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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兴地过去接过他里的东西,“少爷,奚溪姐醒了,医生看了说没事,随时可以出院。”

曹砚眼睛一亮,跟着小往病房里去。

进去之后就看着病床上的人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病床上的人不说话也不摇头,曹砚过去把病床上的小桌子架起来推到她面前,让小把吃的都摆上去,继续跟病床上的人说话,“特意给你带了吃的,就怕你醒过来饿。”

饭菜都摆好后,病床上的人还是没什么反应。

有曹砚在,小不多管,做完自己能做的就去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等到有需要,她再上帮忙。

曹砚在小餐桌另一边坐下来,压住被子一角,看着病床上的人:“睡了一天了,不饿?”

病床上的人目光闪动了一下,盯着曹砚,但没有上去拿勺子筷子。

曹砚不知道她怎么了,往餐桌边坐坐,端起一碗粥,捏着调羹搅了搅,吹口气,“来,你是病人你最大,我喂你。医生说了,你得多吃饭,不能老饿着,知道不知道?”

说话间,端着碗送到她面前,一只捏着调羹舀着粥,把粥送到她嘴边,等着她张嘴。

病床上的人目光扫一眼面前的粥,抬起来还是盯着他看,并没有张嘴。

四目相对,眼神碰在一处,曹砚想说“乖,张嘴”,结果话就含在嘴角,愣是没说出来。

目光没有移开,两个人对视了很久,一种奇怪的感觉慢慢从心底漫上来,曹砚只觉得背后瞬间凉了大片,他不喜欢这个眼神。

没有再等病床上的人张嘴,他突然缩回猛地放下粥,从病床上站起来。

有点无措,说不清道不明,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又发神经了,为什么老会有奇怪的感觉,让他很暴躁。

他没有再坐下来陪病床上的人吃饭,转身去了洗间,把门反锁到洗漱台边开水冲了脸,冷水扑在面上,让他后背的冒起的冰凉感消减了一点。

洗完脸,他撑在洗漱台边低着头,头发上落下滴滴水珠,有一颗挂在发梢,聚起一点光亮。

这么冷静了一会,目光扫到自己腕上的金刚菩提串,蜜蜡珠子躺在白色台面上。

纷繁杂乱的东西往脑子里灌进来——

殷宁说的故事……

贝奚溪突然的转变……

她一直对办婚礼不急切……

……

眼神!

两种眼神在他脑海里重叠不起来,怎样努力都重叠不起来。

他伸摸进裤兜掏出,解锁点开微博,进入贝奚溪大v的主页,翻近一年多的照片,再翻以前的照片。

看到心底发寒,呼吸一点一点艰难起来。

有种要窒息的感觉,他抬把衬衫领口的扣子扯开两颗,退出微博,开始用搜双重人格。

轻着呼吸看了很多相关资料,看到“两种人格都不进入另一方的记忆,几乎意识不到另一方的存在”时,他否决了这种可能性。

他觉得,如果他一直以来的感觉是对的,那么这件事只能是件更离谱的事。

他握紧,一副要把捏碎的样子,闭着眼睛深蹙眉头。

可是,事情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么坏的样子,他也不能这么快下决断。毕竟,他只不过才看了外面的人一眼,觉得眼神奇怪而已。

有可能,是他太敏感了。

在脸上的水珠干透之后,曹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把装完口袋里,装作什么都没多想的样子,回到病房里。

病床上的人已经在自己吃饭了,他没往病床旁边去,而是直接坐去了沙发上。

小看看他,又回头看看正在吃饭的她老板,觉得突然哪里怪怪的。

具体哪里怪又说不出来,她挠挠脑袋,只当自己多想了,继续低头玩自己的。

玩一会停下来,她回头看向病床上的人,笑着开口:“奚溪姐,昨天你说的话我想了想,我觉得确实得把驾照学了,我打算看看驾校,找一个靠谱的把名报了。那个,你说让我带薪休假学车,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想……”

病床上的人突然抬起头扫过目光来,吓得小一愣,笑意僵住嘴角,下面的话没说出来。

病床上的人眼神凌厉地看了她一会,收回目光去,“带薪休假学车?我答应的?我花钱找你来是给我工作的,不是做慈善的,你想的有点多。我也不需要你当我司,你学车有什么用?不如多花点时间想想怎么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比较实际。”

小嘴角的笑意彻底没了,她回过头来坐好,低低应了一声:“哦,那我就等有会再学,我自己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本来她想说不休假,就抽时间去练车,毕竟很多人都是上班工作时学的,周末班也行,要真正请假的大概也就是几次考试。

现在听她老板这话,自己也知道学不成了。

虽然她在这事上不敢有抱怨,但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明明昨天还像个大姐姐一样,问她的家庭情况,鼓励她学车,让她学会爱自己,今天怎么突然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