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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秋白从前不懂怎么身边的朋友总有爱在夜场会所救风尘的。

当他看到霍峋原本迟疑的眼睛在听到他随口几句话,愈发明亮又充斥信赖时,郑公子渐渐明白这种建立在他人苦难之上,充当救世主的快感了。

有那么一瞬,郑秋白意识到,他说出口的‘喜欢’似乎和霍峋以为的‘喜欢’不大一样。

不过,郑公子终究是个自我又追求效率的人,只要结果如愿、目的达成,他不认为语言上的修饰有什么错。

这不能算作骗人,怪只怪对方太天真了。

郑秋白并不急着切入正题,他矜矜业业扮演一个合格的金主,在解决霍峋朋友的住院问题后,他又给霍峋置办了一间临近立人集团的高级公寓。

这间公寓客厅有一扇落地窗,正对着立人集团三十五层的办公大楼。

霍峋问他:“你是在这家公司上班吗?”

“是呀。”郑秋白有心让霍峋住的离他公司近一些,这样方便他下班之后减少些通勤的时间。

“你的办公室在几层。”

“二十九层。”郑秋白随口道,扭头就发现,霍峋靠着落地窗,眼珠子从下至上一层一层数起立人集团大楼。

怪可爱的,但从上数不是更轻松吗?

不过郑秋白没告诉霍峋,他的办公室在南面,大楼后方,霍峋数到二十九层,也瞧不到他的办公室。

除了房子,郑秋白还给了霍峋一张副卡,“你不是休学了?去重新办理入学吧,这张卡是我的副卡,也是给你的生活费,没有密码,你用它做什么都好,只要你开心。”

霍峋看着那张薄薄的卡片,不敢接,“这里面有多少钱?”

“多少钱?想什么呢,这张副卡没有限额。”郑公子没包养过小情人,但他绝对不是个吝啬的男人。

再说了,霍峋这样的,放开手脚去花,一个月又能花多少?

几万?十几万?那都是小钱。

霍峋拿到副卡的第一个月,除了交上新学年的学费,统共只花了九百块,用于买家庭用品和米面粮油蔬菜瓜果。

如果不是菜市场不能刷卡,霍峋绝不会去商超买这些玩意,蔬菜米面的价格比外面贵了许多。

坐在办公室里的郑秋白也是被他副卡的账单惊呆了,“一个月九百?”

郑公子的确是想不到霍峋这一个月,在燕城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这期间,郑秋白因为工作繁忙,有半个月在津海和京市出差,而他又想着徐徐图之,离开燕城前也没来得及把霍小羊扒皮下肚。

这不出差回来了,他在家歇了两天,第三天下班,立马开着车来公寓了。

郑秋白将从京市和津海带来的礼物递过去,霍峋还以为男人是刚刚从外地回来,一回来就来看他了,满心感动,“你辛苦了,要吃饭吗,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累,来的路上吃过了。”郑秋白坐在沙发上,目光扫过茶几上的高中教材书,“这是什么?”

霍峋倒了杯热水,递给郑秋白,“我把会所的工作辞了,这学期的课不多,所以找了两个高中生的家教,教理综和数学。”

“你喜欢当老师?”郑公子翻了翻书本,随口问:“那要不要试试考你们学校的研,当上研究生,留校任教也比较轻松。”只要是在燕城,霍峋想做什么,郑秋白这里都有操作的空间。

霍峋这傻小子,哪知道留校任教这茬,不过,他不喜欢当老师。

“那你为什么要去教高中生?”

“因为我想赚点钱。”两家的家教,一个月霍峋能挣一千二百块,完全可以负担他的读书消费,这样他就不用花郑秋白的钱了,慢慢还可以攒一些,到时候还郑秋白治疗费用。

“?”

不知道是不是霍峋的错觉,他总觉得,郑秋白昳丽的脸似乎变得有点不耐烦。

“是我给你的钱不够用吗?”难道是霍峋不会用卡,还需要郑秋白取几叠现金给他扔家里?

“不是,够用,我只是——”

“只是什么?”

霍峋不说,郑秋白也明白,要么是那点穷人的自尊心作祟,要么在这故意拿乔装模作样,引起他注意呢。

“你挣钱也不容易,我是个男人,不能总花你的钱。”

哦,原来是大男子主义的自尊心在作祟。

郑秋白觉得自己如今实在是内心恶劣,只是因为霍峋不花他的钱,把明该乖乖等着他来的时间分给了两个高中生,就有点不爽。

他把霍峋看成了他的附属品。

攒了一肚子的刻薄话,却又不舍得对着这个人脱口而出。

郑公子把这种心软的情感,归咎于他还没吃到嘴。

于是他欺身,靠在了霍峋的胸前,又是一副软和的样子,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你不花我的钱,难道要我把钱留着给外面的人花吗?”

霍峋喉结滚动,眼神一瞬间的慌乱,他如坐针毡道:“你,你还有外面的人?”

“我没有。”郑秋白伸手摸他的喉结,指尖转圈,“但你要是这么为我省钱,就说不定了。你在会所那么久,没发现吗,男人在外面从不喜欢勤俭持家劝他们别喝酒的,就喜欢变着法撒娇从他口袋里掏钱的小妖精。”

这是男人的劣根性。

霍峋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了,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莫名其妙酸涩交杂。

他怀疑,郑秋白真的喜欢他吗?

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会提起会所的事,拿外面的人来同他对比?

他们难道,不是在处对象吗?

霍峋想不通,郑秋白也不许他再胡思乱想,一抬头吻了上来,霍峋被亲了个措不及防,下意识抱住这水蛇一般挂在他身上的人,僵硬的听话张嘴,被郑秋白为所欲为。

舌吻,霍峋是第一次。

之前郑秋白也亲过他,但那大多是蜻蜓点水,只亲了亲他的嘴唇外部或者额头。

正经的深吻,是有声音的,郑公子的舌尖在不属于他的领地开疆拓土,他的确有当浪荡子的天赋,很快把霍峋吻得晕头转向,红着脸喘息,“我好像缺氧了——”

霍峋觉得郑秋白的舌头快亲到他嗓子眼了,那好像不是人的舌头,是蛇的信子。

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毯上,缠得难舍难分,就差钻进茶几底下了。

霍峋模模糊糊道:“我没有做过——”

郑秋白吻他的眉心,“我知道。”

但霍峋前段时间去网吧忍着恶心看了点片子,眼神闪烁,“你要在上面吗?”

“我确实要在上面,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我需要的,是这个。”郑秋白的手弹了下霍峋的腰带。

为了防止霍峋吓到,郑秋白起身骑在他腰上,解开了脖子上松垮的酒红色领带,“我怕你不喜欢,第一次先遮住眼吧。”

霍峋从没有经验,还以为这样是为他好,眼巴巴点头,被领带封闭了视线。

霍峋的一切都和郑秋白梦里见到的男人没有区别,不过现实到底不是梦,看似如鱼得水的郑公子也遇到了点麻烦。

他徐徐图之要吃进嘴儿的大羊羔,真不是那么好吞的,还好霍峋被捂住了眼睛,他看不到郑秋白额头跳动的青筋和因为疼痛和紧张轻颤的肩膀。

郑公子也不必担心丢面子,他还能咬着牙抽空哄一哄浑身僵硬的霍峋。

第一次结束,郑秋白实在是没力气再搞一次,艰难钻进浴室里,坐浴缸中嘶嘶喘气,疼的。

霍峋在地毯上解开脑袋上的领带,紧张跟到浴室前,询问郑秋白怎么样了,他没有来得及做安全措施,“对不起。”

这的确不是一个缺乏经验的处男能想起来的事儿。

郑秋白硬着头皮道:“没事,不打紧。”

而后第二天上班使唤阿良去买紧急避孕药。

郑公子年年的体检都没有缺席过,医生说他的雌性性腺也功能齐全,所以避孕药不吃不行。

舒澜还不知道她儿子已经和男大学生玩到了要吃避孕药的地步,在叶聿风美滋滋听长辈的话去相亲后,又来做郑秋白的工作。

郑公子正因为避孕药的副作用头疼,亲妈一念叨,他脑袋简直要炸了,“妈,这段时间我忙,先住酒店了。”

说是住酒店,郑秋白实际是提了个小行李箱住进了霍峋的公寓。

虽然痛,但那档子事实在是叫人食髓知味。

郑公子买了一行李箱大号小雨伞。

“我们住一起吗?”霍峋站在门前迎接他,又惊又喜。

“嗯,不愿意吗?那我去住酒店好了。”

“不要,我愿意。”

接下来,霍峋每次都配合郑秋白蒙住眼,郑秋白甚至买来了贴合皮肤的皮质眼罩。

不然每次他都要仔细确认,霍峋的高鼻梁会不会把眼罩顶起来,看到不该看的。

霍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亲热时他像个瞎子,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只能攥紧床单。

其实他已经不害怕了,甚至,有点期待,他想看到郑秋白。

只是每次提起摘眼罩的事情,郑秋白的脸色都会有点冷,这点可能连郑秋白自己都没发现。

霍峋是个会看眼色的,不敢再提要求。

不过,这样他总觉得,他在床上就像匹套上缰绳的马,除了被骑,全无作用。

这份失落只能在日常中找补。

霍峋每周一到周四有课,这间公寓到燕城大学主校区需要半小时的通勤,于是早上八点半的课,霍峋七点就会起床,先给郑秋白做早餐,然后在他八点出门时,叫醒还在睡觉的郑公子。

郑秋白有吃早餐的习惯,也渐渐习惯了霍峋的好手艺,做的不比叶家的厨子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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