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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头痛是一种持续的痛感。

伯伊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却能忍受。

拉赫里斯被赶出来,只好委屈地等在门口,阿曼特过来看到他吓了一跳:“陛下您怎么在这?”

“等你家大人。”拉赫里斯沉这一张脸。

这个该死的奴隶,真是好歹不分。

“陛,陛下,要不您去前厅坐着等?”阿曼特心惊胆战,看看他,又看看自家大人的房门,不是,陛下不会是来找阿伊大人麻烦的吧。

“不用,”拉赫里斯摆摆手,“我就在这等。”

阿曼特都快哭了,哪有让法老站在门口等的,要是传出去了,他家大人不得被戳烂脊梁骨,他可没忘记,那些平民看到陛下时候的疯狂。

拉赫里斯不走,阿曼特也不敢走,两个人就这么跟站桩一样地站在伯伊的门口。

所幸只是等了一小会儿,阿曼特就看到房门从里面推开,看到伯伊他立刻狠狠地松了口气。

“大人,您这是要出门?”他小跑上前询问。

伯伊又恢复了平日里淡然的模样,身上的衣服平整体面,只是用墨色的布带在额头束了个抹额。

额角太阳穴受到压迫,剧痛的感觉缓和了不少。

这新奇的装扮引得拉赫里斯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许是抹额缓和了锋锐的棱角,竟也给这人增添了些许柔和。

在埃及人人都喜欢佩戴饰品,腰链,臂环,项链项圈,耳环,发饰各种各样的都有,但把布带系在额头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还怪好看的。

阿曼特自然也发现了,眼睛亮亮地说:“阿伊大人,您这样真好看!”

伯伊:“我和陛下出去视察民情,你帮我的斗笠拿过来。”

稍顿,他瞥了眼拉赫里斯那一双暗金色的眼眸,说:“多拿一个没用过的。”

阿曼特啊了声,看看面前的两个人,什么都没说,立刻去找斗笠了。

等到人拿着斗笠回来,伯伊把新的斗笠递给拉赫里斯:“戴上。”

拉赫里斯接过,惊奇地打量着手里的东西:“这是用来遮挡风沙的吗?”

和他平日里用的面纱颇为不同。

“给你挡脸。”

伯伊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全民追星的盛大场面,拉赫里斯这双眼睛跟个行走的标签一样,哪怕没见过法老长什么样,但所有埃及人都知道如今的法老拥有一双如黄金璀璨的眼。

拉赫里斯学着他的样子带上斗笠,将绳子在下颌打了个结,白纱垂到肩膀,缥缈且轻盈。

眼前的世界蒙着一层纱,但看东西却分明,完全不影响行动。

“这叫斗笠?”拉赫里斯好奇地问,“这个好像挡不住风沙?”

斗笠前面的白纱是双向纱,可以往两边撩开,若是遇到大一些的风难免会被吹开。

伯伊想了想,有点道理。他伸出手,把小法老头上的斗笠转了半圈,把后面的纱换到前面来。

罢了,远看一眼,很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不会被吹开了,顶多就是纱贴在脸上有些不雅。

但总归不是他,倒也无其所谓。

两人一同出门,同行的还有托德和阿曼特,伯伊身边如今能用的人严格来说也只有阿曼特。

还是得再发展一点手下,伯伊想。

拿到了权位,现下就要往其中填充权力的血肉了。

两个人并肩行走在街道上,虽然造型独特的斗笠引得不少人回头来看,但这里多是各个地方的商人,甚至还有从海外前往底比斯的,时不时倒也能看到不少新奇的东西。

所以大多数人都是看过就过了,没有人去深究斗笠下的容颜和身份。

随着巡游的日子接近,本就繁荣的阿赫米姆更热闹了,不少周围城市的人赶往这里,街道上人来人往。

女人头顶着水瓶,一只手扶着水瓶,一只手牵着孩子,准备去河边打水,还有坐在家门口织布的,毯子铺在地上,胡乱放着一些自家织的布匹,皮革。

来自全国各地的工匠聚集在这个城市,支起棚屋,“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吆喝声混杂在一起。

小孩儿们你追我打,嬉笑怒骂,好不欢快。

一个小孩儿举着小树枝从拉赫里斯身边经过,稚嫩的童声叫嚷道:“贼子莫跑,与我一战。”

前面扮演悍匪的小孩们哈哈哈的嚣张笑声从街道响到街尾。

“这里还挺热闹。”托德感叹,“比底比斯热闹。”

底比斯作为首都自然也是繁荣的,但比起年轻有活力的阿赫米姆,底比斯更像是一个拥有成熟生活经验的成年人。

它很清楚,整座城市需要什么样的人,需要什么样的物资,要去哪里购买和销售。

旺盛却也缺乏激情。

阿赫米姆则是给人一种尚在探索的感觉,很多没见过的东西摆放在摊子上,商人的面孔各有不同,时不时还能遇到不会说埃及语的人手舞足蹈地比划,试图让对方了解自己的需求。

拉赫里斯和伯伊都没有说话,只有托德和阿曼特两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托德平日跟在法老身边,但自家陛下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自然不敢多说,如今遇上个能聊会聊爱聊的阿曼特,两个人简直是相见恨晚。

只这么一条街的功夫,托德已经聊到诸神殿里谁谁女官的孩子尿床,某某随侍特别贪嘴,喜欢吃好吃的东西了。

阿曼特听得聚精会神,话题一个接一个地丢出去,托德每一个都精准地接下。

伯伊没忍住笑了一声,拉赫里斯倏地就黑了脸,低声提醒:“托德!”

托德一脸茫然:啊?

“你们去那边逛逛吧。”伯伊说。

托德想说他不能离开陛下,但还没说出口,就被阿曼特扯着手臂走了。

“托德挺忠心的。”拉赫里斯耳朵有些红。

明明都是聊天,阿伊的随侍扯天扯地扯家人,但绝对不扯麦涅乌的事情,到了托德这里,小嘴叭叭地把诸神殿翻了个底朝天。

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已经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差距。

伯伊淡淡看他,笑了下说:“忠诚是最容易获得的属性。”

只要有足够的筹码,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是誓死效忠的忠臣。

“你想让我把他换走?”拉赫里斯皱眉,托德他用了好几年了。

“这是你的事情,”伯伊说,“如果他的功能只有忠诚,那确实是毫无用处。”

拉赫里斯沉默着没说话。

两个人身边人来人往,喧嚣吵闹,片刻,他抬头看向伯伊:“我把底牌交给你,你能坐到那个位置吗?”

“那个位置……”伯伊垂眼,饶有兴趣地问:“什么位置?”

拉赫里斯想了想说:“能把梅丽特扳倒的位置。”

“我要是想当法老呢?”伯伊笑道,“你这么相信我能做到?”

拉赫里斯一愣,对于这个人的野心有惊诧,但又有种理应如此的感觉:“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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