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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鸢咬了咬唇,声音低了几分:“可我过几天还要再来一趟。”干洗的衣服要四天后来取。

就在江枭准备接话的时候,听见她“哎呀”一声:“我应该把地址留下让老板寄给我的。”

江枭在心里笑了声。

陆知鸢扭头看了他一眼。

江枭余光一直盛着她的脸,瞥到她的欲言又止,江枭知道她想说什么。

可马上就要到镇里了,这个时候回去留个地址还不如过几天再跑一趟。

车子轧过一号街南面的石子路,又驶过水泥路,最后停在了六号街后面的空地上。

车子熄了火,江枭摘掉眼镜放进了盒子里,也没抬头,“你先回去,东西我等会儿拿回去。”

买的东西里,数陆知鸢的多,来回坐了他的车已经挺麻烦他了,陆知鸢说不用:“你有事先忙你的,东西我分两次可以拿完。”

都没给江枭再度开口的时间,她就开门下了车。

结果后备箱迟迟不打开,陆知鸢从车尾走到主驾驶门口,见他在打电话。

就几个字:来停车场。

都没一分钟,小野就从网吧里跑了过来,看见副驾驶门口站了个女人,小野两脚明显停顿了一下。

江枭依旧坐在车里,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小野的视线一直追着门外的人看,他这才开门下了车。

“枭哥。”

后备箱这才开了。

江枭往车屁股后偏了下头:“帮忙提点东西。”

小野不像张北他们,就算心里有疑惑也不会问,满口答应后,就跟着江枭把车里的东西提了出来。

江枭和小野走在前,陆知鸢跟在后。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直到进了店。

江枭扭头看陆知鸢:“把门开开。”他说的是院子里,陆知鸢住的房门。

帮忙帮到这个份上,陆知鸢已经非常不好意思了,她走到茶桌旁:“放这里就行了,等下我自己提进去就好。”

再坚持就显得他多想进她一个女孩子的房间似的。

江枭跟小野递了个眼神:“放那儿吧!”

等小野手里的袋子刚脱了手,陆知鸢就从袋子里拿出两盒巧克力递给了他:“谢谢你啊。”

小野看都没敢看她递过来的是什么,抬着两手直摆:“不用不用,这点事都不算帮忙!”

陆知鸢可不是跟他客套,硬是把巧克力塞到他衣服的口袋,还说:“要是不要,那你就把东西再提回去吧。”

一句略带威胁的话,被她笑着说出来,听着像是开玩笑。

小野手眼无措地看向江枭。

江枭还能说什么:“给你你就拿着吧。”

小野立马扭头朝陆知鸢笑着说了声谢谢,末了,还加了句“姐”。

这会儿已经过了晌午,两人都没吃饭,看见她开始在茶桌上烧水,江枭就随口一句:“六号街有吃的,你要是饿就去吃点。”

陆知鸢笑着点头:“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也不知她是记性不好还是说临回来的时候因为不高兴才没提,江枭偏头看着门口,藏着脸上的别扭:“那个、花瓶也没买,”他舔了下唇:“过几天去拿衣服的时候再说。”

陆知鸢短暂地怔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你今天说去县里办事......”

江枭睨了她一眼,视线收回,朝她面前的塑料袋挑了下眉:“镇里没有那个牌子的剃须刀。”

陆知鸢低头看了眼袋子,抿了抿唇角,表情溜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那...你去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

江枭走了,脚步略显匆忙,到了门口,倚着墙站的小野立马站直:“枭哥。”

江枭也没看他,抬脚往东走,小野小跑着跟上。

到了六号街,江枭没直接进店,越过网吧门口,小野站在原地,目送他进了面馆,他扭头往后看了眼。

这才开始回想刚刚那张女人的脸,低头看向口袋里露出三分之一的盒盖,他伸手拿出来。

是巧克力。

一盒原味一盒蓝莓味的。

江枭吃碗面再回网吧,窝到沙发里坐着的时候,看见桌面上的那两盒巧克力,他看了眼旁边坐着的小野:“不装起来,留着给别人抢?”

小野这才扭头看他:“枭哥,你留着吃吧。”

江枭笑了声:“给你你就拿着,你再给我,算怎么回事?”

刚好张北和张贺从外面回来,江枭眉心一拧,低声命令了句:“收起来。”

声音一落地,小野两手跟小猫爪子似的,一伸一缩,两盒巧克力被他揣进了兜里。

江枭把口袋里的车钥匙往台面上空一撂,张北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

“过几天还要用一次,到时候再给你加油。”

张北憨笑一声:“枭哥你这话说的也太跟我见外了。”

江枭脸上又回到平日里的冷漠厌世颓,也没应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网吧的客人从午饭后就一直络绎不绝,有时还要等位。吵吵嚷嚷的嬉笑声混着键盘的敲击声。

江枭在里面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想走了,临走时,他从冰柜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倒出来点,然后把柜台里那支茉莉花插在了里面。

回了六号街,进了店,看见有客人在买茶叶,江枭扫了眼站在东墙玻璃柜的那抹灰蓝色背影。

刚好陆知鸢侧头,和他目光对上,她本就弯着的眉眼,弧度又深了几分。

江枭没有下午睡觉的习惯,有时顶多困意来了,抱着胳膊在网吧里眯一会儿,今天也不知怎的,就觉得网吧里吵,吵的他心里静不下来。结果这会儿躺在床上,周围倒是不吵了,心里依旧静不下来。

眼睛闭上一会儿又掀开,再闭上,再掀开,也不知循环多少次......

直到突然的一声“江枭”,他眼皮陡然一掀,眉心皱起两秒后又缓缓摊开。

原来是梦。

视线定在天花板上,失神地看了好一会儿后,他掀开被子下床。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江枭穿上外套开了门,反手把门带上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对面。

窗户里亮着光,能透过玻璃看出窗帘是浅浅黄色。

江枭逼着自己收回视线,迈脚往前走转身进了后门,思绪与眼眸接连飘晃间。

“江枭。”

清脆的声音和梦里缱绻的音调,莫名重合,让他双脚猛的站住。

作者有话说:

江枭:梦里,她也这么喊我来着....

虽然我不怎么回复评论,但我每天都偷偷看好多次,哈哈哈,红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