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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阿丫,下落不明。

在回丁巫家之前,程斩和司野兵分两路,让他带着一群人先回家,程斩将整个贡兰渡都翻了个遍,没看见阿丫的身影。之后司野迟疑道,或许阿丫不会出事。

经过这么一折腾已是午后了,阳光似乎蹦出来一点,使得外面看上去不像早晨那样雾蒙蒙的。

司野也是挺佩服丁巫的,也不知道是心理素质强大,还是说惊吓后就会变得麻木,总之就是先给丁婶子的伤口上了药,又给了服了一碗压惊的汤药,然后闷头开始拾掇院子。

院子里没有蛇了,可蛇血还在,虽说不多吧但看着也挺恶心人的,她论起大铁锹,将那些被血染红的土全都翻开,但也没往外面扔,就像是在田地里翻土似的翻了翻,将沾了蛇血的土一并铲到花卉区,权当肥料了。

然后又一下下抡起铁锹将地面拍平,司野见状去帮了忙,袖子一撸挺积极,虽说业务不大熟悉,但很快也能生巧劲,很快院子里也就整洁了。

以防万一蛇再来,这次丁巫做了两手准备,在房前屋后撒了大量的驱蛇粉,虽说极有可能防不住那些跳得高的,但也多少能阻缓一下它们的进攻速度。

依程斩所讲,今晚将会是关键,所以丁巫家的屋子虽多,但大家都集中待在主屋里,程斩的意思是尽量别落单,哪怕真要是出去,身边也需要有伴,不能单独行动。

主屋就不小了,类似套房的结构,有一大间套一小间,客厅的活动面积也不算小。丁巫抱了不少席子进来,席子都是草编的,挺厚,铺在地上很好的隔凉,又拿了几床被子预备着,哪怕到了晚上铺着坐也能暖和点。

大家各有各的忙活事,就只有丁族长和丁婶子俩人闲着。

一个呆呆直直地坐在床边,另一个还躺在不动弹。

丁巫不死心,想再去找找阿丫,说那是阿娟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不能对不起阿娟。司野见状便说要陪同,程斩想到司野刚刚盯着刀子的神情,心里就有说不上来的感觉,便问姜周体力怎么样。

姜周耳聪目明的,对程斩说,放心出去吧,这里有我呢。

程斩寻思着危险也不会来得这么快就应下了,司野瞧见他自打睁眼到现在都没歇过,挺心疼,要他留家里养精蓄锐,程斩将他往门外推,“废什么话,赶紧走吧。”

待程斩他们离开后,丁族长才讷讷问,“他们……去哪了?”

姬淡告知。

丁族长说话都哆嗦,“现在他、他们离开咱们去找人?咱们会不会有危险……”

姜周闻言这话皱眉,冷喝,“族长,他们去找的是贡兰渡的人!”

丁族长没动静了。

也不知道是才反应过来还是不敢跟姜周回怼。

又过了挺长时间,丁族长迟疑道,“村里那些蛇……是蛇灾吗?”

姬淡抱着一大杯的兰花茶在暖手,迟疑地瞅了丁族长一眼。而姜周再开口就没那么客气了,许是刚刚丁族长的言语激恼了她。

她说得很直接,“贡兰渡里有妖巫,擅长蛊毒,那些蛇就是蛊,被蛇咬的村民中了蛊就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丁族长,事到如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还认为贡兰渡一切正常。”

姬淡哼笑,“是啊,就连丁巫都看出端倪了,作为贡兰渡的族长还觉得岁月静好?”

丁族长支支吾吾,“我、我……”

“我”了好半天,没说出半点有意义的信息来。

姜周不悦,言语间有了恐吓的意味,“丁族长,丁婶子被咬了一下你当这就算完了?她言语上不尽不实的必然会遭报应,或者说能不能活过今晚还一定呢。现在已经很能确定,村里的蛊毒跟阿娟脱不了干系,那有愧于阿娟的人,我想她一个不会放过。”

话音刚落,就见丁婶子悠悠转醒,嘴里哼哼唧唧的,“疼啊……疼。”

……

“我梦见了那个亡灵,在蛇群出现之前。”

在找阿丫的途中,司野跟程斩说了自己做的梦。

篝火之后的回笼觉睡得并不瓷实,许是之前的梦让他心有余悸,一闭眼就总能隐隐觉得胸口还疼,又许是快天亮的缘故,丁巫已经醒了,虽说她在院子里动静挺小,但还是能被他听进耳朵里。

总之,迷迷糊糊间他就梦见了那位客人。

竟也是在贡兰渡,那位客人在前面慢慢地走,司野就在后面缓缓地跟,直到走到了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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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眼前的画面就变了。

有一大片的雾气,将视线遮了个严实。但雾气没多久就散了,司野所看到的场景就变得清晰。

是阿娟坐在河边,看着水面里的自己呵呵笑。

该说不说阿娟真的很漂亮,司野自认为仗着司家小公子的身份也被司老爷子塞了不少名媛的照片,哪怕是一眼看穿他的那位苏珊,长得也是好看,但都抵不过阿娟。

司野无法去形容,就觉得阿娟是那种我见犹怜却又能孑然一身的女孩子,虽说笑得有点诡异,可真是架不住她好看。

有人上前了。

司野定睛一看,竟就是那位客人。

可眼前的客人不像来找他时丧着脸,而且意气风发油光满面的,瞧见阿娟后就蹲在了她身边搭讪。

关于搭讪的内容,司野也听得一清二楚。

真就是结结实实地撩人。

先是问她叫什么,坐在河边是有什么难过的事吗,有什么心事可以跟哥哥说,巴拉巴拉之类的。听得司野胃里都泛酸,都能当人家爹的年龄了,还哥哥?

闹呢。

阿娟没搭理他,准确说是没什么反应。

这人还越挫越勇,果然就是色胆包天。继续撩阿娟,说话间还摸上了阿娟的小手,许是肌肤相贴了,阿娟有了反应,目光落在他脸上。

倒是没呵呵笑了,就是看着他挺专注的。

于是又方便了对方的滔滔不绝。

司野在旁听着,毕竟是在梦里,他并不是每句都听得清楚,可就是知道那人在对着阿娟花言巧语。末了司野就听阿娟幽幽开口了——

“你要记住啊,你会带我走,不能食言啊。”

那人连连说,“当然不能食言,不能食言。”

司野一下就明白了,这该死的山盟海誓啊。

有个村民途径看到这幕后,许是两人认识,赶忙将他拉走,边走还边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那人闻言面露惊色,扭头看了阿娟一眼,见阿娟还在盯着自己瞧,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阿娟就冲着他的背影呵呵笑,边笑还边喃喃,“不能食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