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小说网kanshuyy.com

他就是故意的,要人家抬轿子似的左右相请。

沈宗良笑着把她扳过来,“好了,你主动体贴我,我很高兴。”

“你很高兴,我现在很不高兴。”且惠还在生气。

他知道,钟且惠这样恬淡的性子,开口留人有多不容易。

她鼓足了勇气开口,他还要假正经拒绝,怎么能不动恼呢?

她站起来就要走,手也挣开了,“我要休息了,再见沈总。”

沈宗良看着她赌气的背影,失笑地摇摇头。

且惠下楼去漱口,做最后的睡前工作。

嘴里的泡沫还没冲干净,沈宗良就来敲门。

她一把拉开,含混不清地问:“干什么呀?”

沈宗良敲了敲手里的黑丝绒盒,“赔罪。”

且惠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浴室,留他一个人站着。

她正咕嘟咕嘟吐漱口水,那边在房间里问:“我是睡这儿吧?”

且惠丢下牙刷出来,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不,你睡地上。”

她要去收拾书,一把被沈宗良拦腰抱住,整个背贴在他身上。

且惠扭了扭,“做什么,放开我呀。”

“怎么那么大气性?”沈宗良嗅着她鬓边的发香,“和你玩笑两句也不行了。”

“你那不是!”

他轻轻一碰,且惠的身体就绵软了下来,手上的力气也微乎其微。

她的睫毛随着身体的失重垂下来,压在下眼睑上。

沈宗良一下下的,轻柔吻着她的侧脸,“那我是什么?嗯?”

且惠闭上眼,不自觉地仰起脖子,“你是在朝我抖威风。”

“天地良心。”沈宗良低哑地笑了,侧拥着吻住她,为自己辩解,“别人这么说还情有可原,你还这样讲,我在你面前有什么威风?”

昏黄的廊灯下,且惠的嘴唇一张一翕,小猫咪喝水一样轻微的动作,把自己喂到他的嘴里。她的声音轻到快要模糊,“那......那你刚才......说上那么多。”

沈宗良的手改为捧着她的后脑,吞咽的幅度明显加剧了。

他搅起一阵丰润的津液,大力含下她整双嘴唇后,动作又浅了下来,改为轻柔地舔舐她,“我哪一句不是为你好?你是不是年纪还小?是不是还没有判断力?”

且惠在他怀里哆哆嗦嗦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睡衣的一角,已经听不明白沈宗良的意思。她只感觉到有东西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打湿了什么。

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回答问题仅凭本能。

且惠呜呜咽咽地凑上去,细密地吻他的唇角,“我不知道什么叫判断力,我只知道我很爱您。在爱的许可下,做错什么都不叫错,不是吗?”

此刻她对他的称呼,又换成了最初的您。

因为在且惠心里,对他不仅是爱,有尊崇,也有仰望,还有少女一腔孤勇的英雄主义,哪怕再往前一步就是悬崖,跌下去足以让她粉身碎骨。

她只要短暂地拥有过他就好,在抓住了彼此心跳的时刻里。

心脏的失重感来得那么强烈而迅猛。

沈宗良几乎承受不住,他难耐地将她搂紧了,喉结上下滚动。

他久经世事,人情练达,到头来还不如他的女孩儿勇敢。

他低下头,缓慢而郑重地吻她的脸。

从额头到眉尾,从眉尾到额间,再滑过她玉立光洁的鼻梁,落到她的唇上。

沈宗良吻得很轻,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心情。

又或者什么也没有,只有中年人在小姑娘面前,谨小而脆弱的一颗心。

以世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姿态呈现出来。

他们拥抱着,交换了一个绵长而安静的吻。

直到且惠站立不住,试图把环在他腰上的手往上,去勾他的脖子。

沈宗良把她抱回了卧室。

那一整个晚上,且惠都用她轻绵而粘糯的嗓音叫他的名字。

他在她的声音里逐渐失控,温温柔柔地慢吞吞填进去,不敢也舍不得用力。

且惠迷糊地咬住了他的手背。

沈宗良不觉得疼,反倒成为另一种撩拨,只不过太考验耐心。

小姑娘软在他的怀里,像一汪刚涨满雨水的秋池,轻轻一动就满溢出来。

到天快亮时,沈宗良望着侧伏在他手臂上,精疲力尽的女孩子的脸。

小小的,皮肤透亮,尚未平息的欲潮彰显在红润的脸颊上,生动极了。

她累得不想再动一下,最后也只是吚吚呜呜的,谴责他:“你好凶。”

他失语,出于对自己失去克制的愧疚心情,用很多的软话来讨好她。

沈宗良轻柔地吻她的脸,“对不起,我的小心肝,我的好宝贝,对不起。”

从前他对这种情侣间蜜里调油的话嗤之以鼻,并且认为自己一辈子都说不出口。但没想到有一天,会怀着无限的柔情和喜爱,认为这些话怎么说都不够,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激动。

且惠背对着他,侧着身子,任由他的吻流连在她堆拢黑发的鬓边。

终于沈宗良也平静下来。他含着她的耳垂,“怎么就睡着了,一身汗呢。”

她困到睁不开眼,轻声撒娇,“你抱我去洗澡好不好?”

他无有不应地亲她,“嗯。我当然抱着你。”

且惠点点头,“沈宗良,现在几点了?”

她要大概地估算一下自己还能睡多久。

沈宗良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快五点了,我快点帮你洗完。”

“都那么晚了。”且惠忍不住要怪他,“总求你都不肯停下来的。”

他垂下头去蹭她的鼻尖,“你也要负一半责,给我的感觉太好了。”

在此之前沈宗良想象不出,这么个身体纤细的女孩子,竟像刚摘下来湃在井水里的蜜桃,轻轻把外皮剥去,能捻出一手清嫩香甜的汁水,他在她的身体里被绞地很紧,勾着他不停地往前耸着。

等到洗完澡,天色已完全亮了,且惠舒服地窝在被子里,沉沉睡过去。

沈宗良倒不怎么困,拍着她睡着以后,替她掖好被角,走到了阳台上去抽烟。

秋天的早晨凉爽而干燥,大院里有不少老人已经起来锻炼。

沈宗良一下一下缓慢吸着,满脑子都是小惠送过来的腰,和快泄掉时泪水涟涟的眼角。

十五分钟里,他一口气抽掉两根烟,是一整天的数量。

但心脏仍然快速有力地跳动着,提醒他这一夜的疯魔和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