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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山之上的修行者都面带惊骇,虽然之前也有人想过今日不会那么顺利,但却是没有想过竟然到了此刻竟然有异域的天君不惜跨界而来,斩杀这位楼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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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真人的长发被风吹动,漫天的恐怖气机没能让他低头,虽然此刻还在破境的边缘,但面对这个局面,他早有准备,一道道同样恐怖的道韵朝着天空而去,对上了那位不知身份的天君。

两道恐怖气机瞬间相撞,云海瞬间被这股巨力撕碎,大片的金光在这里洒落,而后是大片的空间塌陷,无数黑色的空间出现在两人四周,只是片刻,两人才刚刚交手,便已经让整个空间变得摇晃不已。

那个天君居高临下看了楼真人一眼,有些意外,大概是没想到,楼真人虽然尚未真正成为一位天君,但战力已经不俗。

不过远远没有倾尽全力的天君脸色不变,整个人已经继续下落,随着他下落,楼真人便感觉到好似整座天地都在向他施加压力。

踏入云海境,便已经可以借天地之力了,何况是这比云海境不知道要强大多少的天君境界。

这位天君前来杀楼真人,很明显便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此刻手段尽出,一道道神光从天地之间出现,形成一道道锁链朝着楼真人而去,只是瞬间,便将楼真人周遭的空间全部粉碎封锁。

只是那些锁链将天地彻底封锁的同时,楼真人的身躯猛然撞出,肉眼可见,那件灰色道袍上多出了数道缺口,就连楼真人的鬓发都被斩落好几缕,但楼真人却是在瞬间便来到了那位天君面前。

大袖招展的楼真人指尖一点,无数道光粒瞬间从指尖涌出,撞向那天君胸膛。

那位天君冷笑一声,整个身影瞬间消散,等到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楼真人身后,一道恐怖气息瞬间击溃楼真人之前布下的数道气机屏障,那位天君却在击溃楼真人之后,瞬间往后倒飞出去,双脚在云海里拖出一条长长地白痕。

楼真人身形有些摇晃,原本古井无波的神情,此刻也皱了皱眉,一抹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溢出。

虽说马上就要踏足天君境界,但说到底,却还是没能成为所谓的天君,故而在此刻自然和真正的天君还有差距,两人交手,楼真人不敌,到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不过已经占据优势的那位天君并没有穷追猛打,而是瞥了一眼楼真人,而后挑了挑眉。

楼真人忽然抬头,破碎的空间里走入一道身影,只是顷刻间便到了楼真人眼前,重重一掌击在楼真人的胸膛上,楼真人顿时便倒飞出去,云海也出现了数抹红色。

“楼真人?!”

祀山的修行者们纷纷开口,楼真人是此界的第二个天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是顾泯之后的最强一人,若是今日死在此处,那么对于整个彼岸来说,打击是巨大的。

这是整个彼岸的修行者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可是在场的修行者们如何能和天君抗衡?

除去眼睁睁看到之外,大概就没了别的办法。

此刻的修行者们,其实无比怀念的,就是那位如今已经不知道去向的年轻剑仙。

苏宿看着这一幕,皱起眉头,玄空则是担忧道:“也不知道此刻顾剑仙到底在何处。”

洛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边景象,一边问道:“苏道友,你到底知不知晓今日之事?”

苏宿则是挑了挑眉,放松不少,“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一天楼真人当然知晓会发生些什么,楼真人既然知晓,小顾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按理来说,即便是小顾不知所踪,咱们寒山可还有一位大剑仙,难道那一位,不来看看?”

苏宿说的大剑仙,自然便是另外一位青衫剑仙。

沉默片刻,苏宿猛然想起一些事情,随即咬牙道:“狗日的老谢,原来真他娘的走到这个地步了!”

李扶摇不出现在这里,那会在什么地方?自然是在寒山,至于在寒山干什么,也就不用多说了。

那位剑修谢宝山,如今可也是准君!

……

……

其实所有人都齐聚祀山的时候,谢宝山也已经开始破境了,这位早在当年跟着顾泯一起离开崖城便没有过别的心思的剑修,在曲曲折折走了这么多年后,早已经是一位准君了,距离最后一步本来也是临门一脚的事情,不过却因为一个情字困扰多时,到了如今,被李扶摇的一番言语,彻底解开心结。

如今破境,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和楼真人破境相当,谢宝山并未刻意选择闭关,而是独自一人溜达到了山顶那座属于自己的古董铺子前,正好碰到了百无聊赖正在门前磕着瓜子的胭脂铺妇人。

胭脂铺妇人看到谢宝山之后,立刻便停下了嗑瓜子的举动,显得有些局促。

过去那些年,这位妇人没少奚落谢宝山,可这也是建立在她不知道谢宝山真实身份上的,实际上她对这位早些年名声不小的剑修一直倾慕不已,只是一直不知道谢宝山真实身份,要不然她肯定不会这个样子。

不管依着谢宝山以前那个样子,还真是不管是谁都无法和那位风度翩翩的谢须臾挂上钩。

有些误会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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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山自顾自来到自己的古董铺子里拖出一张板凳,就安放在胭脂铺妇人身前,伸出手,摊开手掌。

胭脂铺妇人后知后觉,将瓜子给了谢宝山一些。

结果瓜子,谢宝山也嗑了起来,只是没说话。

胭脂铺妇人打量了谢宝山许久,才小心翼翼问道:“有心事?”

谢宝山摇头,“没有,以后都没有了。”

他说话的时候,其实显得很淡然,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

胭脂铺妇人自然也就相信了这番说辞。

她看着这个如今清瘦的谢宝山,有些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谢宝山看了她一眼,忽然微笑道:“为什么会喜欢谢须臾?”

谢须臾是谢宝山,但是谢宝山却不是谢须臾。

胭脂铺妇人听到谢宝山这样问,整个人的脸颊都不由得红了,像是在脸颊上多了两朵晚霞。

在别人眼里,她是那个脾气糟糕的妇人,但是在谢须臾面前,她却是个明媚的少女。

或许不是放不下谢须臾,而是放不下那段青春年少的时光。

少女怀春,总有个放不下的少年郎。

时过境迁,少女的脸上多了好些皱纹,那个少年郎也早已经老去,但在那个少女再度看到那个少年郎的时候,眼睛里看到的,也仍旧是当初那个少年郎。

谢须臾就是胭脂铺妇人眼中的少年郎,过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心底珍藏。

胭脂铺妇人轻声道:“那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喜欢谢须臾,我不过是其中一个,奇怪吗?”

谢宝山微笑道:“依着老谢这张脸,不奇怪。”

胭脂铺妇人有些愠怒道:“别整天老谢老谢的,你偏要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明明生得那般好看,为何一点不在意?”

如今的谢宝山还好,到底算是看得过去,当年的谢宝山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个鬼样子,哪里有半点剑修的风采?

谢宝山不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转而问道:“为何不是顾晚云?”

胭脂铺妇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皱眉道:“你管我?”

谢宝山感慨道:“年轻时候,仗剑世间,游遍青山人未老。哪里去管这些事情,人喜不喜欢我,我喜不喜欢人,都是寻常事情,可真当遇到那么个人,又在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等到时过境迁,才不得不错过的时候,就只能一直念着这个人,再也放不下。”

说到这里,谢宝山看了一眼胭脂铺妇人,说道:“若是个普通人也就算了,可这样的人却是个实打实的剑修,而且是个心性差得很的剑修,做不到无情无义,那就只能被困那么多年了。”

听到这里,胭脂铺妇人的眼神有些暗淡。

谢宝山认真道:“谢谢你喜欢谢须臾。”

胭脂铺妇人猛然抬头,然后在谢宝山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神采。

很久了。

很久没看到了。

胭脂铺妇人的记忆一下子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在那个适合的年龄见到的那位谢须臾。

“当年在长街尽头垫起脚尖的人是你?头上的那朵樱花很好看。”

谢宝山微笑开口。

胭脂铺妇人一下子就满脸泪水,她还以为谢宝山不会想起当年那仅有的一次相逢。

毕竟那个时候,谢宝山就已经是天下皆知的绝世剑修了。

眼睛里重新出现那些神采的谢宝山默念一声。

一柄古剑落在掌心。

寒山之上,忽然有数道剑光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谢宝山在无数剑光中央,仰头看着那片被剑光绞碎的云海,轻声道:“人生千百年,不过须臾而已。”

……

……

更远处,一个青衫男子正被无数雪团砸的灰头土脸,此刻看到无数剑光冲上云霄,便皱起眉头,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