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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顾及着她的胃疼,听着她的哭声更觉得心里无端的烦躁,只得咬着牙又开口,“好,听你的。”

他挥挥手,把那几人放了。

等人都退下去后,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陆锦锦止住眼泪,抬眸打量谢承的神色,小声开口,“我不知道我不能吃辣的。”

谢承冷笑,“是,怕是你在心里骂我千百遍了,只当我故意苛待你,折磨你。”

陆锦锦一噎。

她忍不住低声道,“你这样,还不算折磨我么?”

谢承眯了眯眼,冷冷的开口,“比起你对我做的,我对你已经够仁慈了。”

陆锦锦心底委屈。

她也没对谢承怎么样啊,做丫鬟的时候不也是处处为谢承好么,顶多……顶多就是骗了他而已。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出口。

男人现在已经很疯了,她不敢再出言相激。

太医熬好了药,由小太监端着送进来。黑乎乎的浓稠汤汁,看着比每日喝的补药还要苦。

陆锦锦咬了咬唇,“我胃不疼了,能不能不喝了?”

谢承语气平淡,“陆锦锦,你少跟我讨价还价。”

“可我闻着就恶心,喝了肯定要吐出来。”

谢承亲自拿着药碗,勺子递到陆锦锦唇边,“宫里的药有的是,你吐了,便再给你煮一碗。”

“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折腾。”

最后,陆锦锦还是红着眼睛,硬生生喝完了一整碗苦的发呕的汤药。

若是往日,她刚喝完药,谢承便会立刻塞一颗酸梅子给她。可今日大概是生了气,喝完药连一杯水也不曾给她。

陆锦锦也不敢吭声,小可怜似的坐在那儿抹眼泪。

谢承去抱她,她一个劲儿的往后躲。可还被链子铐着,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还不是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掐着腰按在怀里。

两人闹腾时,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碰了摔到地上。

谢承随意瞥了一眼,是一个荷包。

当初用来诬陷陆锦锦的那个。

正要收回目光,却又看到荷包旁缀着的玉坠,上面似乎还刻着两个字。

谢承眯了眯眼,抬手把荷包拿起来。

只见那玉坠底部刻着两个小字,若不是刚刚凑巧灯烛晃过,一般人也是瞧不见的。

待谢承看清了那两个字后,脸色猛的阴沉下来。他咬着牙,冷冷道,“泽轩——想不到你们还有定情信物!”

陆锦锦脸色一白。

她这才想起这个玉坠是那晚许泽轩非要塞给她的,她回去后随手放在桌案上,估计是被春桃缀到荷包上的。

她忙开口,“你听我解释……”

“你的解释太多了,你的谎话也太多了。”谢承的眸子很冷,不带一丝温度。

陆锦锦身子一抖,她啜泣道,“谢承,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么凶。”

“这就凶了?”谢承似乎是笑了一声。

“待会儿还有更凶的。”

-

陆锦锦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伸手一模,身边空荡荡的,估计谢承已经去上朝了。

外头候着的素柳听见声音,端着茶杯走进来,“姑娘醒了。陛下一早吩咐备好了蜂蜜水,等姑娘醒了给姑娘润润嗓子。”

陆锦锦身上干净清爽,估计昨晚已经被谢承抱着清理过了。只是两条腿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事到如今,陆锦锦也不怕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了,她沙哑着开口,“扶我起来。”

素柳忙放下手中东西,过去扶着陆锦锦。

金锁链不长也不短,刚刚好够下床走上几步,白玉似的小脚踩在地上,金链子长长的拖在后头。

只是不过走了两步,腰又酸又软,腿也没力气,竟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还有素柳扶着她。

素柳劝道,“姑娘还是去床榻上歇着吧。”

陆锦锦抬眸,透过半开的窗子隐约瞧见外头雾霭蒙蒙。细细算来,她被关着也有几日了。

“昨日的事,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素柳一惊,忙道,“姑娘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是奴婢做错了事,还要多谢姑娘昨晚求情,否则奴婢早就死了。”

陆锦锦抿了抿唇。

她又把目光看向窗外,轻声道,“下雨了。”

素柳不明所以,只能应和道,“是,近日都时常下雨。姑娘是觉着了冷了吗?奴婢去给您拿个披风。”

陆锦锦摇了摇头。

“素柳,能不能给我带点花来。随便什么花都好,摆在瓶子里,好叫这屋子里别死气沉沉的。”

这要求好办,想来也不能犯皇帝的忌讳。

素柳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奴婢遵旨。”

等谢承下朝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瞧见了摆在床边桌案上的花瓶。

而陆锦锦正拿着剪子给花修剪枝叶。

“喜欢花?叫花房再送些过来。”

谢承走过去,勾着陆锦锦的下巴叫她抬头,又去吻她的唇。

陆锦锦难得没有躲避抗拒,反而主动伸手揽着谢承的脖子,软软乎乎的凑过去。

谢承有些受宠若惊。

他拦腰,整个把少女抱在怀里,哑着嗓子问,“今日怎么这么乖?”

陆锦锦被他吻的眼角泛着红意,小声哀求,“谢承,我脚疼。”

谢承微微皱眉。

他低头去看少女的脚踝,果真,被金链锁住的那一圈已经被磨的通红。

他虽然提前一早就在金锁链内一圈用绒布裹住了,可也大概是这两日弄的太狠了,小腿胡乱蹬踹,难免被磨红。

“我不会再跑了,我就呆在你身边,你能不能不要再锁住我了。”

谢承眸色沉沉,没有开口。

少女咬着唇,吧嗒吧嗒的流眼泪,“我的脚真的很疼,再弄下去,就要流血了。”

“陆锦锦,你最好别对我用什么小把戏。”

男人低头吻着少女,手上去摸陆锦锦脚踝的禁锢,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开关,只听吧嗒一声,金锁链应声而落。

“只今日一天。”谢承冷漠道。

陆锦锦红着眼睛点头,主动用白嫩修长的腿去勾谢承的腰。

男人眸色微暗,弯腰把少女按在床榻上。

“陆锦锦,这是你自找的。”

“一会儿可别又哭着说不要。”

谢承手一扯,纱幔重重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