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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的凤清韵, 就那么傻乎乎地信了龙隐的鬼话,带着满心的哀恸,低声说出了那残酷的事实。

可他说完话的一瞬间, 原本卷在他腰上的龙尾骤然一紧,鳞片紧跟着擦过他身上的布料。

那件龙隐亲手给凤清韵穿上的剑袍, 眼下又被龙隐亲自用鳞片寸寸磨断,一下子便露出了内里雪白劲瘦的腰肢。

“……?!”

凤清韵蓦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龙眸。

甚至都不需要龙隐说什么, 仅从祂动作中的这些细节, 凤清韵就足以察觉祂的怒气。

微凉僵硬的鳞片贴在最敏感的腰侧,凤清韵瞳孔骤缩,过了半晌终于意识到了龙隐的打算,当即不可思议地开口道:“你明明说好不生气的……!”

“本座有生气吗?”那龙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睁着眼睛说瞎话地反问。

“你——”凤清韵刚想骂他是个满嘴谎话的王八蛋, 可话刚一出口,他不知道感受到了什么,僵了一下子后蓦然变了脸色, 声音间甚至带上了几分颤抖,“你想干什么……?!”

龙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侧颈, 感受着怀中人的战栗, 似是笑了一下, 只不过那笑声中却带着明显的怒火:“凤宫主死都不怕的人, 还怕这些?”

凤清韵一僵,随即拼了命要挣扎, 却被龙一口咬住脖颈, 直接按在了盘踞的龙身之间。

整个宫殿因为龙隐巨大的本体,而被遮蔽得毫无光线。

在这种暗淡的环境中, 宫殿内,凤清韵似乎被龙隐彰显出来的意图吓懵了,剩余一半未碎的镜子清楚地映出了他惊愕的面色。

龙裹着祂的珍宝缓缓收紧,碎了一地的镜片被龙鳞碾过,碎成齑粉也没能近那人分毫。

过了片刻后,伴随着镜片碎掉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掺杂着惊呼的谩骂声。

然而那骂声很快便在龙鳞的摩挲声中染上了哭腔,随即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许是声音的主人终于没了力气,掺杂着水声的骂声跟着小了下去,转而变成了低低的哀求。

可就当那声音即将彻底消弭在欢愉中时,龙不知道做了什么,被祂圈着的人蓦然一僵,随即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掐着祂脖子上鳞片转身就要逃跑。

慌不择路之下,凤清韵其实不知道自己一下子抓在了龙隐的逆鳞上。

便是蛇之类的妖兽被人掐了逆鳞都要暴怒,可堂堂龙神,被人如此不敬地对待,竟一点怒意也没有,反而低下头任他施为。

只是这方面的纵容取代不了另一方面的专横与暴行。

凤清韵抓着逆鳞也没能阻止那条龙将他彻底展开在那面完整的镜子前。

看到镜中景象的一刹那,所有血瞬间涌上心头,凤清韵只感觉自己整个大脑完全被炙热的羞耻感填满,当即面红耳赤地想要移开视线,却被龙强硬地转过脸,被迫看向那面镜子。

那实在是诡异又香艳的一幕,龙神盘踞着祂的祭品,绮丽至极的美人与可怖的非人神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得人头皮发麻间,却又忍不住血脉偾张。

凤清韵只看了一下便蓦然闭上了眼,根本不愿意和镜中那个自己对视。

龙隐见状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凤清韵浑身一颤,本就站不住的腰瞬间软了一半,哭腔紧跟着便从嗓子中溢出来了。

然而即便到了这种程度,凤清韵依旧咬紧牙关死死闭着眼。

龙隐见状一顿,空气紧跟着安静了下来。

整个镜殿内安静得可怕,凤清韵心下不禁打起了鼓。

他甚至带着一丝侥幸想到,龙隐拿他没办法,这事可能到此便结束了。

未曾想正当他松了口气时,下一秒,他血脉中的血契竟然毫无征兆地发作起来,凤清韵当即变了脸色,蓦然睁开眼睛:“——?!”

他猝不及防地撞进了镜中,眼睁睁看到了自己的现状,本就通红的耳根一下子好似熟透了一样。

这下其实算是达成了龙隐的目的,然而血契发作的意味却未减分毫。

“你……”凤清韵实在忍无可忍,抬手按在那龙的脖子上,混杂着恼羞成怒的哭腔低声骂道,“我已、已经看了……你还想怎么样?!”

可怜的小宫主被欺负到话都说不利落的程度。

他说这话时,端的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架势,然而话里话外像泡了蜂蜜一样的语气却让人恨不得将他再欺负得狠一些。

然而龙隐并没有这么做,至少明面上没有。

听到凤清韵的质问,祂只是爱不释手地含着他的肩膀,轻轻咬了一下。

可只那一下,好似被吞吃入腹的错觉,让那几乎刻在灵植骨子里的,对大型动物的恐惧一下子冲上了凤清韵的天灵盖。

过电般的刺激与难言的战栗阵阵冲击着他的脊椎,然而那龙最终竟什么也没做,只是轻轻放开被祂咬到微微泛红的雪白肩膀,侧头贴在凤清韵的链接上道:“本座什么也不想干,只是想让凤宫主做你想做的事,仅此而已。”

“什……”

此话一出,凤清韵先是僵了一下后,随即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按着龙隐的逆鳞就要挣扎:“不……!”

他起初可能并不知道那处是龙隐的逆鳞,眼下却无师自通地意识到,每当他碰那片鳞片时,龙隐总会一顿,于是隐约间多少猜到了什么。

可凤清韵不知道的是,以他眼下那点没动真格也没动刀剑的力道,便是发狠要把逆鳞扣掉,对于龙隐来说也不过是平添刺激,反而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果不其然,下一刻,龙身蓦然收紧,凤清韵呜咽一声,像是被蟒蛇圈起后无法自拔一样,再动弹不得。

然而面对本心,做自己想做之事,对于现在的凤清韵来说,可能比让龙隐当真把他按在镜子上惩罚到哭还要难受。

可血契不容忤逆。

凤清韵一边抗衡着本能,一边头皮发麻到整个人都在颤抖,抓着龙隐脖子下的鳞片无意识地呜咽:“不要……”

眼见着他臣服只是时间的问题,但龙隐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近乎诱哄道:“为什么不要?面对自己的本心就那么难吗?”

凤清韵忍到此刻已经把自己憋得面色发涨,理智全无了,闻言全凭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回道:“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又不是天道,何必时时强迫自己保持无私呢?”龙隐在他耳边说出的话宛如魔音入耳。

多么好听,多么美好。

血契把凤清韵折磨得几乎快要疯了,可他闻言还是下意识道:“不对……”

“怎么不对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龙舔吻去他眼角的泪珠,低声道,“你又怎么知道,天道何尝没有私心呢。”

……天道怎么会有私心呢。

这人为了哄骗他暴露本性,简直什么瞎话都能说出口。

然而任由龙隐把话说得比唱的好听,凤清韵咬着牙硬是不愿意相信对方,他为了压抑蠢蠢欲动的本体,一时间脸都憋红了。

可血契的作用是不容抵抗的。

龙隐那话说完不到十秒,嘴比身体硬的凤清韵便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直接缴械投降了。

铺天盖地的蔷薇蓦然在整个镜殿内炸开,一下子铺满了整室的芬芳。

而后那些鲜艳的、迫不及待的蔷薇花苞,几乎是完全不顾凤清韵的恼羞成怒,在他饱含羞恼的啜泣声中,欢心雀跃地贴在了龙冰冷的鳞片上。

——那鳞片坚硬,宽大,而且作为单独的鳞片来说,没有那么灵活,简直符合凤清韵内心不愿同外人说的一切偏好。

花瓣在碰上鳞片的一瞬间似乎就被这从未见过的硬物取悦到了,于是没有丝毫矜持的便露出了花蕊,碾着蹭了上去。

这几乎是凤清韵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本体有几百朵花苞的真正意义到底是什么。

几百道电流同时攀上脑髓,几乎瞬间便没了他的理智。

黏糊糊的蔷薇花蜜很快便挂了龙一身,把祂的鳞片染得水光一片,远远看上去像是什么浸了水的盔甲。

连龙角上也果不其然地挂满了蔷薇花,一眼望过去像什么诡艳的共生体。

而和鳞片的坚硬平整不同,龙角有棱有角,顶端处甚至有些锋利。

藤蔓裹着上去后,原本想小心翼翼地用花瓣试探一下,未曾想那龙极度不老实,故意低了下头,原本没打算往上蹭的花蕊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被龙角顶了个结实。

尖锐的刺激瞬间传遍了全身,凤清韵眼前一白,下意识抬手抓住了自己那根支蔓,想阻止它再度把弱点往人嘴边送的丢人行径。

但血契的命令是做他想做的事,契主没有下令停止,他便只能按照最本能的想法继续。

于是那花便极度不争气的,颤巍巍地再次贴了上去。

又坚硬又尖的龙角,压在花蕊上的快感尖锐到直穿灵魂。

凤清韵一下子软了腰身,连自己的枝蔓都握不住了,整个人湿漉漉地倒在龙的怀抱中,眼底茫然地盈着泪。

偏偏那始作俑者还低头吻去了他的泪珠,假仁假义地轻声哄道:“好可怜啊。”

凤清韵被他骗得又气又羞,当即别开了脸不让他吻,可小声啜泣间,他心底又升起了一股堪称自暴自弃的念头。

反正已经说了,反正龙隐知道了也没办法阻止他,反正再过不久就要死了……自己就是放纵一回又能如何呢?遭天谴吗?

可凤清韵没有意识到的是,在目前理智摇摇欲坠的情况下,他啜泣间几乎是无意识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但凡他还是正常状态,恐怕都不会说出这种话来,毕竟无论当着哪个人的面说他老婆要死了,他还无能无力,基本上都是比脏话还要狠三分的讽刺之语。

龙隐闻言果不其然眸色一暗,低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凤清韵:“谁说要你去死?”

凤清韵这才蓦然回神,心下猛地漏了一拍,有些发懵地抬眸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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