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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句话,还管不管老娘的死活了?

吴王甚是?无奈,“这是?皇祖母的意思?,儿臣能有什么办法,你有气也?别冲我?撒。”

又劝母亲静心忍耐则个,等他?亲了政,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胡嫔不?管花腔,直指问题核心,“你就一句话,该不该立你娘为太后?”

“自?然是?应当?的,只是?眼下不是时候。”吴王好言安抚,“皇祖母虽久不?理政事,可她与那帮老臣大都结识,她的影响自是无法忽略。”

胡嫔几乎已绝望了,“你的意思?,只要太后活着?一日,本宫便永远无法得到应有的名分?”

吴王没正面回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到时候儿臣非要让内务府给您太后待遇,旁人又有谁敢置喙?放心,您自?然不?会吃亏。”

话说得很?巧妙,可是?胡嫔却?不?好糊弄,凡事名不?正则言不?顺,就算给她超额的份例又如何,她还是?得跟一帮太妃太嫔挤在乌泱泱的寿康宫里,人家也?不?用给她请安,背地里指不?定如何耻笑,说起来有个皇帝儿子,结果还是?落得跟她们一般下场……

光是?想想她便感?到浸浸寒意,更别提邓太后性子多么严苛,稍稍出点错失,保不?齐就得叫去申斥。儿子嘴上说帮她做主,可就他?那么个和?稀泥的脾气,当?真能讨回公道么?人家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她却?绕来绕去被堵在死胡同里,这辈子翻不?了身去!

她感?到异常无力,本来还想跟吴王商量商量,这会儿也?无声吞没。谁都帮不?了她,她只能自?己帮自?己。

“本宫知道了,你走吧。”

吴王只当?她一时灰心,让身边侍女多多开解,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去。他?忙着?为天下大事操心,哪有闲工夫琢磨鸡毛蒜皮,待腾出手再说罢。

胡嫔伏在案上,目中渐渐显出厉色,片刻后唤来侍女,让她给宫外娘家人递信,设法弄来一样东西。

侍女有些踌躇,“是?否先跟殿下商量?”

胡嫔冷声,“不?必,他?不?沾手更好。”

只有死人才不?会挡路,她不?希望任何人扰乱计划。再者,她也?得保护儿子的清白,万一东窗事发,不?至于将儿子牵涉其中。

静王府的防守略微松懈,便多了不?少来探路的,多是?各家夫人送的帖子。她们迫切想要知道,静王是?否真的不?行了?吴王是?否真要继位?

这关系到今后的站队问题。

徐宁当?然不?置可否,她在密切关注宫中动向?,确切点说,是?昭阳殿的动向?。

幸好,胡嫔没让她等太久。

不?多日,慈宁宫传来消息,邓太后服下胡嫔送的毒燕窝,当?场呕血,命在旦夕。

阖宫哗然。

胡嫔自?己也?惊着?了,她没想到那砒霜之毒发作如此之快,还有怎么都传遍了?服侍太后娘娘的不?是?自?己人么?

吴王感?到深深的挫败感?,每当?他?感?到胜券在握的时候,他?娘总会送来一记窝心脚,好端端等着?躺赢不?行么?非得出此昏招。

这下却?不?好收拾。

内阁更是?雷厉风行,要求吴王彻查此事,淸肃宫闱。既是?有意储位,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怎么能行?

事实上压根不?用细查,送去慈宁宫的燕窝是?胡嫔亲自?看着?炖的,而里头的砒霜药也?是?胡家人亲自?去药铺里买的。也?幸好外头卖的砒霜不?纯,有些掺杂,否则太后娘娘早就一命呜呼,焉能吊住口气在?

饶是?如此,救不?救得活也?是?未知之数。

吴王只觉左右为难,若由他?给母亲定罪,那他?也?落了个罪妇之子的名头,得位不?正;可若私下包庇,内阁又怎能放心将他?这种人推成储君?

且以大齐律论,毒害翁姑视同恶逆,而以妃妾之身欲害太后,更是?等同于弑君,诛九族都不?为过。

吴王纵使?想宽限,也?有心无力。

胡嫔慌了手脚,她还不?想死,就算料着?或许东窗事发,她也?没考虑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会儿当?不?当?太后倒是?其次了,或者废入冷宫贬为庶人?想到冷宫,她滴溜溜打了个寒噤,好死不?如赖活,只要留得性命,总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吴王摇头,“太迟了,百官联名请愿,誓要治您于死地。”

巨大的绝望感?占据胸腔,胡嫔只觉整个人一寸寸冷下去,可人急生?智,总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样吧,你暗中将本宫送出去,再从天牢找个死囚扮成本宫模样,平息物议,待渡过此劫,日后再找机会把我?接回来,你看可好?”

他?娘居然还在痴心妄想,吴王唇角讥讽地扯了扯,“太迟了,母亲,孩儿下辈子再孝敬您罢。”

胡嫔只觉腔子一凉,雪亮的剑锋从她心口扎过去,再退出去时带了微微血色。

她有些恍惚,原来心头血这样少。

或许,他?也?是?随了她罢。她们母子都是?没心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