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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男生脚步顿了一下。

就在她想抛弃所有的克制,冲上去环住他时,那人却重新迈开步伐。

眼睛里的液体,不知是眼泪还是水滴。

周宜宁终于清醒过来,自嘲笑出声。

她还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去唤他的名字呢?

何况,他明明去宾西大学了啊。

怎么可能出现在南大呢?

那天,她最终没能确认出声,那人到底是不是裴京闻。

时光交织,这一刻,她忽然很想给自己一次机会。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同时,车子到达「云水湾」。

没等她开口,裴京闻将备用外套披在她身上,不由分说牵住她柔软无骨的手。

很凉。

“你就这么照顾自己的?”他轻嗤出声,握住她的力道加深了几分,“再挣扎,我不介意这样抱你回去。”

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大概率会说到做到,周宜宁好像有了说服自己依靠他的借口,便没再用力挣脱。

“裴京闻。”

如之前很多次一样,她轻唤他的名字。

看她眼底浮现了几分忐忑,裴京闻很快了然,指尖勾了勾她的掌心:“怎么?”

“你……”她低垂眉眼,总算问出口,“你会联姻吗?”

这已经是她能问出最越线的问题。

看似突兀,但裴京闻反应速度一向很快。

呼吸的间隙,他就明白周宜宁这样问的原因。

“不会。”

坚决,坚定。

“重婚是违法的。”

“你是我自己选的老婆,我也只会选你,”他抚了抚周宜宁柔嫩的侧脸,一本正经道:“相信我,好吗?”

几句话,没有华丽的词藻,连在一起格外动听。

比起刚才觉没出息,周宜宁这一刻清晰感知到了心跳的冲动。

明知他不可以靠近,强自靠近他,结果可能会一败涂地,但仍旧控制不住自己。

心间这样纠结的想法,在这一刻尤为强烈。

所以她的“中庸”之道,就是默不作声。

回到别墅,周宜宁完全没了反抗的心思,任由他帮自己脱掉外套,换好鞋子。

她的视线,紧紧落在男人这张熟悉的脸庞。

优越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冷白的皮肤,眼皮褶皱略深。

上天似乎格外偏爱他这张脸,任谁看了,都会过目不忘。

尤其是那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

即便已经对视过无数次,每一次重新望进去,还是忍不住陷入沉溺。

她觉得,自己在某个瞬间,好像有了成为他的全世界的资本。

她不是没有心,不是没有情,不是感受不到他对她有多好。

那句“我只会选你”,让她本就晃动的心潮软得一塌糊涂。

就像七年前他狠心留下的那句,“你不会再遇到比老子更爱你的人。”

时间的考验,终究应验了啊。

她想,就算败给了现实,她也没有再爱上其他人的能力。

因为裴京闻,带给她太多太多刻骨铭心。

她可以依恋他的纵容,他的偏爱,可她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被整个京圈的人嘲笑。

毕竟,他们溪水镇的人家给晚辈挑对象,都要讲究门楣是否匹配。

何况在京北。

所以,她再不愿意,也只能狠心去愿意。

只是在彻底推开他之前,在裴家没找上她之前,周宜宁想再做一回小偷。

偷走这段和裴京闻在一起的愉快时光。

哪怕以后分开,她也可以抱着这些裴京闻给她的美好回忆,度过漫漫余生。

想到这,她挤出一抹笑,眉眼柔情绰态,“裴京闻,我没事了。”

简单的几个字,无形中就像有一股魔力,打破了两人之间存在的隔阂。

生怕裴京闻不信,她抬手,在男人起身前,环住他的脖颈。

天生身高差距,周宜宁站在沙发上,额头才堪堪抵住他的鼻尖。

温香软玉附上的那一刻,裴京闻握住她腰际的动作一僵。

“我好困。”

周宜宁埋在他的颈窝,声线温软。

说出口的话,就像带了某种含义。

在她面前,裴京闻向来没什么原则,简单的几个字,就让他心底所有的烦闷消失殆尽。

“困了?”察觉到她对自己的依恋,他心情莫名很好,用膝盖顶了顶她的腰窝,“行啊,想不想我陪你睡?”

明知他不正经,周宜宁仍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什么啊,”她咬着唇,脸色微红,没过脑袋回了句,“明明是我陪你的。”

话一说出口,周宜宁就后悔了。

……她怎么就被他误导,顺他的意,张口就是这样混不吝的话啊。

倒显得她有多着急一样。

想解释的话,语言怎么组织,都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好啊。”

简单的语气词,男人的唇角在她的鼻尖碰了碰。

“那就看你怎么陪睡了。”

留下这句话,他环拥着周宜宁,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来到主卧。

“要不要我帮你洗?”

看出他神色的戏谑,周宜宁赶忙摇摇头,几乎是从他身上跳下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

哗啦啦的水流声,隔绝了门外男人有些醇厚的清润笑音。

洗去一整天的忙碌,可能实在太累,周宜宁躺进床铺,没了之前和他同床共枕

的紧张,很快闭上眼睡过去。

难得一整晚,裴京闻除了紧紧箍住她的纤腰,没有欺负她。

只是第二天醒来,他的手脚才开始不老实。

先是滑进被窝,隔着一层薄绸睡衣,有一下没一下描摹她的脊柱骨。

再是唇瓣故意像根羽毛,在她的颈窝蹭了蹭。

激起她全身阵阵颤栗。

痒得厉害。

“别这样……”周宜宁只能回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掌,语调微微沾了些恳请,“我难受。”

“难受?”

反问了两个字,男人果真没再继续。

下一秒。

就在周宜宁以为他肯放过自己时,男人倏地捉住她的手往下。

被子的温度很高。

“那你摸摸,我更难受。”

直到这句略无比晦暗的话说出口,周宜宁才惊觉她的手碰到了什么。

“腾”一下,脸蛋几乎要被烧透。

即使睡一起这几天,裴京闻都是规规矩矩的,除了抱她摸她,像这样直接的触碰,还是她的第一次。

对她感知的冲击力度,远远比之前所有的亲密举动都要深刻。

“……我——”字音发出来,周宜宁立刻噤了声。沙哑的厉害。

男人还在步步紧逼。

他仍没放过周宜宁,从后腰圈住她。

“老婆,你帮帮我,好不好?”

周宜宁迟疑:“……可是——”

“没关系,”他欺身过来,滚烫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脸庞,“我教你。”

“……”

所有的退缩,都被吞进肚子里。

半个小时后,周宜宁钻进床铺里,几乎从脸蛋红到脚后跟。

她紧紧拽着被子边缘,翻身背对着心满意足的裴京闻,生怕他再引诱怎么做什么过分的事。

“老婆……”

落在耳畔的称呼,周宜宁难得主动斥责他,“你别说话了。”

脑子里那段混乱不堪的记忆,就像开了无限循环模式,在她的眼前不断重复播放。

周宜宁想,她一定是昏了头,不然怎么就被他蛊惑着,答应做那样迷乱不堪的事啊。

直到现在,她的唇瓣肿得厉害,舌尖隐隐有些酸涩。

尤其是手腕,指头那股轻轻摩挲的触感发麻得厉害。

周宜宁第一次怪自己记性这样好。

到现在还重复刚才的举动。

大清早得寸进尺,和周宜宁的关系也算有了更深层次的飞跃。

裴京闻有些意犹未尽,心情难得愉悦许多。

他穿好衬衣,视线就没离开过女孩饱满的后脑勺,眼底的情欲仍未褪去。

没想到第一次,就差点让他没克制住,想直接在这要了她。

只是,这样终究没做到之前决定好的,尊重她的意愿。

所以,他只能一步步去攻克周宜宁的心理防线。

好在,这姑娘心里有他,一直默许他所做的一切过分的举动。

这样就够了。

裴京闻心情非常愉悦,清楚再逗弄下去,这姑娘真要跟他翻脸了。

“我去一趟医院,”他单手扣好西裤扣子,漆黑的眉眼沾了些许熟悉的痞意,“要不要我帮你穿衣服?”

不正经惯了,难得一句实在的关心,听起来也像挑逗般。

周宜宁下意识不想搭理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瓮声瓮气:“……你走。”

这姑娘还真是单纯。

他要真想做点什么,区区一条被子,还真能阻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