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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给你看,你装害羞,这会儿又偷看。”他说。

“需要偷看吗,光明正大好不好。”

她脸颊烫红,却也没有移开视线,径直走到门边,倚着门,大大方方地看他。

谢薄比她更坦然,索性正过身,不怕她欣赏,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她爱看就让她一次性看够。

水流很小,顺着他皮肤肌理缓慢地淌着,他的皮肤相比一般男孩来说,要偏白些。

但那地方……林以微没见过别人,他是真野蛮,尤其是苏醒的时候。

“薄爷,这里的环境,住得惯吗?”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谢薄用湿毛巾擦着身体,回头问她。

“我觉得还行啊,至少还有单人的洗手间。”

“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娇贵,十岁之前,我跟我妈也是住这样的地下室。”谢薄背过身去,低头清洗那儿。

“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吧。”

“你想听什么?”

“十岁之前的记忆,你能记得什么就跟我说什么,我想知道是什么造就了现在的你。”林以微好奇地望着他。

谢薄收敛了轻松的神情,关掉了淋浴头,用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和身体:“那时候我家比现在的房子大不了多少,也是地下室,只有一间房,每次有客人上门了,我就会被关在黑漆漆的洗手间,不到结束不能出来。透过洗手间门缝,看到那些客人付了钱之后对她为所欲为的样子,有的人胀红了脸,兴奋得像一头发情的猪;大多数人坚持不到两分钟,有人恼羞成怒会揍她……你想知道是什么造就了现在的我,就是这个,情爱、混乱、欲望、贪婪……你想听的就是这个吗?”

林以微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嗓音不稳,谈及往事总有难以压制的愤怒。

这愤怒无关于她,这是深深镌刻在他灵魂里,熊熊燃烧、永不熄灭的怒火。

是这些不堪的经历塑造了他,所以,他才如此渴望……出人头地。

“谢薄……”

谢薄稍稍平静了一会儿,浴巾围着他的下半身,他走出来,擦了擦湿润的头发。

心里有一团火焰燃烧着,需要发泄,但他不该对她有这样的情绪。

他缄口不言,找了条裤子,转身坐在床边,林以微走过来,接过了他手里的毛巾,替他擦拭着湿润的短发。

这样的暧昧姿势,谢薄没有忍多久,便让她跨在了他的tui上。

浴巾……也解开散了去。

林以微捧着他的脸,看着他锐利的黑眸,柔声说:“你唾手可得的一切,其实没必要放弃。”

“我没得选,以以。”

“是为了小猫?”

“你和小猫。”

他的全世界。

他稍稍一用力,林以微眼神变得迷离了许多,搂住了他的颈子。

男人看着她,呼吸渐急促:“换你跟我讲,你十岁之前的故事。”

“确定要听吗?”女孩在他耳畔柔声说,“我的过去很多都与林斜有关。”

“这没什么好逃避的。”谢薄掰着她的后颈,强迫她与他对视,“他陪了你很久,我知道。”

但林以微不想和他这样的时候聊她曾经喜欢过的人。

她缄口不言,而这样的沉默点燃了他,他捧着她的腰,如同浪击礁岩,亲吻也带了粗暴的攻击性。

林以微永远知道男人情绪的临界点在哪里,她喜欢他带着情绪,用力一些,让她能清晰感知到他强势的存在。

………

结束之后,谢薄抱她去洗手间,林以微已经没了力气,软哒哒地趴在他身上。

碰到水,她惊叫了一声,说这水好凉。

谢薄立刻关掉了淋浴:“热水器就是这样,水温不高,我去给你烧水。”

“你刚刚也用这个洗澡?冬天也用这个?”

“我没事,冲凉习惯了。”

谢薄将她放回床上,穿好裤子出去给她烧热水,林以微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这种床她从小睡到大,真是不喜欢,她喜欢更软软的床。

不过,在他的床上倒是有了几分倦懒的困意。

林以微捧着他的手机随便乱翻,看看他最近微信里的工作客户,有没有小姐姐找他聊天,或者看看他的相册。

相册里基本都是车各个零部件维修的照片,当然还有俱乐部赛车手拿奖的荣誉时刻。

“你们俱乐部小帅哥还挺多,难怪网上热度这么高。”

“怎么,有看上的?”

“有啊,看上好几个。”

“给你招呼过来,让你选?”

“选什么选,都要。”

“你的心挺大,我跟他,你怎么不都要。”

“………”

“不许开这种玩笑。”

他冷笑:“许开别人玩笑,不能开他的是吧。”

听出他话里酸溜溜的味道,林以微说:“谢薄,你这一杠醋都可以泡大白菜啦!”

“没吃醋。”

“嘴硬吧你。”

谢薄端了热水盆进来,润湿了毛巾替她擦拭着修长白皙的腿:“水温合适?”

“嗯……”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谢薄低头笑了,洗过之后俩人坐在一块儿,林以微捧着他,兴致盎然地和他接吻,不知疲倦,两人喜欢一边做一边聊天。

“你看了我的手机,我是不是也要看看你的,才公平。”他在她脸颊边炽热地呼吸着。

林以微无所谓,趔趄着身子,捡起床上的手机,重新压了回来。

谢薄随手翻开了微信,打开她和林斜的聊天记录。

林以微知道她要看这个,不过,爱看看,倒没什么保密的必要,她跟林斜之间的交流止于兄妹,没有任何暧昧和不正常。

林斜每天都会问她什么时候回来,问她想吃什么,他回去买菜,晚上给她做饭,哪怕家里有保姆,他也会亲自下厨。

透过他们日常聊天,谢薄总算知道,为什么林以微来找他的频率如此稀松,有时候一两周都见不着人影。

每到傍晚时分,忙完学业和工作,林斜都会催她回家吃饭,有时她和叶安宁并几个女孩去酒吧坐坐,十点之后,林斜也会亲自来接她回家。

他们就这样生活着,没有缠绵的爱欲,但温情脉脉。

谢薄讽刺地想,那家伙是想占据她全部的时间,靠着日久天长的温馨和亲情,一点点蚕食她的心。

真是够心机。

谢薄很少对林以微耍心机,他在她面前摘面具、已经摘习惯了……

遇到这么个绿茶男,谢薄觉得很棘手。

林以微很坦荡,没什么可隐瞒他的,见他脸色沉闷,她想从他身上起来,谢薄立刻捧住她的腰,将她按下去。

“看够了吗?”

男人饱满漂亮的指头不断上拉,飞速地扫着两个人的聊天内容:“快了。”

“我和林斜是兄妹之情。”

“他并不这样想。”

“………”

“我会处理好他的事。”她终于肯开口哄他了,“你放心。”

谢薄心里舒服了,扔了手机,双手撑着床沿,看着她,嘴角微提:“对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少来,明明就是吃醋吃的要死,还装什么大方。”

“知道我吃醋,你多哄哄我。”

“怎么哄啊。”林以微单手环住了他的颈子,画着圈,“这样吗。”

谢薄不再回答,急促的呼吸代替了交流。

随后两人出去吃了宵夜,又牵着手散步。

谢薄送林以微到小区的门口,楼下,他抱着她疯狂地接吻。

谢薄格外不满足,抱着她亲个够。

林以微几乎是逃一般地从他怀里挣出来,对他扬了扬手。

谢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直到她彻底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

………

林以微回到香山别墅,露姨和孩子已经睡下了,玄关处开了一盏小夜灯,谨防她回来时摸黑看不见。

她担心吵着宝宝,于是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准备去婴儿房看看。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以以,回来了?”

她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林斜独自坐在单椅上,近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吓到我了,怎么还没睡?”

“我在等你,怕你回来太黑了。”

“我去找谢薄了。”林以微不打算隐瞒林斜,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来,“他今天心情不太好,我去陪他玩……”

“你不用跟我汇报。”林斜听出她话锋的不对劲,立刻起身道,“我是你哥哥,你去哪里都不用告诉我。”

林以微看出了林斜想要逃避的意思,但她不想再和他这样暧昧不明地生活下去了,如果还想维系亲人的关系,有些话就必须说清楚。

“林斜,我在为你申请伦敦皇家美院的留学资格,那边的教授看过你的获奖画作,你要去那边入学深造是肯定没问题的,说不定还能拿全额奖学金,你觉得怎么样?”

“林以微!”林斜嗓音里带了点怒意,“你不能擅自决定我的未来!”

“可是哥,去皇家美院留学深造是你的梦想啊,以前你就跟我说你想去的,现在咱们家有条件了,为什么不呢!”

“不,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林斜摇着头,似乎很焦虑的样子。

他从疗养院出来,情绪似乎一直倾向于稳定,直至此刻,林以微才发现他的精神状况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林以微,我好不容易回来,你就要把我赶到大洋彼岸,是我打扰了你们吗,你和他频繁见面约会,你把他带回家,甚至就在房间里开着门亲热,我说什么了?我怪你了?在你看来,我就这么碍眼?”

“你别激动啊,我也只是跟你商量,这是一码归一码的事情,你不想去就不去,无所谓的啊,我又不会强迫你。”

“我不去!”林斜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离开。”

两人呼吸急促,各自冷静了一会儿,林以微坐在了沙发上,同时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也坐下。

现在林以微的气场,截然不同于当初那个追着他跑的小女孩了,她眼神里有不能拒绝的决断。

林斜坐了下来,敛着眸子,调整着呼吸。

“以以,如果你觉得我打扰了你,让你男朋友误会了,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跟谢薄解释清楚,我是你哥,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