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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笑笑,“谢谢,学姐的西装裙也漂亮。”

她说:“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他们下一站要去别的地方,我们早上早点到吧。”

“好的。”

她忙完回了酒店,幼圆她们才刚起来没多久,拿晚餐当早点吃。

泳池边摆了一张长餐桌,瓷盘里盛着丰盛的食物。

已经没了秩序,头盘、主副菜、甜点都不分了,吃出一种礼崩乐坏的混乱。

且惠看了眼,人太多,基本都穿着睡衣,她没过去。

她拿上房卡回了房间,洗干净脸贴了张面膜,躺长榻上翻法治周刊。

快睡着的时候,传来开门的咔哒声,是幼圆回来了。

她从榻上坐起来,杂志掉落在地毯上,“吃完晚饭了?”

幼圆踢掉鞋,撒开手往床上一躺,“吃完了,歇一会儿再去玩。”

且惠知道他们的习惯,饭后都是要补一补觉,然后洗澡换衣服,再去组局的。

“欸?”幼圆忽然转了个身,撑着头看她,“沈总肯放你回来了?”

且惠取掉脸上的面膜,“集团出了点事情,他很早就回京了。”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幼圆笑着哼了一声,“少装,你知道我是说昨晚。”

“他应该觉得我很吵,后悔死了。”且惠打开水龙头,“再也不肯带我去度假了。”

“很吵......是我理解的那样,在床上大喊大叫吗?”

她往脸上不停地掬水,清洗完精华液以后擦了擦,“是我一直在说话,他什么都没做。”

幼圆拔高了音量说:“你们睡在一张床上,却只是说说话吗?”

“是的。”

且惠把洗脸巾扔进纸篓里,“他睡得离我十万八千里,像个贞洁烈女。”

幼圆想了想,笃定地说:“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她刚要附和说,沈宗良性情端正,是个很守旧的人。

但下一秒,幼圆就迅速得出了结论:“我早说了他有隐疾,要不这么多年身边没女人呢,果然是身体不允许。”

“......”

且惠顶着一张纯白面孔走过来,“不是他身体不允许,是我。”

“你?”幼圆伸手上下指了指她,“你哪里不行啦?”

“接吻太久了,我差点晕过去。”

“......”

幼圆直接坐起来,朝她竖了个大拇指,“真成。”

“我只是还没有学会换气。”且惠在她身边躺下。

“这样。”幼圆给她想了个办法,“回去以后,你跟我去学潜泳。”

“没那个必要吧。”

“有。”

她们在床上笑了一阵,幼圆接到雷谦明电话。

那边很急地催她出来喝酒,“大伙儿都到了,你还不来呢!且惠回来没有?”

且惠在一边说:“您还能记得我呢雷少爷?”

“那不废话嘛!打昨儿起,谁还敢忽视您哪?”雷谦明把嘴角的烟摘了,笑着坐起来,“钟小姐,您晚上赏脸来坐坐?我开箱好酒。”

赏脸。她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词了。

且惠没拒绝,“行啊,就去喝杯您的美酒。”

“那好,等着您来啊,千万要来。”

“您放心,我一准来。“

见他们这样您来您去的,客套得不像正常人说话。

幼圆贴了耳朵过来,听得得想笑。

且惠把手机丢给她,表情耷拉下来,“这谦明儿好像疯了。“

“可不只是他疯了,昨儿一晚上都在讨论沈宗良和你。”

且惠趿着鞋下床,去找卷发棒,“嗯,都讨论什么了?”

“猜你是用了什么法子把沈宗良俘获的。”

这还是幼圆润色过的说法。

昨天他们那帮男的聊得更露骨,面上笑容轻浮。

话题也庸俗,来来去去就是床上那点事儿。

女孩子们的重点呢,就全在钟且惠不可告人的手段上了。

尤其有杨雨濛在,将这段日子前后的事都串联一遍,添油加醋的。

在她的嘴里,且惠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心机捞女,踩在闺蜜头上钓金主。

后来幼圆听不下去,走到她面前提醒了句,“你别把后槽牙咬碎了。”

杨雨濛却说:“你还笑得出来啊?你姐们儿是在利用你呢。”

幼圆哼笑着刺回去,“你不是也利用棠因吗?她还是沈叔叔的侄女,您成功了没有?”

杨雨濛立刻紧张地去看沈小姐,气道:“你胡说什么!”

“那就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了。”

说完幼圆就端着酒走了,没再看她。

这头,且惠听后有点不高兴。

她站在白橡木柜边,“怎么,就不能是沈宗良追我啊?”

“眼中只有利益的人不会这么想的。”

且惠卷着头发,她点了点头。

因为沈宗良身上有累世的名望和鼎盛的权势,所以在这段感情里,他成了有利可图的那一方,逐名逐利的本心和本性使他们更加愿意相信,从一开始就是她在趋炎附势。

等了半天她的回答,幼圆都没听见。

她问:“点个头就完了?”

且惠嗯一声,“我可以看见、听见,但没必要回应每句闲话,他们爱说说去。”

她把头发盘在脑后,顺手上了个妆,对着镜子照了照后,为了配这条白底旗袍裙,搽了低饱和的裸色唇釉。

幼圆洗完澡,换上刚拿到手的缎纱高定裙,领口点缀了一圈珍珠,宫廷感很重。

她们一起出的房间,路走到一半,且惠蹲下去,替她理了理裙摆。

幼圆回头看,“怎么了?我踩住了吗?”

且惠站起来笑,“快踩到了,这裙摆都拖地上了,我怕你摔跤。”

“这是美的代价。”

且惠摇摇头,替她牵着在后面慢慢走,像个花僮。

直到幼圆安全坐下,她才撒手,打个响指要了杯酒。

雷谦明让服务生下去,亲自给她端过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魏晋丰坐在另一桌玩扑克牌,“京里有事儿,咱小叔叔走了吧?”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全听沈宗良分派的一样。

他要有时间,她就一定得陪着,他走了她才有空。

明明各自都有安排不是吗?

且惠接了杯子,头也没回,“我下午干翻译的活儿呢,明天还要。”

“听着就累死了。”后面不知道谁接了一句,“还伺候那帮洋鬼子呢!以后就不这么拼了吧?”

她忍住了没翻白眼,也没有理。

杨雨濛和一群女生坐在一起,斜着眼睛。

她坐正了,和身边人说:“看见钟且惠那条裙子没有?褚师傅的手艺,上次我在他那儿看见了,还当是谁的呢。”

“是吗?要他做条旗袍可不易了,我妈一直没约上。”

“太正常,褚师傅的门面在巷子里,就不是正经做生意的样。”

“果然是攀上高枝了,人家的衣品已经在next lev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