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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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你小时候,你爸还把你抗在肩膀上带你去游乐园玩呢!”
女孩子的眼睛动了动,冷冷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这老太婆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全都知道。
她五岁的时候祖父母死了,然后她妈妈就莫名其妙的疯了,可笑的是她还问她爸往她妈妈杯子里加了什么东西,她爸爸说是因为祖父母去世了,她妈妈太过伤心睡不好,所以给她放了一点让她可以好好睡觉的东西。
她懵懂的应了,还和爸爸拉钩说不能告诉妈妈。
后来家里又来了一个和她爸爸睡觉的阿姨,没过多久就有了弟弟和妹妹,又过了没有多久,她放学的时候就被司机带到了这家人家里,说是她爸爸最近很忙,让朋友帮忙带她一段时间,她年纪小根本不知情还笑眯眯应了。
这家人当时对她很好,可谓是有求必应,天天买玩具来给她玩,可学是不给她上了,门也不给她出,还给她剪了很丑的头发,换很丑的衣服。
其实她当时就感觉到自己可能回不去了,可当时年纪太小,被他爸爸哄了两句就又觉得可能是爸爸真的忙才不能照顾她。
时间一久她就被哄着叫那男的叫爸爸,叫这老太婆叫奶奶,她当时哭喊着不肯,于是就挨了人生的第一顿打。她被打怕了,就改了口,随后好像也就相安无事了。
到这里一切都还算过得去,他们就像是普通家人一样生活着,她生日的时候那男的还带她去了游乐园。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年,她无意间问了一句原来的爸爸什么时候来接她回去,没过多久她就被关进了这个小笼子里,曾经和蔼的奶奶和爸爸都像是变了个人,非打即骂,连饭都不给她吃。如果她哭,就打得她不敢再哭,而且是捂着嘴打,如果她骂,就还是打,知道她不敢再反抗为止。
那时候她就被安排到街上跪着乞讨,她尝试着逃过几回,不过很可惜都被抓了回来,脚踝也是当时打骨折的,这家人自然不会带她去看医生,等到脚骨长歪了甚至还觉得很开心——残疾的小孩可比完整的小孩好讨钱多了。
啧啧,一看就可怜。
不过也亏了他们安排她上街,她才逐渐自学了很多东西。
如果说她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话,就是记忆力特别好,她最早能记得两岁的时候的事情,不是偶尔的一件小事,而是每一天是怎样过的,接触到什么人,看过什么东西。
她叫王月尔,她妈妈叫做王离合,父亲叫宗晨,祖父母叫王建军和张悦,家住苏市桃花坞才苑18号,电话号码是051265218888,她幼儿园读的是景程双语幼儿园……她都记得。
所以她也记得薄楠,薄楠来参加过她的生日宴,他长得可真好看,可惜不大爱理人就是了。
她今天开口也是不得不求,靠她一个人她没有办法逃脱这个困局,而她再不脱困的话快要来不及了。
老太太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见小姑娘没了反应就气呼呼的骂了一句贱人,狠狠地踹了一脚笼子转身就走了。
王月尔闭上了眼睛,她一定要活着,哪怕活得再卑微也要活着,否则谁又能救她妈妈呢?
***
“李哥,我先走了哈!明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大汉笑呵呵的和同伴打了招呼,他今天真是财运到了,不光白天有两个傻逼给他送钱,晚上搓麻将也把把清一色,连天胡都叫他摸到了。他们玩得大,一番就要十块钱,一个晚上下来万把块钱的很正常。
今天他赢了快要十万,简直太爽了!
大汉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他喝得有点多了,走路有点不稳,却还是觉得心情愉快得不得了。
他路过两个漂亮的姑娘旁边的时候还吹了声口哨叫了声‘美女’,吓得两个姑娘连忙拔腿狂奔,他也不去追,在原地哈哈大笑。
嘿,她们当他稀罕她们吗?光家里的那个小贱人就长得比她们还好看!
就是太平了!
大汉念头一转,又在路边烧烤摊停下了,叫了点肉之类的弄了个盖饭提在手上,这也不能光叫马跑不让马吃草,他从今天开始就按一日三餐的喂,迟早能把那小贱人给喂出来。
他转进了一条小巷子里,这里可是能抄近路回小区的,这小巷子尽头那堵墙年久失修塌掉了,小区也没有物业来管,反倒方便了不少人。
路灯昏暗,小虫狂乱的在耀眼的灯下乱舞着,带着寒意的风从小巷子的深处钻了出来,呼呼的吹。
大汉醉眼朦胧的走着,突地一旁传来了一声又像是婴儿哭泣的尖锐叫声,把他吓了一跳,大汉后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睁大眼睛去看,却看见一只野猫从墙头跳了过去。
“叫什么春!”大汉骂骂咧咧的道。
他经过路灯,路灯闪了闪,倒是没有熄灭,只是一直在那边闪烁,整得整条巷子都变得明暗不定了起来,看着有点诡异。
大汉也不免心里毛毛的,他加快了脚步往里头走着,等走到小区里面就好了。
这条路都是走熟悉了的,他慌个屁!
他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面有个奇怪的阴影,像是一个巨大的女人坐在墙上梳头,头发都垂到了地面上。他脚步一顿,暗骂了一句自己吓自己,再走进一看这哪是什么奇怪的女人,分明就是一棵爬墙出来的柳树!
操他妈的!
大汉又加快了步伐,走了好一阵才想起来——不对啊,他都进来有五分钟了吧?柳树那一家不是在巷子头吗?他不记得哪家还种了柳树啊!
他扭头看了看远处那个诡异的剪影,停下脚步抬头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对,柳树在巷子头,他这个方向没错的!
大汉又开始往里面走了起来。
风越来越大了,吹得周围的树影摇曳,沙沙作响,带着刺人的寒意直往衣服里钻。
大汉打了个哆嗦,又走了许久,疑惑的看着周围,这条巷子平时十分钟就能走完,怎么他今天走了这么久还没出去啊?
他摸出手机想要看看现在几点了,手机刚刚被按亮了屏幕,啪嗒一下就跳出了电量不足的提示音,紧接着就黑了下去。
“干他娘的!”大汉骂了一句,不耐烦地随手抓住一旁垂下的树枝用力往下一扯,等到长长的枝叶委顿于地,他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又是柳树!
怎么又是柳树!
他怎么还在巷子口打转!
大汉出了一身冷汗,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从他尾椎上慢慢爬上他的大脑,他颤抖着想要摸出兜里的烟盒点根烟——操他妈的,该不会是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缓缓,点根烟再走!
手一抖,烟盒掉在了地上。
大汉僵硬地俯身去捡,骤然之间一只手突兀地按在了按在了他的屁股上,他被吓得几乎跳了起来,转头一看却是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嘿嘿,叔叔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大汉大声喝道。
“我们一直就在呢!”小青年笑道:“叔叔一直在这里转来转去的不就是叫我们过来嘛!我们来了,叔叔多少一晚啊?”
大汉一顿,瞬间理解了他们的意思:“你们在放什么狗屁!让开,我要走了!”
小青年拉扯着他:“陪我们玩玩啊……别走啊……”
不多时惨叫声从巷子的深处传了出来,逐渐又没了声息,巷子两侧的居民在睡梦中嘟哝了几声,骂了两句那个半夜鬼叫的人又接着睡了。
***
薄楠倚在窗台上慢慢地抽着卷云烟,烟雾缓缓地溢散在了周围,又被夜风逐走。
他的肩膀是那么好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