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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一直等待着哪一天他父亲就把他嫁出去了。

没错,嫁出去。

许士城想着用许陶的婚事攀高枝,想的也是让许陶结婚后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或者相妻教女。

毕竟攀的是高枝,这个枝头肯定得是个有钱或有权的金枝。

在许士城看来,许陶这样一事无成的alpha,不做家庭主夫,还能做什么。

要知道手掌大权的大人物们往往喜欢温柔小意的解语花,许陶温顺的性格正好。

许陶不知道谢宴川这个大人物是不是也喜欢菟丝花,喜欢待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谢宴川显然只是为了找个能安抚精神海的床伴。

床伴的其他生活,想来他也是懒得关心的。

许陶下楼时,许越已经回来了。

许越今年从首都军校毕业后,就进了位于首都的第七军团,这次能回家还是因为休假。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翻看着许陶的婚前协议,脸色有些阴郁,和旁边笑容满面的许士城截然相反。

许越和许陶是异卵双胞胎,两人从性格到长相都天差地别。

许陶性格温吞,许越脾气火爆。

许陶长了一张精致秀丽的脸,许越则五官深邃硬朗。

因此此刻他阴沉着一张脸,让人颇有些犯怵。

听到许陶下楼的脚步声,许越抬头撇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转头对许士城道:“爸,你真的准备让许陶和谢宴川结婚?”

“怎么了,这婚事还不好嘛?”许士城乐呵呵道,“你难道还想让许陶嫁给联盟长啊?”

说完,许士城沉吟半晌道:“其实,谢上将也不是没有可能当联盟长的吧?”

许越阴沉的表情改为了震惊:“爸,你在想什么呢?”

“他曾祖父不就是了嘛。”许士城道。

许越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就算他以后真是联盟长,那也是得是几十年后的事了,他今年才二十九!联盟成立以来没有八十岁以下的联盟长。”

许士城冷哼一声:“十年。这姓谢的倒是会打算盘,享受许陶最年轻的十年,十年之后就一拍两散。”

其实在联盟公民寿命长达两百年的今天,大多数人直到一百五十岁才开始能看得出衰老的痕迹。

二十二岁和三十二岁的年龄,要说有什么差别,那也是心理上的差别,而不是面容上的差别。

更何况联盟美容业发达,保养得好的,一百二十岁跟二十岁,也几乎没有差别。

很多保养得好的影视明星一百多岁还在饰演二十岁的大学生。

许士城想到这里,狠狠剜了许陶一眼:“只有十年的婚姻,你怎么不知道谈谈条件。”

依靠谢家,十年也极难成为首都的权贵,十年的权利财富积累对于首都星的其他权贵世家而言,也只不过是暴发户。

如果能和谢家联姻百年,还愁在首都星权力圈里没有一席之地吗?

许士城招手让许陶在一旁坐下:“你结婚之后,就别去搞什么研究了,能研究出什么来?你要是要军事研究也就罢了,研究出新款机甲,新型武器都比研究什么生物有用得多。”

“你搞研究,研究到死也就是个干活的。你就算搞出大研究了,也就能指挥指挥新收的徒弟,你还能指挥谁?”

“你看看谢宴川,他才二十九,就已经是上将,还在议院当议员。元帅之位已经唾手可得,议员长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个决定就能影响联盟的未来。”

“你看看你呢,A级的alpha,你给我混出个什么名堂来了?在我们这个普通小星系小星球的学校毕业,进个普通的研究院当研究员。你搞研究搞一辈子,你指挥得了谢宴川吗?决定得了谢宴川的未来吗?”

“他今天一个婚姻请求就改变了你的一生,但今天这个婚姻,对他而言,不过毫无轻重。十年之后,在他的生命里留不下任何波澜。”

“或许十年之后,他会因为再婚而想起你来。但提起你时,也不过是他年轻时候一个微不足道的前夫。”

“他能决定你的人生,你却对他毫无影响。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站在权力的顶端,而你只是联盟底层的尘埃。”

“许陶,你就这么没骨气,这么甘心,任凭什么人都能够支配你?”

原本许士城早已经歇了让许陶争名逐利的心,但今天看到谢宴川身边一个副官,都是他们这些小星球惹不起的首都星少校。

他的野心又死灰复燃。

更早以前,他希望许陶能进首都权力圈。

但许陶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后来他希望许陶能捡高枝相夫教子,也算是为自己为许越尽点力了。

但显然今天的变化是翻天覆地,他以前做美梦也不敢做这么美的。

希望许陶攀高枝,也没想到他能攀上这么高的,这是首都星稀少的最高的枝头之一。

要是普通的高枝,他还甘愿让许陶当家庭主夫,但这样稀少的高枝,只让许陶在里面搭窝当金丝雀,他就不情愿了。

不是真凤凰,哪能攀得上这梧桐枝?

即使是假凤凰真麻雀,但梧桐枝是实打实的。

靠着这梧桐枝,他也要让许陶麻雀变凤凰,登上云阶。

他就不信靠着谢家,他们许家就挤不进首都权贵圈。

只要许陶有心又出力……

但许陶垂着眼一言不发,只能从偶尔颤动的睫毛知道他正在听着许士城的话,还没有魂游天外。

直到许士城的再声喝问,他才缓慢开口道:“爸,我不想决定别人的未来,没权利决定别人未来。我知道我一无是处,您希望我跟谢上将结婚,我也只能同意。如果您想让我反抗谢宴川,反抗这个婚事,那么我也绝不会答应和他结婚。”

许士城心里这么想,但被儿子指出,面上到底挂不住,怒气涌上脑门,站起身来朝许陶脸上挥去!

五根清晰的掌印浮现在许陶脸上。

许越愕然地上前挡在许陶身前:“爸,你疯了?!许陶都二十二你还要打他?”

“你闭嘴!”许士城怒目瞪着许越,伸手推开他。

转身对许陶狠声道:“好啊许陶,你是说我卖子求荣?你告诉我,我养你这么大,你替我帮我做过什么?你搞你那些不挣钱的破研究,有为家里出过半分力吗?”

“我养条狗都比你强!你没能力也不努力,偏偏长了这么一张脸,不该用这脸来报答我的养育之恩?”

“我就是卖子求荣了又怎么了,这是我养你二十几年应得的报酬!”

“你要么高明点,利用谢宴川爬进国会进议会进司法院。要么,你就用你这仅剩的皮囊,把他拴在床上,多维持几年婚姻关系!”

“这样我才不算白白养了你二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