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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一样,那股子烟熏绿化带的味道实在是让他接受不来,所以仅仅只喝了一口便还给了身旁的穗穗。

“他在巴西和阿根廷有很多朋友”

坐在对面的艾妮娅一边用吸管嘬着温热的马黛茶一边解释道,“不过他最近似乎在忙什么事情,没办法亲自过来,就只能送来这些礼物了。”      “包括昨天晚上对我的劫持和威胁?”

卫燃笑着问道,前天赶到布宜诺斯艾利斯之后,他们便按照计划入住了机场的酒店。

依旧是按照计划,等到半夜时分,一伙蒙面的壮汉便闯进了卫燃的房间,用带着口音的德语威胁他,希望他交出有关那具尸体的所有线索,并且希望他立刻停止寻找所谓的纳脆宝藏。

这突如其来的威胁,乃至跟在“威胁”后面,举着手机录像的那些学姐们自然全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但这些演员却并非提前安排的格列瓦和他的小弟们,相反,格列瓦等人反倒成了正面形象的“保镖”,将他从那些威胁他的本地人手里将他“解救”了出来。

“当然”

艾妮娅得意的低声解释道,“现在那伙人已经提前搭乘昨天的航班赶往乌斯怀亚了,接下来他们将在暗中担任大家的保镖。”

“替我谢谢尼涅尔”

卫燃说完,顺手从穗穗的手里端着的小盘子里捏起一角阿根廷炸油饼,蘸上果酱狠狠咬了一大口。

在有说有笑但却难掩的疲惫中飞完了这最后一段航程,当运输机降落在乌斯怀亚之后,神色憔悴的夏洛特立刻联系了他提前安排过来的人。

很快,那位之前时常跟在夏洛特左右,名叫马特的老男人便带着几辆车子开进了机场,接走了从运输机下来的众人,以及各种的货物和行李——以及那三只宠物。

“先生们,女士们,当然,还有马修小朋友,我已经租下了一座紧挨着乌斯怀亚港口的酒店。”

过来接机的马特趁着装运行李的功夫说道,“等下我们将直接赶过来,另外,我们租赁的运输船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目前随时可以离港。”

等卡坚卡姐妹将马特的话分别翻译成众人能听懂的几种语言之后,特意穿着一件军绿色导演马甲的穗穗打了个哈欠,“先回酒店,明天一早选择最热闹的时候大张旗鼓的出发1

此行的“总导演”发话,这次连安娜都没有任何的意见,一行人立刻带着各自的行李,在周围那几位学姐们的跟踪拍摄下,相继钻进了一辆大巴车。

在马特的带领下离开停机坪,又按部就班的办理了入境,众人乘车赶往了距离港口不过几百米远的一座酒店。

“现在网络上吵的怎么样了?”穗穗打着哈欠朝坐安菲娅问道。

“已经有人拍到了我们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停留的照片”

安菲娅一边敲打着笔记本屏幕一边答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租了一架军用运输机在马不停蹄的往南极跑,另外,还有几家媒体发邮件表示希望可以电话采访一下老板以及这次的导演。”

“那不就是我嘛”

穗穗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一律拒绝,不!忽略!不做回应1

“好的”

安菲娅点头应了下来,“老板遭威胁的事情我们什么时候透露出去?”

“先不急”

穗穗稳扎稳打的安排道,“等他们乘船离开之后再说,记得视频里不要透露是在哪里遭到的威胁。”

“没问题”安菲娅再次应了一声。

“你觉得这姑娘怎么样?”

大巴车的后半段,重新戴上蒸汽眼罩的安娜老师说完还不由的打了个哈欠。

“我或许比你更熟悉阿芙乐尔”

和安娜坐在同一排的阿波利看着窗外的景色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自从这个小姑娘开始给图拉小镇送游客之后,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忙过。”

“那就是她了,你没有意见吧?”安娜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能有什么意见”

阿波利满不在乎的说道,但紧跟着,他却又问道,“那些老鼠”

“终究只是老鼠罢了”

安娜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不用在乎它们,而且我猜它们肯定已经注意到了,放心吧,它们会配合我们的演出的。”

“真是老了”阿波利叹了口气,“体力跟不上了,胆子也开始变小了。”

“这个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

安娜笑眯眯的说道,“也多亏了这些年轻人,所有人的生活都开始变好了。”

“会越来越好的”阿波利嘟囔了一声,没过多久便打起了响亮的呼噜。

与此同时,就在他们的车子后面,一辆不起眼的轿车里,一个穿着修身皮衣的漂亮女人一边补妆一边问道,“找到了吗?”

“找到了”

负责开车的另一个女人立刻答道,“尸体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麻烦。倒是那个华夏来的历史学者.”

“我讨厌华夏人”正在补妆的女人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

“要杀掉他吗?”开车的女人头也不回的问道,“南极的冬天已经到了,那里可以发生任何的意外。”

“杀掉?不不不”

后排车厢的皮衣女人收起了化妆盒,“如果杀掉他反倒恰好坐实了那些人炒作出来的阴谋论,我可不想被丢到阳光里被所有人看的一清二楚。”

“所以.”

“配合他的演出”

皮衣女人自顾自的点上颗烟说道,“就让这位历史学者当作我们的不存在证明吧。”

“那具尸体怎么办?”

“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准备了吗?”皮衣女人反问道。

“准备了”

“那就换上吧”

皮衣女人干脆的做出了决定,“尽快让我们的人回来,顺便把那位法比安·舒伯特少校安葬。”

“还是那座墓园?”

“当然”

“那个华夏人”

“一个泡在女人堆里的小丑罢了”

皮衣女人不在意的说道,“不用和他接触浪费时间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的”开车的女人点点应了下来,“我们还要继续跟着吗?”

“去我们经常去的那家餐厅吧”

皮衣女人话音未落,这辆车子便拐上了另一条路,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街头。

强忍着疲惫赶到包下的酒店,除了准备组团打游戏的安菲娅和莫妮卡,其余人都没了别的心思,全都各自钻进各自的房间,却是倒头就睡连晚饭都不想吃了。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卫燃带着脖颈处显眼的草莓印告别了送别的穗穗等人,和玛尔塔、陆欣妲以及随行的塔西各自举着一台开始自拍的手机,额头固定着运动相机,肩上还各自背着一个硕大的登山包,一边用各种语言自言自语的记录着这次激动人心的探寻之旅,一边踏上了停在港口的那条极地运输船。

比他们早几个小时,阿波利却已经在天亮之前便带着那支拍摄团队进入了船舱。

如今,这条运输船的各处已经提前装好了高清的摄像头,那些学姐们也在各处举着摄像机全程记录着卫燃一行人登船的过程。

“塔西,你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这次的设备吧。”

运输车甲板停机坪上,卫燃举着装有稳定器的相机对准了塔西。

“我们最重要的探险设备除了脚下这条已经47岁高龄的极地运输船之外,就是这架经过改装的EC225型救援直升机了。”

面对着镜头的塔西指着身后那架荧光色的运输机介绍道,“据我从船长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即便我们在西风带遇到致命的海浪,它也能搭载我们所有人安全的返回乌斯怀亚。

当然,我们接下来的交通工具可不是只有一架直升机,和我来吧,接下来我带你们去看一样更有意思的东西。”

说着,长得还算小帅却有些邋遢的塔西朝着镜头招了招手,带着众人进入了船舱,指着里面停放的那两辆履带式运输车自信的介绍道,“这才是我们行走南极大陆的主要依靠,这是两台瑞典生产的BV206履带式全地形车,有它们在,我们甚至可以在南极大陆的极夜里开趴体1

“你会驾驶它们对吧?”

举着手机的卫燃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只雇佣了一位司机,而且我可不会驾驶这种装甲车。”

“当然,我当然会1根本就没碰过,甚至之前根本就没见过这种车的塔西按照剧本自信满满的说道。

“接下来让我带大家看看这次我们都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卫燃说着调转了镜头对准了自己的脸,随后打开了车门,钻进了其中一辆运输车尾部的车厢里,开始介绍那些昨天随运输机一起送过来的各种热带水果和华夏美食,以及成箱的杜松子酒。

“我猜,南极大陆肯定没有交警,所以我们带了一些让人开心的饮料。”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得意的抽出一瓶杜松子酒,将其拧开之后灌了老大一口。

恰在此时,这条运输船也开始了离港,卫燃也将镜头对准了窗子外面正和玛尔塔说着什么的塔西,以及背着医疗包的玛尔塔和陆欣妲。

“看看,这是我们的随行队医,真是两位漂亮的让人心动的姑娘。”

卫燃照着台词说完,却再次将镜头对准了自己,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运输船已经离港了,趁着还没有进入传说中的西风带,我们可以讲一些历史故事了,毕竟这次冒险太危险了,我可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来。”

一边说着,他也将手机架在了一箱红烧牛肉方便面上,随后解下背包,从里面抽出了那支经过塔西翻新清洗的海军佩剑,以及那枚装在亚克力玻璃盒子里的档位军戒指。

“我们这次匆忙的冒险,一切都源于这把佩剑和这枚珍贵的纳脆戒指。”

卫燃将手里的两样东西展示了一番之后,也半遮半掩的讲起了马修遭遇绑架的起因和经过。

当然,毕竟是半遮半掩的故事,这故事里既没有提及马修的名字,更没有提及他的父母的详细信息,甚至都没有提及是哪国人,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但同样是这个半遮半掩的故事里,却多了很多没有的东西。

比如在他展示的那张塑封的残缺地图里,虽然“仓库”这个单词被他用打火机烧掉了,但他却用从阿历克塞教授那里学到的做旧技术,在那张简陋的地图上重新标注了“基地”这么一个德语单词。

最后,卫燃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朋友们,对于我这个历史学者来说,接下来将是一次惊心动魄、可能危急生命的冒险之旅,但对于历史来说,将是一个难得的可以诉说真相的机会。

无论传说中的纳脆钟、飞碟还有南极基地是否存在,我都会像当年找到那张国会大厦上的红旗照片一样,找出足够说服所有人的佐证。”

说到这里,卫燃伸手关闭了手机的摄影功能。

与此同时,由安菲娅负责的时光工作室的平台上,也在运输船在视野中变的越来越小的时候,上传了一段镜头格外晃动,气氛也格外紧张的视频。

在这段视频里,几个蒙面的壮汉围堵住了卫燃的房间,随后更是嚣张的露出了手腕纹着的纳脆万字符纹身,并且言辞凶狠的警告卫燃停下正在做的事情,立刻交出那些东西然后滚回北半球云云。

万幸,在视频的最后,格列瓦等人在一番对峙之后赶走了这些匪徒,救下了被吓的脸色惨白的某著名历史学者。

“我们怎么会这么蠢?”

码头附近,距离穗穗等人不远的轿车里,那个皮衣女人嘲讽道,“哪个白痴会在身上纹这么明显的标志性纹身?他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贫民窟里的毒贩团伙吗?”

“那些一直在找我们麻烦的白痴不就是这么做的吗?”坐在驾驶位的女人嘲讽道。

“只不过是一群找了个好主人的狗罢了,它们肯定要把亮闪闪的狗牌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不然怎么证明它们不再是流浪狗呢。”皮衣女人哼了一声,“我们的人还有多久到港?”

“很快了”驾驶位的女人答道,“他们距离港口只剩下不到50海里了。”

“去墓地吧”

这皮衣女人摆摆手,“等安葬了舒伯特少校之后我们立刻离开这里。还有,派些人留下来,等那个拍电影的华夏人回来之后,把少校的遗物偷回来还给他的家人。”

“简单,那条船上就有我们的人。”驾车的女人一边操纵着车子调头一边说道,“真的不杀了他吗?”

“不,当然不。”

后排的皮衣女人饶有兴致的说道,“我还等着看他们能拍出什么样的纪录片呢。如果他们拍的好,我不介意去和那个华夏人见一面。”

“你看上他了?”驾车的女人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我说了,我讨厌华夏人,尤其华夏男人。”后排车厢的女人咬牙切齿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哼了一声,“开快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