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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皱眉压着怒火,一个呆呆出神?,眼底是藏不?住的忧虑。

崔珌视若无睹,带着崔妩在蒲团上跪下,福望站在旁边,一板一眼地高?唱着:“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崔妩浑身无力?,是崔珌抱着她拜了天地父母,又将她摆好在对面的蒲团上,自己才回去跪好。

谁也没有?多余的一声,也没人给他帮帮手。就像他一个人,在陪着一堆人偶在玩一个孤独的游戏,执拗地要?一个结果。

拜过堂,崔珌就抱着她走了。

崔妩无力?看着新房越来越近,心沉到?了谷底。

将他安放在桌上,崔珌亲手倒了合衾酒。

崔妩总算有?点?力?气了,好歹能坐得稳了,眼看他将两注清澈的酒液注进了郎窑酒杯里。

她托王娴清碾成粉的迷药已经放在了酒壶里。

崔妩用?酒盏挡住唇,却没有?喝,全倒进了袖子,用?眼瞧着崔珌将酒盏举到?唇边。

在将将碰到?时?,他停住,将杯中?酒当着她的面倒掉。

“你?以为我会上当?”

眼睁睁看酒全倒在了地上,崔妩不?说话。

“不?给你?一点?希望,你?怎么会乖乖拜堂呢,阿妩,别做多余的事,你?做什么我都知道,堂都拜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崔妩的恶心感又上来了,她将整个身子投到?桌上,用?身体将桌子撞翻,杯盘碟盏全碎在了地上。

看着满地狼藉,崔珌寒了面色:“合衾酒也不?用?喝了,咱们直接洞房吧。”

他将她抱起,往床榻走去。

崔妩心急如焚,眼睛在屋子里四处看,想找到?一丝脱困的可能,她袖中?还绑着竹子削出的尖刺,是王娴清给她穿好衣裳之后塞在她袖子里的,可凭她现在的力?气,根本刺不?死崔珌。

怎么办,怎么办……

崔妩疯狂在想着这个问?题。

外头响起疯狂地拍门声,接着是福望的声音:“郎君!王娘子给家主和夫人下了毒!”

王娴清给爹娘下毒?

崔妩的心狂跳,既有?脱困的狂喜,又有?担心。

崔珌看到?她的表情,质问?:“这事你?知道?”

她大着胆子:“我知道。”

“进来!”

福望掐着王娴清的脖子进了屋。

王娴清咬着牙说道:“你?不?放了卫阳公主,你?爹娘也别想活!”

崔珌看向她:“为什么?”

他怎么也无法想到?王娴清会是崔妩的人,方镇山不?是害死了她哥哥吗?王娴清不?是害阿妩的亲爹吗,为什么两个人会联手?

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

王娴清不?回答,只说:“再不?救他们,一炷香之后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福望着急道:“郎君,家主和夫人都吐血了。”

“阿妩,他们也是你?的爹娘,养育了你?近十年,你?会杀他们吗?”崔珌问?怀里的人。

崔妩眼里没有?一丝感情:“我现在跟死差不?多,能杀任何一个人,你?尽可以赌一下。”

二?人僵持了片刻,崔珌松开了手,崔妩摔倒了地上,强撑起身子。

竹子的尖刺划上了手臂,剧痛让她清醒了些。

察觉到?这件事,她咬牙将竹刺更深地刺进手臂中?,咬着牙,她艰难地往前爬。

崔珌见她爬得这么狼狈,也要?离开自己身边,心底涌出无法言说的悲凉。

“放了王娴清!”崔妩喝道。

接到

?崔珌的眼神?,福望松了手,王娴清咳嗽着去扶起崔妩。

“你?可以救他们了!”

崔妩根本不?听崔珌的催促,她现在必须得让自己和王娴清彻底安全。

“给我们一匹快马!”

就算她无力?骑马,王娴清也可以。

“福望。”

马很快就拉来了,王娴清带着崔妩上了马,福望却不?松缰绳。

“解药在哪里?”

二?人对视一眼,没有?贸然开口。

“别追出来!等出去了,解药的所在投石告诉你?。”

崔珌将腕上的袖箭紧了紧,问?道:“阿爹阿娘中?的毒根本不?要?紧,是不?是?”

王娴清道:“你?不?怕尽可以试一试。”

“那我想问?问?阿妩,她下的是什么毒,能一炷香之内要?人性命?”

崔妩还没什么反应,王娴清的神?情已经露了马脚。

她们并?没有?对过口供。

察觉到?崔珌外露的杀意,崔妩喊道:“快走!”

可这样,也将背后完全暴露,崔珌不?能杀崔妩,却要?将王娴清除之而后快。

袖箭破空而来,直直刺穿了王娴清的肩膀,她惨叫一声,跌下马去,崔妩伸手拉她也被带了下去。

“看来你?们哪儿也去不?了。”

崔珌再次要?将崔妩抱起。

已经恢复了些力?气的崔妩破釜沉舟,将竹刺狠狠刺入了崔珌的肩侧,然后福望眼疾手快,将她的竹刺夺下。

崔妩不?肯就范,扑着咬像崔珌的喉咙,誓要?不?死不?休,福望提着她的衣领将人往后扯,此时?一道雪亮剑锋乘月光而来,挑开了福望的手。

他还是追来了!

看到?来人,崔珌最先反应,连发几支利箭,这么近的距离却统统被谢宥挡住,一枚短箭还反弹刺进了他手臂中?。

谢宥一来,便是胜败已定。

在看到?身着嫁衣的崔珌时?,他身形还是明?显顿了顿,抓起她往后退去。

而被挑开的福望眼疾手快,把王娴清提在手里,短箭抵住喉咙,把她当成了人质,

见到?谢宥来,崔珌阴云密布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舒原,你?来晚了些,我和阿妩已经拜过天地父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得把她还给我。”

这一次,他是她夫君,谢宥才是不?相干的人!

将崔妩横抱起,谢宥讥讽道:“你?连她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随意一拜就算夫妻,那你?跟庙里求神?拜佛的同床共枕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