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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诏哥哥”◎

没有从薄诏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蒋意歌有点失望。

但好歹也不是别的女人的名字,应该不是。

哪个女人的名字会叫“狼崽”。

这时,她听到了一声:“蒋意歌。”

淋浴间的水还在放着, 薄诏把着蒋意歌的腰, 眼底很深。

他还有点犹豫, 但手上一点没松。就是这么矛盾。

就像从上车到进门,他有很多次机会放她走、让司机送她回去,但是他都没有。因为他不想放她走。

就算她这一刻清醒过来想走, 他也不一定会放她。

他只是要把趁人之危伪装成你情我愿。这是他一贯的做事风格, 十足的资本做派。

而蒋意歌听到自己的名字,觉得足够了。

至少薄诏这一刻叫的是她的名字。

她踮起脚, 吻上他的喉结, 舌尖轻轻挑了一下。

湿热微痒, 让用无情冰冷的钢筋混凝土和金钱富贵铸就的摩天大厦从最底下的开始崩塌。

薄诏再也无法思考。

算了。

本来就是合法的关系。

花洒里的热水兜头浇了下来, 带起身体的一阵颤栗。

眼前都是氤氲模糊的,蒋意歌有点看不清薄诏的脸。

这样也好, 在水汽的遮掩下可以尽情放纵。

薄诏耐着性子, 一点点与她熟悉。他怀里的蒋意歌咬着唇,被水淋得睁不开眼睛, 脸上早就不见往日的清冷,身上的冰冷像是都被搅化了。

他只有一只手得空, 还得扶着她,就低头吻掉了她脸上的水。

蒋意歌睁开眼睛, 看到薄诏轮廓英挺的脸, 和平时很不一样。

这是她梦里的人。

一滴水顺着他的下颌落到了她的脸上, 她被这滴水烫到了, 心里一动, “阿诏哥哥。”

她这一声喊得很轻,还混着花洒的声音,薄诏没有听清,只听到“哥哥”两个字。

“什么?”薄诏另一只手上没停,试探后陷了进去。

身心跟着同时紧绷,蒋意歌清醒了几分,随口找了个解释:“不要哥哥。”

薄诏忽然想到之夜,她喝多了,睡着的时候喃喃自语,也在叫着什么哥哥,不知道是她以前的哪位蓝颜知己。

他没好气地问:“这么喜欢管男人叫哥哥?”

蒋意歌被问得一懵,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她来得及多想,薄诏的手上重了几分,她的思绪就涣散了。

过了一会儿,蒋意歌的脑袋靠在薄诏的肩头,被他抱了出去。

她被放在了他的床上。

都是他的气息。

这让她的心跳变得更快。

蒋意歌半睁着眼睛看着薄诏。他的肩膀很宽,把她的视线完全遮挡,肩头还带着被她刚才抓出的痕迹。

他是薄诏,是她迫不及待满怀爱意接纳的人。

薄诏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的指关节轻轻刮着蒋意歌的脸。

蒋意歌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了下来,都这样了。

薄诏的手来到靠近她下颌的位置,虎口卡着她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的脸,说:“叫阿诏哥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

就是想到了很膈应。

恍然间,蒋意歌怀疑他是不是听到了,但又不像。

薄诏把这一刻的安静当成了她不愿意,微微皱眉,“到我这里就不愿意了。”

小时候不是这样叫他的?

他居高临下,强势地捏着她的脸,犹如主宰她的神。

什么叫到他这里就不愿意了。还有哪里。

蒋意歌根本听不懂他的话。他是真的喝太多了。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蒋意歌闭上眼睛,用手臂压在了眼睛上,犹豫两下,叫了声:“阿诏哥哥。”

她终于可以借这个机会当着他的面叫出口了。

第一声她还有点不敢,就像当贼的第一次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紧张、心虚,害怕被发现。

因为带着克制,蒋意歌的声音又带上了几分清冷。但在薄诏听来,这是靡靡之音。

不满的情绪顷刻消散,清醒也跟着消散了,只剩下本能,想要占有。

渐渐地,沉沦的蒋意歌忘了什么是克制,变得肆无忌惮:“阿诏哥哥。”

“阿诏哥哥。”

“阿诏哥哥……”

……

声音到后面变了调,伴着急促的呼吸。

今晚蒋意歌带着一堆男爱豆遇上薄诏带着他的新欢,两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的消息在这个夜里传得很快。

吃瓜、看戏、凑热闹,什么样的人都有。

而八卦中心的两人正在一张床上,做着最亲密的事。

按季节来说,现在已经是初秋了,但是北城仍然很热。

房间里的空调开到很低,还是汗流不止。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蒋意歌就醒了。

房间里一片凌乱,床边的地上好几个包装。

他们闹到很晚才结束,她虽然很累,但后来也没有熟睡。

她抬头看了眼身边的薄诏。

他还在睡,下颌的线条冷硬。

蒋意歌知道这一晚是酒后/乱/性。就算再醉,第二天也该酒醒了。

醒了就该面对了。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主要是怕。明知道是喝醉了酒放纵,她还是怕从薄诏的嘴里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她也怕自己演不好。

她已经做出了最佳的判断,那就是提前离开。

蒋意歌轻手轻脚地起身下了床,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后拿了手机离开。

这个点路上车和人都很少。她直接打车回了家。

回到家,蒋意歌去浴室洗澡。

衣服脱下,她的身上都是痕迹,可见昨晚是什么样。重灾区在她的胸前,薄诏的鼻梁、下颌就那么一遍遍地蹭过,陷在里面。

不能再想。

蒋意歌红着脸洗了个澡,然后给艾琳留言把上午的工作推迟,睡了个回笼觉。

她一觉睡到十点多,醒来后浑身发酸的感觉比之前更明显。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上有几条留言。

有艾琳的,有她朋友的,还有她母亲的。

就是没有薄诏的。

她不该有期待的。

蒋母发消息来是因为听到了昨晚的事。现在已经传开了。

蒋意歌没有回。

她回了几条艾琳的消息,然后回复她的朋友。

她的朋友是担心她昨晚和薄诏“吵架”。

蒋意歌回复:没事。

她想过把和薄诏的计划告诉朋友,但是人多就容易传开,还是不能有差错。而且她和薄诏实际上也没多好。

薄诏这边一个上午心情都不怎么好。

他早上醒来,见身边是空的,一丝余温都没有,起来找了一圈才确定蒋意歌是跑了。

她居然跑了,一副发现酒后/乱/性,不想负责的样子。

是她会做的事,薄诏快气死了。

他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

算了,随她吧。

就这样,薄诏和蒋意歌没有联系。

但这不妨碍他们的合作。

合作还在继续,他们一个有空就和朋友玩到很晚,一个去一些酒局就带着他的“新欢”。

那晚“吵完架”基本大家都信了,蒋意歌点男人的次数变少了。

天天那么多男人围着献殷勤、争风吃醋也很烦。

唱跳变魔术她都看腻了,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油。

那晚之后,薄诏再次带着那个小演员出去的时候,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他想到了蒋意歌一脸嫌弃地说不好闻的样子。她喝醉酒的样子比平时可爱多了,话也多。

接着,他又想到她大清早跑了。

旁边的女人感受到薄诏周身忽然冷了下来。

薄诏:“以后不要用这个香水了。”

“薄先生不喜欢这个味道?那我换一个。”

薄诏:“都别用了。”

“好的薄先生。”

**

薄诏和蒋意歌这么演了几场,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都在看热闹,两家的长辈各自找了他们。

蒋意歌的哥哥姐姐没少幸灾乐祸,冷嘲热讽,不过蒋意歌一句都没听进去,蒋父蒋母拿她也没办法。

薄松倒是没说薄诏什么,只说和蒋家的关系不能闹僵。

薄诏说:“我有数。”

他知道在他们父亲的眼里,这种关系是婚姻的正常状态,就像他和他们的母亲当年那样。

这些看热闹的人差不多都相信薄诏和蒋意歌闹翻了,但是他们真正的目标观众却是不一定相信的。

关系归关系,利益归利益。

生意场上利益至上。他们那个圈子夫妻两人关系不合,两家关系紧密的也多的是。

所以光是这样还不够。

他们还有后招。

薄诏截了蒋意歌的一个项目。

“蒋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下次有机会在合作。”对方的负责人陪着笑。

蒋意歌看了眼闲适地坐在一旁的薄诏。

薄诏察觉到她的视线,向她看了过来,“我们各凭本事,蒋总有什么不满的?想我让让你?”

蒋意歌冷笑:“不需要。”

“……”负责人当然知道他们两个是夫妻,也知道两人闹翻了。他夹在中间真的很难。

薄诏看向负责人,“让我们自己聊聊?”

负责人巴不得离开,“那薄总和蒋总慢慢聊。”

这两尊大佛他们是一个都惹不起。

薄诏对助理小林说:“你也先出去。”

小林:“好的薄总。”

蒋意歌顿了一下,对艾琳说:“你也出去吧。”

艾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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