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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礼此时在和来宾们推杯换盏,突然听说宫里传召,不敢怠慢,就立即换衣服到宫里去。

此时康熙已经从太后的宁寿宫来到了乾清宫,专门等着噶礼。

弘阳在路上的时候和他坐在马车里问他:“老嬷嬷说得是真的吗?”

就噶礼干的那点事儿康熙太清楚了,在孙子跟前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说:“是真的。”

“这么说张伯行弹劾得是对的!”

康熙叹口气,把手放在弘阳的暖帽上,认真地说:“不好说谁对谁错,你要记住,作为一个主子你不能轻言对错,哪怕你已经知道了也不能说,你的态度很重要,别着急表态,下面的人为了你的表态会让局面更加乱。”

弘阳点点头。

此时康熙的车驾到了乾清宫,等康熙和弘阳坐下后,噶礼的母亲被宫女们扶着进来了。康熙叹口气,对她的衣食住行询问起来,他的目的是问候这位乳母,就是闲聊,毕竟几位乳母在她童年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他一把年纪了,也想和这些老人们聊聊。谁知道老太太说的都是在山西时候的事儿。

噶礼在山西不仅仅是刮地皮,还给自己养了很多心腹,其中赵凤诏就是他的得力干将。老太太不仅把噶礼给举报了,还把赵凤诏也给举报了。

姓赵的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和噶礼都是沉浸在纸醉金迷中,日日醉生梦死,生活奢靡到老太太数落了半天。

康熙默默听着,老太太说着说着干咳起来,梁九功给她端茶,老太太懂得御前的规矩,赶紧避开到后面咳嗽去了。此时噶礼赶到,康熙听说他来了亲自到门外,压低声音问他:“你在山西的事儿老太太知道多少?”

噶礼的脸瞬间皱巴成苦瓜脸:“奴才也不知道啊!”

“你平时是不是慢待了老太太?她怎么会告发你?”

噶礼一听,又急又慌立即跪下拉着康熙的袍子说:“主子爷,奴才对天发誓,对老太太是侍奉的尽心尽力,奴才这一身富贵都是她老人家带来的,她又是奴才的亲娘,唯恐侍奉的不周到,哪里敢慢待!”他说的也是实话。

康熙叹口气:“没用的东西,起来吧!”

噶礼赶紧擦了眼泪起来,随着康熙进了房间。此时噶礼的母亲已经回来了,拉着弘阳说话,看他问候弘阳的姿态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康熙就当和事佬,在他母子之间和稀泥。

康熙亲自扶着她的背出面说和,噶礼跪地对天发誓,终于把老太太哄回去了。

噶礼出宫后就埋怨老太太:“您怎么什么话都在皇上跟前说?您说得容易,到时候害得自己亲儿子没命了怎么办?”

老太太手里捏着佛珠默默不语。

噶礼看她这样是一点招数都没有,这是亲娘,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埋怨她,不是没说过好话,也不是没哄过,老太太非要把儿子往绝路上逼。

此时噶礼问:“您跟儿子说一说,您怎么样才不会闹?”

噶礼的母亲睁开眼,停了手里的佛珠看他:“往日在山西也就算了,你在江南做两江总督,日后盘剥百姓的事儿不要再做了。”

“我哪里是盘剥百姓?我就是盘剥了富商而已。”“富商不是百姓吗?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肯定答应,我对天发誓,要是再有盘剥江南百姓的事儿,让我天打雷劈千刀万剐,行了吧!”

老太太松口气:“回家吧。”

晚上弘阳回家跟父母说:“今儿看到了皇玛法的保姆,就是噶礼的母亲,她在皇玛法跟前告状,说她儿子就是个贪官。”

噶礼就是个贪官,还是受皇帝庇护的贪官,这满朝亲贵谁没贪?就是多少的区别。扎拉丰阿想了想,问海棠:“这该是一出苦肉计吧?”

海棠说:“谁知道呢?先看看吧,不到最后难以一锤定音。”

弘阳心里想着,这大概就是不轻易表态。

随后问:“额娘,难道这不是老夫人大义灭亲?”

扎拉丰阿笑着说:“只听说过举贤不避亲,可没听说过大义灭亲!说句难听的,将来你要是贪赃枉法,我不仅不说,还要替你遮掩,甚至要替你把罪名背下来。”

海棠看着扎拉丰阿:“现在教育孩子呢!你能不能有个好表率!再这样就缝住你嘴,不许你在儿子跟前乱说。”

扎拉丰阿立即端杯子作喝水状:“您讲您讲,儿子,家里要听你额娘的。”

海棠跟弘阳说:“今儿就给你讲讲大义灭亲的出处。”

弘阳昂着脑袋说:“我知道,这是《左转》的典故。”

“嗯,很对,咱们再说说故事里面那只看不见的手怎么操纵着这一切。”

弘阳感兴趣地点点头,他最喜欢听故事了。

两日后就是平王大婚的日子。

说起平王,海棠小时候认识的平王是讷尔图,讷尔图倒霉被革爵了,他弟弟讷尔福成了郡王,但是这位没活太久,现在是讷尔福的儿子纳尔苏做郡王,娶的就是曹寅的女儿。

作为男主人的族亲,海棠带着孩子们早早地去了,因为这条街上还有枝枝的房子,四阿哥和六阿哥十三阿哥加上扎拉丰阿带着几个男孩子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检修的地方。这里枝枝没来住过,就是太后大寿的时候他们夫妻带着孩子回来看了看,在里面添置了一些家具。

六阿哥说:“要想个办法要把妹夫弄到京城才行。”

四阿哥说:“哪有这样的好事儿,提前跟你说,汗阿妈想让妹夫外放,听说去江南做武官,就是不知道妹妹要不要跟着妹夫去外地上任。”

扎拉丰阿问:“这事儿定了没有?”

四阿哥摇头:“老爷子有找个打算,只是妹夫年轻,贸然给予高位也不妥,让老爷子再纠结一阵子吧,来京城是不可能的。”

此时在平王府,女人们坐在一起说闲话嗑瓜子,说的就是曹寅的女儿。

庄亲王福晋的嗓门可大了:“这可真是飞上枝头成凤凰了,一个奴才秧子单独抬旗成了郡王福晋,放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啊!”

平王的额娘当没听见,接着和大家说笑。

五福晋说:“她额娘的出身不错,您也别一口一个奴才样子,她额娘是咱们八旗姑娘。”

曹寅的岳父李月桂去世前官职不低,是正经的旗人,五福晋的说出身不低是从这儿来的。

然而大部分人都是看父系,曹寅家族确实是包衣人家。把新娘的出身给挑拣了一遍后,大家说到了新娘子的举止上,就有人说当初这位福晋在海棠婚礼上做公主们的女伴,看着是个知进退的。

平王福晋除了出身,别的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因此大家都开始夸奖起来。

此时外面鞭炮声响起来,海棠赶紧把女儿的耳朵捂住,小姑娘不害怕,就是想看,伸着脑袋去看热闹,很多人招呼着去看新娘子,秀莹拉着海棠的袖子指着门外也要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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