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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誉伸手摸了摸明卉的假脸,还好,触及之处是他熟悉的温暖,还好,这次用的不是人皮面具。

“我不能总在家里,她们会起疑的。”

朵朵用铜盆端了温水进来,明卉坐在镜前,一边卸妆,一边说道:“我去寒葭潭了。”

霍誉……

“我去的是何赛赛的私寓,听到了一件事。”明卉假装没有感觉到霍誉那瞬间冷下来的情绪,去也去过了,你能咋地?

“宝庄郡主前任仪宾,那位聂大公子,他现在的相好名叫楚兰,是刀马旦,最拿手的就是穆桂英,你说巧不巧,那个楚兰君也是刀马旦,他也擅长穆桂英。对了,聂夫人很生气,打上门去,又是烧又是砸,把楚兰的头面戏服都给毁了,还差一点把楚兰给活活打死,是聂大公子以身相护,楚兰才保住了性命,唉,聂大公子和楚兰,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霍誉皱起眉头,声音里有些不悦:“他们算哪门子的鸳鸯,我们才是。”

霍誉觉得他已经不能面对鸳鸯了,那可不行,他和明卉的床里床外,都是绣的鸳鸯。

明卉瞟他一眼,幼稚。

她慢条斯理地卸妆,镜中的她,渐渐露出了本来面目,那张毫无瑕疵的纯净素颜。

霍誉弯下腰,把唇印上她的面颊,这么多天,他总算又看到这张梦萦魂绕的脸了。

“卉儿,我想你了。”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灵照进来,让屋内的一切都变得温柔起来。

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又让这份温柔变得真实起来。

霍誉的心情莫明平稳起来,无论家里的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又是抱着何种目的,他全都不在乎,因为他还有明卉,她给了他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

……

霍誉在商家胡同待到很晚,临走时,明卉把一些酒水泼在他身上,霍誉把一口酒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吐到痰盂里,带了一身的酒气回到老书院街的家里。

霍誉一直没有回来,冯氏不放心,坐在灯下,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听着前面的动静。

这时,小丫头跑了进来:“太太,太太,大爷回来了。”

冯氏放下针线,站起身整了整衣裙,杨婆子虚扶着她走了出去。

还没走到月洞门,便遇到迎面走来的霍誉。

霍誉的身形依然颀长挺拔,但若是细看,便能看出他的脚步虚浮,只是强撑着没有摇晃。

相隔几步,冯氏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她半是关切半是埋怨:“这是喝酒了?唉,你啊,不知道爱惜身体。”

霍誉微笑:“无妨,就是多喝了几杯,娘您去歇着吧,别让酒气熏着您。”

“你是娘的亲生骨肉,娘还会嫌弃你不成?明氏不在家,你身边总要有人照顾。”

杨婆子素来有眼色,这会儿已经让丫鬟去准备解酒汤了,冯氏说道:“还是我去吧,你们扶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