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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真对她付诸点心底的邪念,这事后清晨,怕是能让她在被子里钻上好几天。

想到这,他一时没收住嘴角溜出的笑声。

陆知鸢这才红着脸,半掀眼睫瞪了他一眼,脸上虽羞,可心里也有小气性。

她屈开腿,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脚:“不许笑!”

真的,她脸要是不这么红,江枭都想把她的那只小脚给逮手里。

江枭看向她压在腿上的两只小拳头,真怀疑他要是这时靠近她,她会不会拿她那两只小肉垫锤他。

算了,再逗下去,怕是要把人逗生气了。

江枭扭头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眼:“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他说的是洗漱,可陆知鸢却以为他说的是洗澡。

刚刚被他抱出了一身汗,这会儿后背还黏黏的,陆知鸢压着膝盖处的布料:“我、我先洗。”

说完,她下了床,拖鞋都没穿就溜进了卫生间。

没两分钟,卫生间里传来水声,江枭顺着声音看过去。

不是他想歪,刚刚要不是她抢了先,他还真准备洗一个凉水澡。

卫生间里,陆知鸢只简单冲了身上的汗,所以洗的很快,结果水阀关上才突然想起来刚刚跑的急,忘记穿鞋了。

谁知,卫生间的磨砂门一推开,地上一双摆放整齐的一次性拖鞋让她目光猛然顿住。

是她记错了?

陆知鸢茫然地眨了眨眼。

带着满腹的狐疑和不解,陆知鸢穿上自己的衣服,结果卫生间的门一打开,斜倚着门的一条人影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见她连退好几步,江枭好笑了声:“胆子是不是太小了点?”

自己一声不吭地堵在门口,还怪她胆子小。

陆知鸢在心里咕哝了句不讲理:“你杵这儿干嘛?”

江枭没说话,眼睛往她脚上睇了一眼,刚好,他那一晃而过的眼神被陆知鸢抓到了。

难不成......

是他把鞋给拿进去的?

可是......

她刚刚在洗澡啊!

陆知鸢忙扭头看向浴室的磨砂门,所以他刚刚有没有看见什么?

羞耻的画面让她瞬间烫红了脸,陆知鸢小脚一跺:“你流氓!”

结果却听对面的人低笑出声:“流氓?”他拖着调儿:“那你还穿流氓拿来的鞋?”

一句话,把陆知鸢满腹想怨道他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

江枭两手插在浴袍的口袋,从门口,一步一步地走进来。

真不是想逗她,而是她总这么红着一张脸,真的让人忍不住想逗。

陆知鸢被他一步一步地逼退到了洗脸池边。

后腰被抵住,陆知鸢突然想到早上他圈在她后腰的胳膊。

力道虽蛮横,但不可否认,她是喜欢的,甚至再回想当时的画面,心里竟还有点回味。

因为她低着脑袋,江枭便弯下腰,两手撑着膝盖,视线与她齐平。

陆知鸢一羞就会下意识扁嘴,偏偏那副表情让人看着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看得江枭嘴角弯出笑痕:“下次不许赤脚下床。”

又是床又是下次的,明明该是一句暖人心的话,偏偏被他说的惹人浮想。

陆知鸢一点都不想脸红,偏偏自己不争气。

她用一双蓄了朦胧一层水雾的眸子瞪他,恼不过,伸手又去推他的肩。

结果手刚碰到他肩膀,江枭就直起了腰,原本该扑了个??x?空的小手被他逮在了手里。

那一瞬,陆知鸢是想把手抽回来的,可她犹豫了。

从开始到现在,总是她步步后退,而他锲而不舍地步步紧追。

不能再逃了,再逃......

万一他没了耐心,不理她了怎么办?

江枭轻逮着她的小手,许久都不见她有收回去的动作。

他歪头看她,见她眉心轻褶,还咬唇。

她大概不知道,他最怕她咬唇。

突然想到昨晚她睡着时,微微噘起的唇。

第一次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在那样暧昧横生的夜晚,吻她,又或者对她做出更亲密的事,其实只要一瞬间。

可他却什么都没做。

不想吗?

当然想。

可他却忍过来了,没冲凉水澡,只细细凝着她安静的睡颜,就把他心头的那头兽给压下去了。

真不知是他定力太好,还是她总能给他一种心生安定的感觉。

陆知鸢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说好的带我去看湖,还去吗?”

“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她一双眼,依旧雾蒙蒙的,眼睫颤了两下,抬头看他:“那、那你要洗吗?”

江枭轻笑一声:“那你要看吗?”

这人总是没个正形,陆知鸢都怀疑他之前的冷淡脸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

她甩掉他的手:“你当我是你吗,门都不敲就偷偷溜进来!”

“那你可真冤枉我了,我敲门了,是你没听见。”就是敲门声不重而已。

陆知鸢转着眸子看了眼旁边的磨砂门,想问他又不好意思开口。

视线刚收回来,刚刚还站得笔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把腰弯下了。

“真没看见,”他说:“你要是不信,等下我洗澡的时候,你也进来看看。”

一本正经地说着不着调的话,陆知鸢轻哼一声。

“谁要看你!”她别别扭扭地咕哝出一句后,踩着小碎步跑出了卫生间。

后来,在水声哗哗响了几分钟后,陆知鸢轻轻拧开了卫生间的门。

浴室门没有关严实,水汽缭绕里,陆知鸢透过门缝,看向那扇磨砂门。

一条颀长肤色人影显映着,虽然模糊不清,但很能拉扯出人的想象欲......

他个子本就高,肤色也白,虽说没有她的白,但男人的那种白皙看着就是很干净。

陆知鸢不禁想到那次晚上把他喊到自己房里看他肩膀处伤的画面。

当时她一颗心纯粹没有杂念,看得一脸坦荡,若换成现在,陆知鸢觉得自己一定会多瞥几眼其他的地方......

江枭洗完澡出来,陆知鸢已经把两张床的被子铺的整整齐齐。

他边擦着头发边笑了声:“等下都退房了,你还费这事儿?”

陆知鸢没理他。

她本来也没想去整理的,可那满床的褶皱,看在眼里,总是招她的眼,让她心绪不宁地总是去想各种如果......

陆知鸢往他身上的睡袍溜了眼。

昨晚他和她的衣服脱下来后都放在了卫生间的衣架上,她的压着他的,洗完澡穿衣服的时候,她看着那种交叠,失神了好一会儿。

好像经过了一夜,随便一个画面都不清白,都能惹她遐想。

陆知鸢见他两手只有一条毛巾,从窗边的椅子上起身,小碎步地去了卫生间,再出来,手里拿着他的衣服,搁在了床尾。

“衣服都不在卫生间里换好。”她抱怨似的语气:“你快点换,换好了喊我。”说完她又回了卫生间。

江枭扭头看了眼她的背影,又看了眼床尾。

失笑一声。

还挺会用喋喋不休来遮羞。

不过没等江枭换好衣服就朝卫生间喊了声:“出来吧!”

陆知鸢以为他换好了,开了门出来,却见他睡袍还穿在身上 ,她皱着眉头:“你这人——”

她话没说完,江枭一秒脱掉了刚解开带子的浴袍。

陆知鸢:“......”

她嘴巴张了张,后半句话就这么被眼前赤着上身的画面哽在了嗓子里。

也不是第一次见,可这么直白地盯着他,却真的是第一次。

以前没做打量,如今才发现,他肩背很宽,从脖颈蜿蜒到肩膀的线条漂亮的似一笔勾勒,腹间的几块更是抓人眼。

比她在脑海里临摹过的画面更有冲击力。

意识到自己放肆的目光,陆知鸢忙侧身别开视线,余光往他那边溜的同时,小声嘀咕着:“当人家面不穿衣服,你害不害臊......”

江枭捞起床尾的上衣往头上一套,语气闲散得厉害:“又不是没看过。”

“谁看过了!”她匆匆从他身上又掠过一眼,再收回视线,红着脸看着面前的墙壁,嘴硬不承认:“你别乱说!”

江枭拽下衣摆,抓了抓还泛着湿的头发走到她跟前,看了眼她对面的墙,逗她一句:“墙比我还好看?”

当时,陆知鸢特别想锤他一拳,要不是他个子比她快高出一头,她都想去揪他的耳朵。

“等下你再去买个头盔。”她低着头岔开话题:“七八个小时的路程呢!”

江枭很乖地“哦”了声,问她:“你那个朋友是不是确定今天过去?”

他不提,陆知鸢差点就忘了这茬,上一秒的羞色顿时又变成了惋惜:“时间来得及吗?”

没什么来不来得及的,顶多就是回去的时候骑快一点。

江枭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去过游乐场吗?”

他总是话题跳跃,陆知鸢又开始跟不上他了,“怎么又说到游乐场了?”

他不答反问:“喜欢刺激的项目吗?”

陆知鸢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但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有一点刺激。

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上的。

让她一颗心脏上起下落,那些刺激的项目,大抵也不过如此。

见她不说话,江枭笑了声:“回去的路上带你感受一下。”

早饭是在路上随便找的一家。

当时时间还早,八点不到的样子,甜粥配油条,江枭还要了两笼汤包和五个茶叶蛋。

陆知鸢在那低头喝粥,江枭坐在她对面,在剥蛋壳,五个都剥完,他把碗推到两人中间:“吃三个。”

陆知鸢鼻子一囊:“你养猪吗?”

江枭低出一声笑:“没见过你这么瘦的猪。”昨晚她睡着,他把她往下抱的时候,那重量简直可以用‘轻飘飘’三个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