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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部分人都领完东西,各自归家去,杨秋瑾慢悠悠地出现在库房,叫住宋招娣和其他十来个未婚女同志,对杨秋月道:“秋月,上月我让你采购的计生套,拿出来分给招娣她们吧,一人分一盒。”

宋招娣和其他留下的女同志一听到计生套三个字,脸红如霞的问:“杨场长,你拿计生套给我们干啥?”

杨秋瑾道:“给你们保护自己,三天后团里举办联谊会,那些个武装部和民兵连的帅小伙儿,长得一个比一个俊,哄人的话儿一套又一套,我是担心你们被哄了去,一下把持不住,擦枪走火,给自己留下坏事儿。”

一个叫朱梅,长得还算清秀的二十多岁女职工,羞答答的说:“杨场长,我们又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知青,哪会那么容易被那些臭男人哄去,让他们得手,你多想了。”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情到浓时,可由不得你们,万一你们要把持不住,让对方戴上计生套,可是为你们好 。不然你们就得独自承担怀孕流产生子的后果,你们可愿意?”杨秋瑾问。

农场这些年从内地输送不少年轻男女知青过来,而农场本身就有不少军人转业的民兵及职工,人一多,大家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冲动,偷食禁果。

有些姑娘怀孕了,男方会负责,双方结婚生子。

有些出于自己的成分,又或者有别的考虑,男方是负心汉等等原因,女方怀孕后直接不管不理。

这个时候很多姑娘不想生孩子,就得想办法把孩子流掉,很伤自己的身子。

要狠不下心打掉孩子,就跟那个长相漂亮的龙妍丽一样,自己生孩子,自己带孩子,还得自己养孩子。

龙妍丽为了坐到养殖场副场长的位置,坚持不打孩子,于一个星期前生下一个儿子,生完孩子的第三天就来养殖场上班了。

于聪任职期限已到,即将回到首都中央部门担任要职,他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出差错,为了安抚龙妍丽,他只能利用他爸的背景,把龙妍丽运作成了养殖场的副场长。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也没做反对,主要于聪父亲的背景很大,没人敢得罪他们。

杨秋瑾此言一出,未婚姑娘们一同沉默。

最终宋招娣率先拿起一盒计生套说:“咱们杨场长也是为了我们好,都拿上吧,用得上就用,用不上放着以后用也是一样的。”

姑娘们觉得挺有道理,纷纷去拿。

杨秋瑾又问她们:“你们知道怎么用计生套吗?”

除了宋招娣,其他姑娘都脸红红的摇头。

朱梅说:“计生套不是男同志用得吗?我们怎么会用。”

“没错,的确是男同志用,但很多男同志也是第一次,也不会用计生套,所以你们得提醒他们,教他们怎么用。”杨秋瑾拆开一盒计生套,从里面拿出一只套子,教姑娘们怎么用。

十多个姑娘脸红红地接收完她的指导,一个个拿着计生套捂在怀里,生怕被别人知道,羞答答的离开了。

宋招娣临走前,杨秋瑾特意对她说:“招娣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这次联谊会,要是有好的男同志向你示好,你还是考虑跟那些男同志相处相处,找个好男人嫁了,过过正常的生活吧。你在我们养殖场也孤身呆了快三年,是时候考虑自己后半生的事情了。”

倒不是她多管闲事,爱做媒催婚,而是她觉得宋招娣这姑娘工作踏实本分,为人诚实肯干,一个人过虽然轻松,可她那对极品父母,跟她那极品弟弟都不是省油的灯,近几年没少在养殖场闹事。

宋招娣要不找个能护着她的男人嫁了,只要她一离开养殖场,她的极品家人能把她的骨头都给拆来吞了,所以杨秋瑾还是希望她能找个好男人嫁得好。

“杨场长,我觉得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用再向以前那样看别人的脸色过活,我觉得比嫁人好。再说了,我以前跟曹俊那事儿人尽皆知,我流过一个孩子,伤了身体,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怀上,后来我又嫁给一个鳏夫,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嫌弃我,我不觉得有哪个男人愿意真心待我,我还不如一个人过。”宋招娣抱着一堆东西,表情惆怅。

“就因为以前那些事儿,你就心灰意冷,不愿意再嫁啦。”杨秋瑾指着在库房前说说笑笑的杨秋月、范祟二人说:“我妹妹以前跟你一个想法,觉得她已经是离过婚的女人,很难找到好男人再嫁,这不遇到了范祟,缘分来了,拦都拦不住。你看他们现在过得多幸福,范祟就差把她捧上天了,你就不羡慕?”

宋招娣不羡慕是假的,范祟那虎背熊腰的模样,看着就像个大老粗,以前农场多少人盯着他,想嫁给他,他就瞧不上,就喜欢杨会计。

现在跟着杨会计的屁股后面转,不让她多干一点活儿,自己赚的钱,一分不剩,全部上交给杨会计,家里也由杨会计做主,她能不羡慕吗。

同是女人,宋招娣自认为自己的模样,长得也不比杨秋月差,怎么就没有杨秋月的运气,遇到范祟那样的好男人呢。

头一回,她生出了要找个疼自己的男人,再嫁的念头。

晚上,杨秋瑾回到家里,把联谊晚会的事情跟陈胜青一说,“兵团要下来几个干部,到时候我少不得要陪他们跳跳舞,但你知道我的,我压根就不会跳舞,你得教教我跳那什么,快三步,慢三步。”

陈胜青此前到苏联当间谍,什么东西都得会,跳交谊舞只是其中一项必会的本领,找他教跳舞,很合适。

“好,一会儿孩子们睡了,我就教你。”陈胜青正在堂屋里,给小天星洗澡。

天气冷了,在厕所洗澡太冷,杨秋瑾又很爱干净,隔个两三天要给孩子洗澡。

为了避免冻坏孩子,陈胜青专门让人打了一个大点的洗澡盆,每回给天星洗澡就在烧了暖墙的堂屋里洗,那样洗着热乎乎的,不至于冻坏天星。

洗澡水温度很合适,小丫头洗得很舒服,时不时就用小手拍水,弄得她爸一身水,还嘎嘎直笑。

在小房间看书的陈天佑,听到客厅里传来妹妹的笑声,放下手里的书,刚走出房门,就被她妈推回屋里:“妹妹在客厅洗澡,你等她洗完再出来,别看她。”

“为啥不能看她?”陈天佑不解。

“妹妹一天比一天大了,她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要知道避嫌,以后妹妹洗澡,换衣服,换尿布,你都不能在场,还要记得不允许其他男孩子看她隐私部位,连王松阳、狗蛋蛋他们几个都不行。”杨秋瑾义正严词道。

“可是爸爸也是男的,他怎么能给妹妹洗澡,他不应该也避嫌吗?”陈天佑不服道。

“那不一样,你爸是妹妹的爸爸,两岁以前照顾妹妹,是他当父亲的责任,两岁以后妈妈就不会再让他帮妹妹洗澡换衣服了。你现在正在青春期,要懂得男女之防,妈妈不希望你看多了妹妹,想到其他的事情上面去。”

不怪杨秋瑾狠心,而是青春期的男孩子最容易胡思乱想。

别的家庭大多重男轻女,男人有不愿意干家务,当妈的不会让儿子帮自己的女儿洗澡,很少出现青春期男孩子欺负自己妹妹,又或者抱着自己妹妹,给其他同龄男孩猥亵欺负的事情。

但这不代表,年幼的女孩没被其他亲朋兄弟叔伯之类的欺负,猥亵过。

杨秋瑾很小的时候,模糊记忆中,她妈给她洗澡时,一个远房的叔伯有事上门,碰巧看见她洗澡,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隐私部位看,她妈完全没往心里去,觉得小女孩子家家的,啥都没有,看了也没啥。

殊不知那个叔伯从那以后只要看见她,都用一副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后来更是在她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在她上学路上,企图对她猥亵,被她逃脱了。

这件事情,她一直没对任何人说过,那个叔伯也在那件事后的第二年死了。

杨秋瑾庆幸那个畜生死的好时,也在想,以后她长大,有自己的女儿后,她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这也是她为何让陈天佑避嫌的原因。

陈天佑一天比一天大,很多事情也懵懵懂懂的知道了,看杨秋瑾表情严肃,他大概明白她妈在想什么,无奈投降道:“好,以后妹妹洗澡我不看,也不帮忙了,也不让王松阳他们来看,行不行。”

“那还差不多。”杨秋瑾满意地退回到客厅,三下五除二给天星洗完澡,给她穿上粉嫩舒服的贴身棉衣,套上李秀娥给她织得小毛衣,把她抱回屋里,哄着她玩了一会儿,再给她喂奶,孩子就渐渐地入睡过去。

等孩子一睡着,杨秋瑾就迫不及待地要陈胜青教自己跳舞。

陈胜青耐着性子教她:“手张开,脚步跟着我的节奏走,一哒哒,二哒哒......”

屋里的收音机专门调到了音乐台,里面放着的歌声很小,不会吵醒小天星,却正好可以让杨秋瑾随着音乐跳动。

杨秋瑾努力的跟着陈胜青的节奏,随着音乐跳舞,要么节奏快了,要么节奏慢了,总往他怀里撞,踩着他的脚。

两人连跳几个曲目都是如此,杨秋瑾不由泄气,“不跳了,我跳得太差了,联谊会我干脆不参加了。”

“你难道想错失翟书记给你争取的,升职加薪的机会?”陈胜青扶着她往后缩的细腰,“不要放弃,我不是外人,随便你怎么踩我的脚,我都不会疼。你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慢慢跟着我跳,总会学会的,一天不行,我们就两天,两天不行,我们就三天,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同志,肯定会学会。”

杨秋瑾被他的彩虹屁拍出了信心,也觉得自己放弃的太早了,别人都能学会,她自然也能学会,于是硬着头皮,跟着陈胜青一直跳到深夜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