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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恒或许就是那条泥鳅,实在他的年纪比起两位哥哥要太小了,不至于让景德帝牺牲一切为他铺路。

温妃眼角的笑意却是藏都藏不住,万岁爷还是很疼她们母子的嘛,怎可能?一点夫妻之情都不顾?就因为她当年犯的一点小错就将她打入冷宫,那未免太残酷了。

徐宁看在眼里?,决定让婆婆多高兴几天,她也怪不容易,提心吊胆十几载,终于等到扬眉吐气,要她强装没事人实在太难为了些。

这点事皇帝并未下旨,只让太监传了道口谕就算完了,这多多少少减轻了点徐宁的紧张——放现在,那便?是主持高考,关系着多少学子的前途命运,更?别提还有背后数以千万计的家庭夜不成寐。

稍稍犯点小错,徐宁都会觉得罪孽深重。

齐恒却是泰然自若,名为监考,其实他更?多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主考官还是礼部侍郎,此?外又有翰林院众位大?臣共同坐镇,只要他不胡乱指挥,基本是不可能?出错的。

徐宁道:“那也得仔细。”

她怕有人暗中捣鬼,安王倒罢了,胆怯庸碌,可吴王摆明?了将这差事视作囊中之物,皇帝却心意扭转,他怎能?服气呢?

齐恒不欲她担心,“我自有章程。”

却是承认妻子所言有理——怎么看这差事都是他从二哥手里?抢来?的,莫非二哥还是受了邓家连累缘故?

那邓家怕是要遭殃了。

齐恒深知吴王报复心多强,如今这一外放,难保路上出点差池,遂唤来?姜管事,命他暗中派人盯着些。

徐宁赞叹不已,“夫君真是心善。”

她宁愿嫁的老公圣母些,一个对?旁人心狠的人,焉知他日不会对?自己也狠?

齐恒哂道:“我不欲为他人做嫁衣,”

倘若邓国?舅跟国?舅夫人不幸病殁,首当其冲便?是他会被父皇忌惮,到底血缘之亲,怎么能?痛下杀手?

唯有邓家二老活得好端端的,他才能?稳稳站住理,是他宽宏大?量不跟欺负过自己的人计较,方能?心胸豁达网开一面?。

徐宁:呃,貌似是咱们先砍了人家树……谁欺负谁呀?

算了京城哪还有人记得柳树的事,自从没了那些无孔不入的飞絮,齐恒精神好转不少,也不用镇日蒙着面?纱打扮得跟采花大?盗一样了。

徐宁忽然想?起,“对?了殿下,您能?否再拨一支护卫到我哥哥处?”

两边婚事业已谈妥,按照规矩,徐椿要亲往兰陵萧家迎亲,琅琊郡(今山东临沂)虽然不远,中间却隔着崇山峻岭,艰险重重。

她就怕遇上山贼麻匪什么的,外头?雇的镖 师总不及自家来?得方便?。

当然,这算她承他的情,毕竟狐假虎威。

齐恒并无二话,直接让向荣点名带去,他本宦者出身?,如今齐恒有意让他挂名当个内官什么的,慢慢走到台前,做起事也更?加方便?。

徐宁瞅着他眉清目秀的娃娃脸,总觉得不太有杀气啊,能?吓跑那些山贼么?

虽说向荣武功不错,能?不动兵戈总比大?开杀戒要好。

徐宁遂想?了个主意,让半夏去取一捧马鬃毛来?,拿墨水染了色,黏在向荣嘴唇上,这就成了凶巴巴的大?胡子,远看过去霸气侧漏。

向荣啼笑皆非,把眼瞅着齐恒,您不能?纵容王妃胡闹罢?

齐恒端详片刻,果然皱眉,“这样不妥。”

向荣松口气,还是殿下厚道,他可不想?顶着这副乞丐般的粗狂面?孔,被暗卫们瞧见还以为他沦落成要饭的呢——要不他干脆去城隍庙打劫?

徐宁很不高兴,这人就爱跟自己唱反调,沉默点会死啊。

但,这回她跟向荣都想?错了,只见齐恒捡起剩下的马鬃毛在向荣鬓边比划两下,“这里?也该贴上,更?逼真些。”

否则上半张脸光秃秃,下半张脸杂草丛生,谁看了都会怀疑有木有?

向荣:……

他错了,就不该指望殿下,这俩分明?一丘之貉。

谁来?救救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