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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公府,府中灯火通明。

燕国公今日溜冰宴不在,等回来时乍然听见这种?事,第一个反应是,“这如何是真的?榷哥儿如此乖巧,定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怎么,难不成我会用这种?事来诓骗你?我图什么?我告诉你,这事处理不妥当?,你就等着雍王妃与姜家来寻仇吧!”燕国公夫人?冷笑连连,“我不用上朝,你可?得小心点,姜家几个郎君可?都有些位置。你一个空架子,如何能与他们?家抗衡?”

“虽说姜大郎君外放了,人?家还有雍王这个女婿呢,随便参你一本都够你喝一壶了。”

虽说圣上对于雍王没?有甚麽特别的对待,可?终究是亲儿子,孰轻孰重?

这般说罢,那?燕国公已然额头渗出汗水,显然,他也晓得非常棘手,不禁问道:“这事不是没?成吗?那?惠姐儿安安稳稳地家去了,这这这,没?道理他们?死咬着我们?不放呀!”

燕国公夫人?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暗道自个怎么就嫁了个那?么蠢的男人?,蠢出天了!怪不得燕国公府一代不如一代,就这蠢东西,能教?出什么好的郎君来扶持家里??

她在外头伏低做小,生怕得罪了甚麽夫人?,这个人?倒好,半点脑子都不出,真是蠢出升天了!

“你动一动你的脑子成不成?这事在于成没?成吗,从你那?个好儿子算计开始,就把人?家得罪的死死的了,还想?相?安无事?你多大个脸呐?”

燕国公夫人?一想?到自家遭遇,就忍不住吩咐身边的人?,“去,去外头给?我狠狠地掌他的嘴,没?有我的话不准停!”说着,她瞪向燕国公,让燕国公嘴里?的话都咽回去了。

罢了罢了,那?逆子做出此等事情,有个教?训也是好的。

院子里?啪啪啪啪的掌嘴声不绝于耳,燕国公夫人?又怒气冲冲地说道:“你那?个好儿子可?是不满意我给?他寻的未婚妻呢,一心想?要攀高枝儿,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一个庶子,竟然也敢挑三?拣四的,不过要说是谁纵容得他心野了,还不是燕国公!

“够了,他也是你的儿子,有什么配不配的?”燕国公不满,在他看?来,这事若成了,他们?家就与雍王府、姜家有了联系,不定能带来什么好处呢。

“好好好。”燕国公夫人?高声,“把那?个孽障带进来。”

很快,榷哥儿就被押进来了,他的衣裳散乱,发冠也掉了,不知去了哪里?,一张脸肿胀如猪头,甭说燕国公夫人?,连燕国公都吓了一跳。

“我的儿。”燕国公有些心疼,这是他最爱的小娘给?他生的儿子,有时连两个嫡子都不如他得宠。

“爹,爹。”榷哥儿抬起?头,一双眼睛怨毒地看?向燕国公夫人?。

“爹,儿子已经知错了,爹就饶了我这一回罢,只这一回。”果然同小娘说的一样,燕国公夫人?就不是个好的,给?他定的亲那?般普通,还不许他这样有前程的人?为自个谋夺。

“你就说要怎么解决,每日不拿出一个章程来,你就等着赔上乔家所有哥儿娘子的前程吧。把他过继出去罢了,旁支不是有一家没?有儿子吗?送出去罢。”燕国公夫人?倒不是恐吓,这不是显然的事麽?

一个小娘生的孩子,也敢给?她眼色瞧?

“这……”燕国公犹犹豫豫,“可?是榷哥儿已经是举子了,还是亚元,能重振乔家风光啊。”乔家已经是江河日下?了,他的两个嫡子也不甚出色,甚至考个举人?都费劲。唯独出了榷哥儿,族中资源也就向他倾斜。

一旁的榷哥儿忙不迭地诉苦,“爹,榷哥儿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榷哥儿吧,往后榷哥儿一定听话,再不敢生事的。待日后做官,自然能让您得意!”

这要是被送走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燕国公府的富贵日子,他还没?有过够呢。旁支都是没?有用的废物,他才不要沾边。

“呵,留下?他一个,祸害整个燕国公府,你自个想?去吧,要是还想?继续做你的风流燕国公,你就按我说的做。”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疾步的声儿,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行礼,说道:“小的按照吩咐看?着姜家,发现一辆马车去了雍王府,看?不清是谁。”

燕国公夫人?脸色黑沉,狠狠地剜了榷哥儿一眼,“你瞧瞧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你最好保证不是姜二郎君去寻雍王,不然你这个燕国公,做不做得成还不好说。”

“国公爷可别觉着我的话重了,你能确认日后雍王没?有甚麽大前程?那?雍王妃会不会秋后算账?你愿意搭上燕国公府去赌这一回麽?”

她了解燕国公,这话定然直戳他的心。

此事还不到最坏的时候,幸好那?个叫竹清的小丫头机灵,救下?了姜九娘子。

真真切切涉及到自个的地位与名头,燕国公终于晓得利害关系了,不再犹豫,说道:“那?便按照夫人?说的,把这个孽障过继出去,以后便不再是燕国公府的郎君了。”

他这个燕国公过了那?么久的舒坦日子,总不能临到中年,丢脸了罢?

地上的榷哥儿猛地张大嘴巴,喃喃自语道:“爹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最喜爱的儿子啊,爹——”他惊叫出声,没?想?到往常他闯祸,经常给他善后的爹这次居然不管他了。

燕国公叹气,转过头去,“榷哥儿,你终究还没?有出仕。”自然也就没?有甚麽价值让人?保。

亚元稀罕,却也不稀罕。

天下?才子如过江之鲫,这个没?了,还有下?一个。

“往日的小祸我就给?你解决了,这回是万万不可?了,乔家经不住你这样折腾,乖些去罢,我给?你准备些银钱,不至于难过。”

银钱?燕国公夫人?适时出声,“不妥,我知道国公爷心疼他,可?是你想?想?,这事让那?两边盯着的,要是知晓了你的举动,说不定还怨我们?做事拖拉,觉着你不服气。”

燕国公一想?,有道理,遂问道:“那?该如何?”

“自然是越凄惨越好,你想?一想?,若是这孽障鼻青脸肿衣不蔽体地出府,让姜家的人?知道了,不就知道咱们?的态度了?对外就说这孽子出言不逊,所以才送走他。”燕国公夫人?早就想?出口恶气了,这小崽子仗着自个的小娘,平常惯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呵,还想?带着银钱走?

想?都别想?!

“按你所言。”燕国公说。

榷哥儿当?场绷不住了,大吼大叫道:“你个毒妇,我爹心疼我,你却还不让,我娘说得对,你就是想?我们?过得不好,才给?我找一个破落户的女子,我……”后边的话他没?有说完,就被人?捂住嘴带走了。

燕国公夫人?这是特意的,让他口出狂言,打消燕国公最后的那?点怜惜。

“我作为嫡母,给?他找的都是合乎身份的,他若是嫡子,我也就是做错了,可?偏偏他不是。”燕国公夫人?讽刺,这么多年的,那?个小娘终于跌了一个大跟头,不枉费她这些年都纵容着他。

“辛苦你了。”燕国公拍了拍她的手,转而与她商讨起?明天拿去姜家以及雍王府的赔礼。

燕国公夫人?想?了想?,“旁的倒也罢了,只那?个竹清,也要准备一份大礼给?她才好。”

“依你所言。”

待燕国公离去了,燕国公夫人?这才又哭又笑,“快去打上一角酒来,且让我痛痛快快的醉上一回。”

嫁进来乔家恁多年了,她也被魏小娘压了恁多年,这回她们?娘俩自寻死路,真真儿教?她高兴。

“不枉费我费心筹谋。”

……

翌日,雍王府。

“……这前后的事情便是这样了,也是妾身看?管不利,才让他钻了空子,委屈了王妃的妹妹,妾身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说着,燕国公夫人?起?身到正中间,端端正正地跪下?。

竹清搁后边听着,弄明白了原委,这个差点玷污了惠姐儿的哥儿叫榷哥儿,因着是燕国公最喜欢的小娘生的,所以自小就惯着,养到现在二十来岁了,已经及冠了,仍旧经常惹祸,这次是因为他不满燕国公夫人?给?他寻的未婚妻,觉着未来岳家没?有能力,便听从了小娘的安排,选一个来赴宴的娘子,想?着生米煮成熟饭。

如此,也教?燕国公府与小娘子的家人?捏着鼻子认了他,他呢,就得了一个有实力的岳家,稳稳地压他的两个嫡兄一头。

好在,到底没?有成功。

雍王妃没?有教?燕国公夫人?起?身,而是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轻啜了两口茶,又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对着竹清说道:“瞧你,燕国公夫人?还没?起?来,你也不提醒本王妃。”

“快快请起?。”

竹清赶忙上前扶起?燕国公夫人?,待她坐下?了,又接过托盘上的茶盏,放到燕国公夫人?手边,说道:“夫人?喝茶。”

也是燕国公夫人?认了错,茶水间的丫鬟才上茶的,方才,可?是一口茶水都没?有给?燕国公夫人?。

“妾身得王妃的原谅,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那?个孽子已经让人?送走了,过继出去。那?个小娘也教?人?看?管着,不许再生事的。”燕国公夫人?其实心里?还有些忐忑,她余光瞅着上头平静的雍王妃,揣摩不出她的想?法,不免内心不安。

“这是国公与妾身一同安置的礼,一份给?王妃,一份给?竹清姑娘,也多谢竹清姑娘能干,不然妾身的心,恐怕一辈子都得不安了,惠姐儿这样的好孩子,须得正正经经地找个好人?家呢。”燕国公夫人?放低姿态,她知道,就得这样才能让人?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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