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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他早把温家人?给忘了,实在那家子太过低调,甚少与京中勋贵走动。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有何?用处?

诚意伯赶紧备了两份厚礼,一份送去永福宫,一份送到静王府去。

虽不知宁丫头?是怎么办到的……一开始好像是为砍树?后来好端端拐到地契上去,反而揪出邓家把柄来,真是意想不到。

三?丫头?真是个运道旺的,这会儿?谁还记得她是罪魁祸首?嘿,连他当老子的也跟着沾光。

王氏着实气结,活见鬼了,还以为徐宁必得栽个大跟头?,怎料次次都能逢凶化吉,难道真是抢了馨姐儿?的运道?

改日必得去庙里拜拜菩萨,问能否有法子扭转。

诚意伯想了想,“还有,把杜姨娘的月例改成二十两。”

之前送礼什么的王氏也就忍了,诚意伯这出神来之笔着实暴击,“老爷,我的分量也才二十两银子,你想让她与我平起?平坐?”

但凡规矩点的人?家,宠妾灭妻也得有个章程,譬如按例姨娘就只得二两银子,如今一下?子涨到十倍,也难怪王氏无法接受。

她难得帮死对头?说起?话来,“方姨娘每月也只得二两,您让她何?以自处?”

不过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账面上的玄虚,实际方姨娘暗中得老爷赏赐,她则有王徐两家生意补贴,都不止这个数目。

但诚意伯正因为自己早已冷落杜氏多年,这会儿?人?老珠黄,也无法再去宠幸,自然得从面子上补足——否则宁丫头瞧见她娘受了委屈,哪里还肯提携徐家?

在诚意伯这里,感情也等?同于生意,两者?实在不必分太开。

看老妻失魂落魄模样,他温声道:“对了,把椿哥儿?中秀才一事写在信上,让王妃高兴高兴。”

王氏方才精神一振,前不久院试结果?出来,徐椿被录取了,徐枫却落榜,王氏着实扬眉吐气,虽说自家儿?子是占了岁数大读书久的便?宜,可?这一出一进,足够让方姨娘难受好一阵了。

诚意伯对女儿?们虽然有失偏颇,儿?子大体还是一视同仁的,无论嫡庶。

无他,女儿?总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再怎么能干也有限,可?儿?子却代表着徐家家传,伯府这一支能否长久繁荣昌盛下?去,就看子孙们争不争气了。

“枫哥儿?年?纪轻,不比他大哥持重,这也算不得什么,你别老去挤兑人?家,叫人?说你当嫡母的没气量。”

王氏撇撇嘴,那还不是方姨娘先来挤兑她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眼?看长子出人?头?地,王氏悲喜交加,总算她的孩子争气,没被方姨娘的孽种被比下?去,可?美中不足,一个是徐椿太过亲近老太太,回来先去松鹤堂报喜;其二,则是对姊妹们的区别对待,徐椿写的两封家信,给徐宁的明显要情真意切得多,徐馨那儿?反倒只得寥寥数语——徐婉远在晋州就不提了。

难道功名未就便?想着拜高踩低不成?

诚意伯没好气,“椿哥儿?是副直肠子,自然谁亲近他他便?亲近谁,你不妨问问馨姐儿?作甚连她亲弟弟的学业都不在意。”

徐宁反倒问了几次,可?见忙碌之余十分关心。

王氏无言以对,徐馨满心扑在今年?秋闱上,四处钻营走访,似乎很笃定文?思远一定能中举——别是招邪祟了罢?

王氏虽也盼着女婿出息,可?这八股向来三?分人?力七分天意,否则年?年?哪有那么多哭天喊地的?有时候不入考官法眼?都得被涮下?来呢。

她宁愿女儿?分点心在铺子生意上,那可?是最?值钱的几间?铺子,全靠它们这日子才能有点盼头?哩。

正胡思乱想时,诚意伯又道:“再写信问问萧家,是否该走三?书六礼?若能赶在春日成亲,倒是好意头?。”

徐椿身为伯府长子,诚意伯自然万分重视,早在五年?前亲事便?已议定。这兰陵萧氏乃是望族著姓,眼?高于顶,寻常人?家连门槛都过不去,不过后来穷了,诚意伯才逮住机会,托了不少亲朋故旧帮忙说和,又有他昔日恩师背书,萧家方才点头?同意这门亲事。算算年?纪,姑娘差不多也十五了。

先头?是为了功课耽搁,可?这会儿?姊妹都已出嫁,家中冷冷清清,也该添点活气。

王氏不悦,椿哥儿?也要参加今年?秋闱,新婚燕尔那心还能收得住?虽说以徐椿眼?下?学识,绝无可?能一次就中,但,也总得给他个机会认真准备吧?

诚意伯道:“萧家门风一向端肃,那女孩子我也见过,规矩得很,不会缠着椿哥的,你大可?放心。再说了,赶在考试之前成婚正好,到时候落榜,咱们也有理由,不怕别人?议论了,你说是不是?”

王氏:……貌似是这个理。

伯爷脑瓜子可?真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