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丢人(七千,我支棱了……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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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皇后抬头一望,就见裴在野跨进了正殿。
他显然是赶路来的,后背都被汗湿透了,他走进来之后,目光便落到怀绿身上,他像是在看一具尸体,唇角微挑:“怀绿有什么想说的?不妨同我说说。”
怀绿身子哆嗦,颤声道:“太子和太子妃未曾圆房...”她怕极了,不管不顾地四处拖人下水:“怀袖,怀袖跟我同为伺候太子妃的婢女,她也看见了,求陛下和娘娘传怀袖来问话!”
裴在野竟直接应了怀绿的要求:“好吧。”
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拍了拍手,内侍便带着怀袖入内,怀绿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扯住她衣袍下摆,落泪道:“怀袖,你瞧见了吧!太子和太子妃并未圆房的!”
本来今儿好好地给太后请个安,她们就能平安快活地出宫了,偏怀绿非要出事,现在还要把她也拉进这摊浑水里,她心下怒极。
她一把拂开怀绿的手,直挺挺跪下:“还望皇上娘娘明鉴,婢谨守本分,从未留意过太子和太子妃床帷之事!倒是怀绿,她一直未能得太子殿下青眼,自太子大婚之后,便和太子妃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她便对太子妃心生嫉恨!”
她嘴上说着从未留意,其实把该说的都说了。
怀绿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裴在野先令人把她拖下去,目光这才转向睿文帝和齐皇后:“父皇母后应当都听清楚了,想必日后不会再因为捕风捉影的动静,来怀疑我的太子妃?”
睿文帝和齐皇后没想到裴在野这脾气直接发作到他们身上了,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裴在野目光漠然地看了这夫妇二人一眼,向有些受惊的沈望舒伸出手,带着她大步离去。
......
裴在野当真是一路快马赶回来的,他本来就是惧热体质,这时候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回到东宫喝了两盏凉茶方才好些。
他缓了口气,先压下火气,安抚沈望舒:“别怕啊,这回说清楚了,也发落了怀绿,想他们以后也不再敢质疑此事了。”
他又啜了口凉茶,冷哼了声:“日后谁再敢提及此事,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齐皇后那里有齐太后敲打,倒是睿文帝,他真该想个法子提醒一下他了。
在帝后面前处置了怀绿,虽然能清静一年半载的,但这便是个脓疮,一旦发作了,总要坏事。
沈望舒给四哥添这么一麻烦,心里怪过意不去的,叹了口气:“幸好今儿狄尚书过来,说了我研制射虎弩的事,这才拖了一时,不然今天肯定要吃亏了。”
她也有些害怕,这事哪日再被翻出来发落,她情绪颇低落的,闷着头不言语了,
裴在野伸手捏了捏她嘴角,硬是给她扯出个笑脸:“皇上既知道射虎弩是你所制,日后你还有大用,他对你定也会客气些,再不敢肆意妄为了。”
她没吭声,拍开裴在野的手,倒是抬眼瞧了瞧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心下挣扎。
裴在野满身热汗,已经把里外的衣服汗湿透了,他皱了皱眉,正要去沐浴,忽然袖子被她牢牢勾住。
沈望舒心里觉着对不住他,又有点不好意思,眼睛左右乱瞟不敢看他,这房还是早圆早完事,免得她提心吊胆的。
裴在野挑眉道:“干嘛啊?”
沈望舒眼神不定,手却牢牢拽着裴在野的袖子:“四哥,我们...”她脸一点一点变红:“同房吧。”
裴在野仿佛被雷劈了似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沈望舒见他没反应,讪讪地撒了手:“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在野紧紧抱住,他勒的她骨头疼。
他鼻息都重了,嗓音带着强压的兴奋,搂着她翻来覆去地问:“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想和我同房?”
沈望舒心里也颇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也喜欢小孩啦,见了永嘉公主生的小表弟之后,她也想弄个孩子来玩了,而且过了这么些日子,她觉着自己应该能克制对那事的畏惧了。
裴在野眉眼都飞扬起来,还是搂着她不撒手,一字一字地道:“好,咱们现在就同房。”
沈望舒怪郁闷的:“那你能不能先撒手,你一身汗都弄我身上了。”
裴在野听她无意的抱怨之言,喉结却上下滚了滚。
他恶劣本性又犯了,贴在她耳边,低喃:“我想弄到你身上的可不止是汗……”
沈望舒肯定没听明白,裴在野在她脸颊重重亲了一下,才松手大步去了汤池。
他回来的飞快,不过被凉水一激,发热的头脑终于有些冷却,他屈指轻敲了下铜管,向外吩咐:“去把窖藏的桃花酒端一壶上来。”
等桃花酒端进来,他亲自给她倒了一盏:“喝吧。”
沈望舒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迷茫道:“为什么要喝酒?”
裴在野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隐晦地道:“我尽量轻柔些,但女子初次难免会不适,微醺之后便没那么难受了。”
这话直白点就是‘我太厉害了,怕伤着你’,不得不说,裴在野对自己的能耐还颇有自信。
而且小月亮已经很惧怕这事儿了,他之前和她亲近,她不是手脚冰凉就是浑身紧绷,他不想再让她对此避如蛇蝎的。
之前女官教导房中事的时候都在掉书袋,沈望舒听的云里雾里的,听他这么说也是半懂不懂,不过既然四哥懂得多,她就听四哥的,她低头多喝了几盏,脸颊一层绯色晕开。
她撑着脑袋,喃喃道:“四哥...”她见他有些急躁的样儿,不禁缩了缩:“四哥。”
裴在野被她一唤,凤眼烈焰骤然燎动,身子紧绷的就像一只拉满的弓弦,这是精神极其兴奋的一种肢体征兆。
他深吸了口气,竭力压抑住不正常的心跳,打横将她抱起。
......
沈望舒饮的那壶桃花酒是内侍小春送来的。
他也是打小就跟着裴在野了,极得裴在野信任,他担心太子和太子妃饮酒之后还有什么吩咐,便在殿外候着。
寝殿里传来一阵令人心神摇曳的絮絮低语声,不过小春极有分寸,并不似怀绿一般大胆探听,反而主动招呼着底下人,一并退远了些。
寝殿里让人心跳的声音断续了约莫两盏茶,小春正琢磨要不要退的更远一些,不能坏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兴致,他忽然就见寝殿的小门猛然被推开,珠帘一下被人撩起,裴在野几乎是仓皇地大步走了出来。
小春发誓,他从自家无所不能的殿下脸上看到了震惊,狼狈,羞耻,难以置信等等诸多情绪,殿下衣衫不整,没脸见人一般的大步跨出。
他正踌躇着不敢上前,太子妃忽追了出来。
太子妃也是一脸迷懵:“四哥,你怎么了啊?”
刚才四哥刚才跟被鬼撵似的,突然就起身离去,把她吓了一跳。
裴在野两盏茶之前才把自己厉害的话说出去,没想到转头就丢了大人,还丢了两回!!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怕被她耻笑,头脑一热,转头就走了。
他见她一脸惶然,才发现自己骤然离去吓着她了。
他缓了缓神色,慢慢把唇角往上提了提,帮她拢了拢衣襟,若无其事地道:“没事,你去睡吧。”
沈望舒一头雾水地被他哄了进去——咋地?四哥这是发癔症了?
她回到床上,想起什么似的:“四哥,我们这是同过房了吧?”
裴在野:“...”
他觉着自己心头滴血,但为了男人的尊严,还不得不扬了扬唇角:“算。”
沈望舒眼睛一亮,原来没她想象的可怕吗!她兴冲冲地问:“那我是不是要有小娃娃了?”
裴在野:“...”
他心尖插满了刀,再听不下去了,拿被子把她一裹:“睡觉!”他都那样了,生个屁!
......
自信多年的裴在野一下子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资本,他失眠了一宿,第二日早起把事情全退后,请了多年培养的心腹林太医过来,表情复杂地问道:“我有一个朋友...”
他竭力委婉地道:“头次和夫人同房的时候,还没进去就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太医问道:“您那位朋友不是肾脏不好?以至萎靡?”
裴在野想也没想就厉声道:“不是!”他努力调整了一下神色:“他平时绝对不会这般。”
男子头次也难免生涩,找不对地方的,早出精的,进不去的。林太医一听就明白过来,笑:“这是在所难免的,您劝您那位朋友不必心急,床帷间切记不可太过激动,日后慢慢就好了,也不必服什么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