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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星一听这话,像见了鬼一样,飞快的跑进客厅里,离杨成华远远的。

杨成华气得七窍生烟,伸手指着杨秋瑾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不孝女,你以为你长大了,翅膀长硬了,就可以不认老子是不是!老子告诉你,你不理老子,也得拿钱养老子,否则老子就到你们场里去闹,让你的领导和同事们都看看,你是一个什么货色!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做养殖场的场长!”

杨秋瑾也来气了,双手一插腰,站在客厅门口道:“你去啊,你以为我还是当年任由你打骂虐待的小姑娘啊,你敢闹,我就敢把你做得那些脏事儿一件件的抖出来,让大家都来评评理,到那时候,你以为你还能呆在边疆?”

她为什么一直在帮助许桃姐妹,是因为她在她们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和妹妹的影子,她们都有相似被父亲苛待的经历。

不同的是,她有爱她们姐妹的妈妈,日子比许桃姐妹过得好一点,但父亲对她造成的伤害,即便她现在人到中年,也难以释怀。

杨成华被她一骂,顿时没了嚣张跋扈的气焰,一双眼睛看着范家院门口,就怕杨秋瑾发飙,准备随时跑路。

他年轻时有多混账,老了就有多心虚,两个女儿从小被他苛待,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都恨他,不愿意搭理他。

他原以为她们会在边疆过得很苦,没想过要来找他们,可今年吴淑莲说漏了嘴,他才知道,两个女儿,一个成为了养殖场的场长,一个是养殖场的会计,都是干部,工资不低,这可把他气坏了。

要知道两个女儿成年后,拿回家的钱,不过三五块,到边疆以后,钱更是直接拿给吴淑莲,他半分都摸不着,只能哄着骗着吴淑莲拿钱用。

从前总是被他哄骗,或者打骂过后变得无比软弱听话的吴淑莲,自从第一次去了边疆以后回来,像是变了一个人,回家后跟两个女儿一样,对他爱答不理,他打她骂她,她也敢反抗了,还说要跟他离婚。

这可让他心慌的不行,离开了吴淑莲,谁愿意养他这个什么都不愿意做得懒汉,他又死皮赖脸的哄着吴淑莲,跟她一起坐火车来到了边疆,就想从两个女儿手里捞好处。

哪知道来边疆两天了,二女儿住得房子确实好,也确实是干部,可人家夫妻俩压根不欢迎他,连屋子都不让他进。

二女婿壮得跟头熊一样,他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只能揣着介绍信,花自己手里为数不多的钱,去住农场的招待所,饭菜都得自己管。

现在大女儿终于来看他了,却是比从前更泼辣,他想拿着父亲的架子,拿捏她都不行,他气得都快吐出血了。

杨秋瑾输出一通,看也不多看他一眼,直接走进客厅里。

范祟从小屋里走出来,站在客厅里冷眼看着自己妻子憎恨的父亲,有他在,那个所谓的岳父,别想踏进他的家半步。

杨秋瑾进屋后,开门见山道:“妈,我下个星期要去首都党校学习,为期半年,你要不跟着我们一起,去首都玩一个星期再回来。”

“我去首都了,谁来带小光明啊。”吴淑莲抱着怀里的小外孙,犹豫道。

杨秋月在主卧,往小天星的手里偷偷塞了一大把花生酥糖,闻言走出来说:“妈,你只管去,你不是一直想去首都,见见天、安、门,看看故宫和伟人吗,机会难得,你就放心跟姐他们一起去,小光明我自己也能带。我叫你过来帮忙带小光明,也是想让你跟着我们过好日子,不用在老家,给我爸当牛做马一辈子,还讨不着好。”

小天星屁颠颠地跟着杨秋月走到客厅里来,眼神躲躲闪闪,小手背在背后,不敢看杨秋瑾。

杨秋瑾故意装作没看见她手里的糖,对吴淑莲说:“妈,胜青、天佑他们都会去首都玩,玩一个星期就回来,你到时候跟他们一起回来,不用担心路途遥远的问题,吃住都由我们解决,正好可以避开我们那阴魂不散的爸。”

吴淑莲叹口气说:“秋儿,月儿,是我对不住你们,没能强硬地拒绝你爸,让他跟着过来捣乱。”

“没事的妈,你现在愿意来边疆帮妹妹带孩子,愿意开始新的生活,比起以前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杨秋瑾说。

“是啊,妈,你不用愧疚,家里有范祟呢,有他在,爸不敢进我家捣乱,他在我们这里讨不着好处,要不了多久就会灰溜溜的回去。”杨秋月抱着四处乱爬的小天明说。

俩女儿都是真心希望自己过得好,让吴淑莲倍感窝心,应承下来,“好,妈就跟着秋儿去首都,长长见识,享享福去,把你们爸丢在这里。让他年轻的时候,可劲儿的欺负我们娘仨,去他娘的吧!老娘以后可要为自己活一回。”

杨秋瑾姐妹相视一笑,辛苦操劳一辈子,受窝囊气、无比卑微懦弱的母亲,能在这个年纪想通,想为自己活一回,她们由衷的为她高兴。

而在边疆某条宽大的水域之中,陈胜青坐在一艘军用东风快艇上,手里端着一把枪,面色严肃地看着越来越靠近的边境线。

几个小时前,他们在天山农场追逐的一个贩毒头目,在一些小混混的掩护之下,骑着一匹马跑了,他们一路追到了这片水域。

没有想到这片水域竟然有人停着一辆船在接应他,陈胜青立马去调附近边境哨口船只,进行追击,目前已经在水域上追了快一个小时了。

边疆之大,包含国内绝大部分的地貌,这里不仅有沙漠高原雪山,也有大片的湖泊河流水域,毗邻苏联。

边防军巡逻守护的边界,也包括这些水域。

随行的警卫兵道:“陈副团长,再有五千米,就到苏国地界了,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位于一处峡谷之中,两侧都是高山,山上长着一些高大的树木,遮住了山上的样貌,不过作为经常巡视边界的边防军,还是能从地貌和地图,一眼算出国界距离。

陈胜青望着距离他们不到五百米距离的一艘苏式冲锋艇,皱着剑眉道:“此人身上关系着一条制毒贩毒的巨大产链,还背负着好几条人命,决不能放他去苏国逃之夭夭。加大马力,不留活口了,弄死他,算是为民除害。”

警卫兵心中一凛,迟疑道:“陈副团长,这怕是不合规矩吧,按照规定,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不能随意处决犯罪分子。”

“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因为那人展开的贩毒链,祸害了多少家庭,有多少公安和边防军因为他受伤死亡,如果让他逃走了,我们怎么像那些死去的同胞交代。过后的事情,由我全权担责。”

陈胜青面色严肃说完,把手里的步、枪上膛,想了想,又把步、枪背在肩膀上,从背后抽出一把旧款的五四手枪,这枪,是陈天佑改造后,他收缴上来,一直随身带着。

他们所乘得东风快艇,是东风市今年最新研制出来的军用快艇,面积小,船身轻,使用汽油发动机,解决了传统的靠人力划船,帆布风力船及水泥船船身重,行驶缓慢的问题,第一批船就投放在了边防部,便于边防军在湖泊水域之间的边界线进行巡视。

前面逃窜的船,虽然也是快艇,但速度明显比东风快艇慢,眼见边防军的船越追越近,苏制船上的头目急了,大声下令随行的几个手下道:“开枪,把他们的船打烂!”

他的手下立即开枪,子弹打在边防军的船上,打出一阵火花,对船本身压根造不成什么伤害。

边防军开船的战士技术很好,在他们开枪之时,速度极快地在水面上来个大转弯,完美躲过他们大部分的子弹,船上的六个边防军,毫发无伤。

头目气急败坏:“别打船了,打死那帮边防军,我要落在他们的手里,这辈子就完了。”

一个小头目犹豫道:“老大,我们要杀了边防军,那罪可就大了,以后我们就回不了华国了。”

大头目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都敢干杀人放火,制毒贩毒的勾当,杀两个边防军算什么,苏国大把的美女香烟,等着我们去享用,还回这穷国干什么?”

小头目一听挺有道理,要不是自己穷怕了,也不会走上今天这条犯罪道路,当下也不犹豫,举着枪对着边防军的船疯狂射击。

陈胜青等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开船的战士眼疾手快地转动着方向盘,在宽阔的水域上漂移疾驰,其他人在陈胜青的命令下,掩护的掩护,躲避的躲避,时不时探头射击,两艘船的距离不但没有拉开,反而越来越近。

陈胜青半蹲在驾驶室专门建造的挡板后,闭上眼睛倾听子弹打过来的声音,在一阵疾驰的风声中,听到左侧的子弹明显比右侧少,他扣住陈天佑改造的手枪,默算两船之间的距离,抓准一个时机,突然侧头,将枪口对准苏制船上一个长相阴狠的男人头上,而后抠动扳机。

“呯——”枪声炸裂,本以为躲在自己手下身后,就很安全的头目,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精准命中头颅。

他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双目瞪圆,左侧脑袋有个墙洞,汩汩流着血,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他的手下听见声音,回头看见他死了,一个个方寸大乱,不知所措地喊:“老大死了,草他娘的,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咱们跟那帮边防军拼了!”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待一切恢复平静,清澈的水面也渐渐被血染红。

警卫兵捂着流血的胳膊,看着毫发无伤的陈胜青,一直在看手里的一把老旧的五四手枪,好奇道:“陈副团长,你就是用这枪,毙了那逃跑的头目啊,这枪怎么感觉比一般的五四射程远,杀伤力更强,是我的错觉吗?”

陈胜青微微一笑,“这是我儿子改造的五四手枪,是比一般的五四更强。”

警卫兵惊得合不拢下巴,以为自己听错了,“您的儿子,改造手枪?”

陈胜青嗯了一声,把枪插放在后背,站在船上,跟对面山林中,隐约可见的几个苏联士兵对峙几秒钟道:“把尸体捞起来,咱们往回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