,是不?待见我?”

“怎么会呢。”木兮枝暗暗地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

失败了。

他握人的手看似不?用力,却难以挣脱。祝玄知怎么一回到云中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他以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她打量着?祝玄知。

不?对,祝玄知现在的样子更像她认识的祝令舟,可怎么可能呢,木兮枝愈发仔细地端详他。

祝玄知毫无征兆地用力一拉,木兮枝朝他倾斜,只见他吻了过?来,她本能反抗,却在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后停住了。

云中常年?严寒,大雪不?断,能掩盖掉一些?气息。

但?接吻这种距离太近了,木兮枝能隐约闻到那股属于他的淡淡香气,两唇相贴,她不?由自主地喊道:“祝谢之?你是祝谢之?”

祝玄知不?发一言,一手托着?木兮枝下巴,一手握住她后颈,唇齿相依,将她的声音咽了下去,他如今无比渴望她的触碰。

木兮枝脑袋下意识地往后仰,被?祝玄知按回去,舌尖探入。

舌尖相缠的那一刻,木兮枝彻底断定了眼前之人就是跟她相处过?的“祝令舟”,她感觉荒谬:“你怎么会……我这是在做梦?”

祝玄知喉结滚动,吞咽着?木兮枝的津液,呼吸乱了起来,身子因吻轻轻颤栗,他们?这两天都没什么肢体接触,一碰上就失控了。

他将木兮枝放在长椅上,俯身含吻她,像是要证明些?什么。

他们?的体温很快升高。

二人的红色衣摆交叠,雪花飘落在他们?身上,又滑落下来。

木兮枝想推开祝玄知问清楚,但?那股酒劲上来了,有一瞬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也?不?知云中喝的是什么酒,后劲这么大。

祝玄知唇角摩挲过?木兮枝的唇角,呼吸交错,鼻梁抵过?她白皙的皮肤,跟交/媾似抵过?再离开,复而又抵上,难耐又渴望。

“木兮枝……”他微不?可闻地喊了声她的名字,吻仍不?断。

木兮枝呼吸不?过?来,祝玄知稍微跟她分?开一下,又重新贴了回去,慢慢的,他们?的唇泛起摩擦过?久才?会产生的绯红,水光潋滟。

雪花落在他们?身上,风一阵阵地吹来,木兮枝不?觉得冷,反而觉得热得慌,身上仿佛贴了一只热炉,不?断地传递着?热量给她。

正迷糊间,木兮枝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少主。”

少主?

声音听?着?熟,是陶长老?:“少主,天这么冷,您还是先回殿内吧,我来找木姑娘就行,您要是还不?放心,我再多叫几个人找。”

陶长老?在叫谁少主呢,木兮枝晃了晃被?酒劲侵蚀的脑袋,努力想聚焦视线。祝令舟在陶长老?身边,那正在跟她接吻的是谁?

好像是祝玄知。

疯了。

可他身上的气息分?明是“祝令舟”的……木兮枝眼皮变重。

醒过?来时,木兮枝只看见祝令舟和陶长老?,根本不?见祝玄知的身影,她捂住有点疼的头,从落了不?少雪的长椅上坐起来。

祝令舟背光而立。

陶长老?道:“木姑娘,我们?正想找人送你回去休息呢。你瞧你,累了就该回去,怎么一个人躺在这里睡着?了,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木兮枝缓了会,抬手揉太阳穴:“就我一个人?你们?就没看见、就没看见附近有别人?”

祝令舟:“没有。”

陶长老?给出同样的答案:“怎么了,木姑娘见到别人了?”

木兮枝揉太阳穴的手下滑,落到唇上,有些?麻,但?喝酒过?量也?会导致嘴巴麻,她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木姑娘您做噩梦?”陶长老?对木兮枝这个未来的少主夫人还挺担心,追问道。

是噩梦,但?更像春/梦。

噩梦——跟祝令舟的弟弟祝玄知亲上了,还是深吻。

春/梦——跟祝令舟的弟弟祝玄知亲上了,闻着?对方身上有熟悉的气息,她不?自觉回吻了,因为木兮枝把他当成了“祝令舟”。

没来云中之前,她早就和“祝令舟”做过?一些?亲密的事了。

又因为木兮枝清楚“祝令舟”不?喜欢她躲开他的亲吻,所以她刚在梦里是习惯性地回吻他。

谁知道梦里的是祝玄知?不?是她说,这梦也?太莫名其妙了。

木兮枝在扶风时还做过?她抱着?祝令舟,然后祝玄知将他一剑封喉的梦,她今晚更倾向于是做梦了,听?到他们?的声音才?醒来。

不?过?木兮枝为了谨慎起见,走向祝令舟,凑过?去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是熟悉的那股淡香。

陶长老?却误会了,笑着?提醒:“木姑娘,我还在这里呢。”

木兮枝:“……”

祝令舟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是想亲近他,而是想闻他身上的味道,为什么想闻他身上的味道,应该是对一些?事有了怀疑。

但?木兮枝注定不?能通过?味道来确认他是不?是以前的那个“祝令舟”,祝令舟怀里揣了一只祝玄知给他的香囊,内含独特的香气。

木兮枝转而直起身子,不?再跟狗一样嗅闻味道。

她找了个借口:“哈哈哈,我刚闻到一阵梅花香,还以为是你身上的呢,原来不?是啊。”

祝令舟没拆穿她。

陶长老?低头闻了闻自己,纳闷道:“哪来的梅花香,我怎么没闻到?云中是种了梅花,但?这里没有,要去后山才?能看到。”

木兮枝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可能是我闻错了吧。”

陶长老?较真道:“肯定是您闻错了,后山的梅花再香也?飘不?到这里,您要是喜欢,可以跟少主去后山摘一些?梅花回来。”

“不?用了,谢谢。”木兮枝不?想再提这件事,“我在外面待得也?够久的了,先回殿内吧。”

祝令舟趁木兮枝不?注意,回头看了眼大树底下的那张长椅。

他和陶长老?出来寻许久未归的木兮枝时,无意看到了祝玄知俯身吻着?躺在长椅上的她,但?只有祝令舟一个人看见了这一幕。

陶长老?本来想去长椅那里看木兮枝在不?在的,祝令舟当时阻止了他,说先到另一边找找。

最后他们?才?回长椅找。

找到木兮枝在长椅的时候,陶长老?还说:“少主,您看,人不?就在这?我一开始就说要来这里找,您不?听?,还到别处找。”

祝令舟脑海里回放着?祝玄知弯腰,专心地吻木兮枝的画面。

看来他这个弟弟非常喜欢她,祝令舟还从未见过?祝玄知露出那样的神色,近乎贪恋,夹带几分?不?正常的病态,势在必得的神色。

“你在想什么?看路啊。”木兮枝摇了下祝令舟的手。

前面是台阶,还在想事情的祝令舟差一点就被?台阶绊倒了,他抬起腿,拾阶而上,回大殿。

木兮枝回到大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祝玄知还在不?在,即使她更偏向于喝酒后做了个奇怪的梦,但?还是习惯进行多重验证。

祝玄知还在。

杯觥交错间,祝玄知半张脸落在阴影中,另外半张脸被?烛火映照着?,姣好的面容被?光线分?割。

木兮枝回来后不?久,云中家主有事找祝令舟过?去了,她转身问坐在自己身后的云中弟子:“二公子一直坐在那里?没出去过??”

云中弟子面面相觑。

他们?不?理解木兮枝为什么会突然问起祝玄知,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了:“抱歉,少主夫人,我们?不?曾留意过?二公子那一边。”

好吧,木兮枝总算知道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有多忽视祝玄知了,他就坐在他们?对面也?不?知道。

“没事了。”木兮枝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坐直身子。

云中弟子没敢多问。

木兮枝找人要了一碗醒酒汤,喝酒果然挺误事的,这下子弄得她都分?不?清现实和做梦了。

不?行,她决定亲自去试探一下,以忘了回敬祝玄知酒之名,走到他面前,说明来意,再举起左手的酒杯:“二公子,我敬你。”

他道:“嫂嫂有礼了。”

“应该的。”

木兮枝先干为敬。

祝玄知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木兮枝被?酒水染过?的唇瓣,想起刚才?她张嘴迎合他的吻了,可她是不?是将他当成了祝令舟?

她喝完了,轮到祝玄知。

祝玄知不?拖泥带水,喝下她敬过?来的那杯酒,掀起眼帘看她,低笑道:“谢谢嫂嫂的酒。”

他比她大,喊她嫂子怪别扭的。木兮枝咳嗽几声缓解尴尬:“你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不?闷?殿外不?远处的大树底下有一张长椅,你可以去那里透透气。”

“嫂嫂这是在关心我?”

木兮枝:“……”

“我不?觉得闷,也?不?需要透气,嫂嫂要是觉得闷,可以自己去,难道嫂嫂想和我一起去?”

“我……”

祝玄知摩挲着?她递过?来的酒杯:“嫂嫂难道不?知道大哥很不?喜欢你和我走到一起?你这般,大哥知道了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