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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霍峋确立互助关系后,霍少爷并没有郑爷想象那般急色,他反倒变得有分寸起来,克己复礼。

余下在燕城的日子,晚上他总会到金玉庭开个包间点瓶酒盼着郑秋白下班,然后亲自开车送郑爷回家,分别时再唯唯诺诺要个亲亲,从没提过主动留宿,绅士地不像样子。

早早买好作案工具的郑秋白看不得他这磨磨唧唧的样,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在谈对象。

终于有一晚,喝了点高年份红酒,靠在副驾驶酒意上头郑爷感觉小腹发热,于是主动提出让霍少爷上楼,“今晚就别走了。”

“今天?可明天一早我有事。”霍峋喉结滚动,他的确蓄势待发,只是明天一早他得尽快返回京市。

霍家给他安排的相亲莫名其妙排满了这个周末,霍峋要是不回去,霍峥就要派人来逮他。

那种场面,不好叫郑蝴蝶看到。

闭目养神的郑秋白闻言蹙眉,“是很重要的事吗?”

霍峋没吭声,他不知道该不该和郑秋白讲自己要去相亲,按照郑爷制定的规则,那属于他们两方的隐私,没有任何必要相互通知。

他怕自己说了,是自作多情,还招郑秋白烦。

于是模糊讲:“就是有点事。”

“既然有事,那你就走吧。”郑秋白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刨根究底的意思,他没有任何不满,也不含一丁点儿脾气。

霍峋有事,他总不能将人强留下来。

眼看郑秋白轻轻将头偏开,霍峋当即攥紧了方向盘,他现在感觉自己前脚走了,郑秋白后脚就要找别的哈巴狗上门。

这霍少爷不能忍,他早立下雄心壮志,只要他在燕城一天,别的哈巴狗就别想有机会伺候郑秋白!

于是郑爷下车时,他也跟下来了。

“你不走吗?”

“不走了,我等早上再走。”

将近凌晨三点,距离日出最多也就三个小时了。

跟着郑秋白这些日子,硬生生把原本作息早睡早起健康要命的霍峋也整成了夜猫子。

不过霍峋还是机灵,知道在金玉庭订沙发柔软的包间,郑秋白不来找他,他就趁机躺平眯一会,眼下精神状态还行。

郑秋白对他的出尔反尔欣然接受,带着人就进了家门,不过一进家门他就开始犹豫,按理说这种事情在外面的酒店做最合适,在外面省的事后他还要打扫卫生,也更符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你先去洗澡吧。”了解郑秋白习惯的霍少爷已经开始自发开始整理卫生,叠起了沙发上的衬衣和套装。

郑秋白现如今有意识不让衣服堆成山,只是搭在沙发扶手上,厚厚一叠,比从前好收拾太多。

路过霍田螺的郑爷啧啧两声,撩欠道:“你不和我一起洗?这样节省时间。”

“我和你一起洗?”机械叠衣的霍少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是共浴邀请?

如果一起洗的话,浴室会不会太小了?

那地方也逼仄,还是瓷砖地,没有个坐的地方,万一脚滑怎么办?

不过以自己的臂力,完全可以把郑秋白扛起来。

在霍少爷脑袋里积极模拟厕所脚滑应对策略时,郑爷已经反手关上卫生间的门,“不愿意算了。”

机会已然悄悄溜走,霍少爷空欢喜一场,只能低头一边紧张一边继续叠衣服。

浴室里的郑爷倒是不紧张,按部就班冲了澡,又把自己浑身用沐浴露擦的喷香,低头仔细嗅了嗅确认再没有浓重的酒味才放心。

离开浴室前,郑爷专门把自己的头发吹了半干,也省的霍峋再念念叨叨。

门外等候多时的霍峋看见他,忙低下头,好像接头似的,跟郑秋白擦肩而过,“我去洗。”

郑爷敲着二郎腿欣赏沙发上分类叠好的衣裳,自言自语,“他这叠衣服的手艺和谁学的?”

早知道霍峋是个家务小能手,叫人省心又能干,上辈子他也该狠狠压榨一番霍少爷的劳动力。

霍峋洗澡,是冲凉一通,像大狗似的甩甩头发上的水,系上浴袍就从浴室出来了,速度相当快。

他看着郑秋白在沙发上看电视,默不作声也把屁股放在了沙发上,实在拘谨。

因为讲实话,霍少爷不是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才合适。

他是该直接摁着郑秋白的肩膀把人扑倒在沙发上啃,还是礼貌地拍拍郑爷的肩友好询问‘要不要一起进卧室’,又或者他直接彰显臂力将郑秋白抱进卧室呢?

霍少爷脑袋里一边模拟,一边锁定了最后一个姿势,这比较合适如今深夜令人捉急的氛围,正当他伸出手想公主抱起郑秋白时,对方轻轻错身钻进了他怀里。

这是个小鸟依人的姿势,郑爷薄薄的肩膀头子和腰板近在咫尺,霍峋一手就能握拢。

脑袋贴着霍少爷胸口的郑爷听清了对方的心跳,几乎是愈演愈烈,吵地人耳膜疼,他默默抬起头,一看,霍峋果然是脸红赛过猴屁股,肉眼可见的紧张。

郑秋白的手探进霍少爷的浴袍,善解人意地帮人抚心口,“别紧张,别害怕,你心跳的也太快了,深呼吸试试呢?”

“要是实在不行,就改天吧。”郑爷弯起眼,话如此说,他却曲起膝盖,把腿放到了霍峋的大腿上,贴地更近。

霍峋深呼吸后睨他一眼,对郑秋白这镇定自若的勾人模样又爱又恨,不知道除了他之外,还有几条不要脸的哈巴狗看过郑蝴蝶这德行。

最终,欲火中烧的霍少爷一把捞起曲起膝盖顶他小腹的郑蝴蝶,“就今天!”

“砰”一声,有年头的卧室木门从里被砸上,挡住两人即将搭档深夜打游戏的背影。

郑爷卧室的铁丝防盗窗外有一窝燕子筑巢,出于仁义,郑爷一直没给那碍事的燕子窝捣毁,每年初春,燕子总会从南方回来在他家安居。

燕子两口子很喜欢郑秋白这地方,这人类不会捣毁它们的窝,也不会经常开窗打扰它们的生活,时不时还会往窗台上撒点米粒儿喂鸟。

于是今年飞回来的燕子飞快修缮了自己荒废一个冬天的巢,欢欢喜喜下了一窝蛋,和爱侣一起等候孩子们的出生。

这照常该是燕子一家安稳入睡的时候,只是安安静静的卧室有了些不同寻常的声调,鸟雀本就对声音敏感,于是燕子在妻子的催促下,探出脑袋站到了窗前打探消息。

今儿屋子里住了两个人,就跟燕子家的巢似的,是一对儿。

人类不如燕子一身羽毛,赤条条的,动作像是在打架,鸟群中,一只鸟骑在另一只鸟身上,发出斗志高昂的声音扑扇翅膀,还用嘴去啄另一只鸟的皮毛,将对方啄地浑身发抖不断求饶,这就是欺凌和殴打。

明显的,常喂它们一家口粮的那个人落了下风。

燕子爸爸忙蹿回窝,和燕子妈妈讲起了所见所闻,可惜它们只是燕子,帮不到忙,只能祈祷常喂食的恩人不要被打死。

燕子一家的祈祷直到天边泛白,屋里没了任何声音才停下。

善良燕子一家的祈愿有点没用,郑秋白被霍峋从浴室里抱出来时已经睁不开眼了,过程中他真诚问候过霍峋,“你小子是不是又背着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失去意识前,领悟到霍少爷真正实力的郑爷只想补充条款:第五,以后无论怎样,这件事情都绝不能影响他第二天的工作精力。

霍峋一边点头答应,一边麻利地换好了所有的床上用品,把干干净净的郑秋白塞进柔软的被褥里。

他一夜没合眼,又洗过澡,眼圈有点红,坐在床边确认郑秋白真的进入了梦乡,也没什么其它需求,才大着胆子在对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亲脸颊一口不过瘾,霍峋又偷偷嘬了下郑爷的嘴唇,这次满意抿起唇。

天大亮了,他得尽快走了。

郑秋白直到下午阿良来接他上班才睁开眼,霍峋已经走了。

睡一觉之后他精神好了不少,除了腰疼腿疼,身上没有不干净的触感,床铺也很干净,脏被单都已经进了洗衣桶。

这让原本还稍微对那持久度有点不满的郑爷最终还是霍峋的服务打了个高分。

起床第一件事,郑秋白的肚子咕咕叫了,时间紧张,郑爷只能在上班路上降下车窗寻觅自己想吃的东西,隔着一条街,他就闻到了某种甜甜的味道,是糕点店里散发的甜腻面点味儿。

这味儿简直要勾人魂儿了。

饿到有点心慌的郑爷大手一挥,当即命令阿良靠边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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