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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绢:“嗯嗯我知道,她连爸妈都没敢说,我俩关系最好,她才告诉我的,隐哥,男人下面真的跟女人不一样吗?”

谢隐:……

他没有给人教授过这方面的知识,但又不能跳过,仔细考虑过后,他说:“等这个周末,让我准备一下,再给你讲。”

谢绢闻言,眼睛一亮,哈!总算是有隐哥回答不上来的了!

谢隐问清楚后再没提过,谢绢还咕哝:“我跟吕雪妮都觉得那人怪瘆人的,她都有点不敢走那条路了。”

谢隐道:“你跟她说没事的,我猜从明天开始,那奇怪的叔叔就不会再出现了。”

小姑娘瞬间一头雾水:“为什么?”

谢隐一脸的高深莫测,抬手掐了掐:“我掐指算的。”

“哇……”谢绢拍拍小手,“隐哥好厉害!”

她都不知道隐哥还会算命呢!于是伸出一只小巴掌,“隐哥给我看看呀,给我看看,我以后是不是会发大财?”一边说一边双眼发亮,没看出来还有当财迷的潜质。

哦不,关于财迷这一点应当早就看得出来,毕竟第一天开店时她便翻来覆去将当天赚的钱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

谢隐把她的小手握成拳放回去:“上楼写作业去。”

“我在学校就写完了!”谢绢骄傲地扬起小下巴,“我写得最快了!”

谢隐轻笑:“那就去预习接下来的新内容,总之楼下不用你操心,我要准备明天用的食材,上楼去吧,一会儿剁馅声音大吵到你。”

“我不怕,我就是要留在这儿。”

嘴上这么说,哒哒哒跑去楼上抱着书包下来,找了张离厨房最近的桌子拿出教科书跟作业本,抬头看了眼谢隐,低头开始预习,认认真真的模样,不像是在糊弄人,谢隐拿她没办法,只得任由她去。

今儿中午谢隐买了半只羊回来,肉有限,羊骨头可以拿来熬汤,天冷的时候喝上一碗是又鲜又舒坦,至于片下来的肉可以做成火锅,冬天最适合吃火锅了。

老话说羊汤好喝不好做,羊肉好吃要火锅,就是这个道理,寻常人家很少做羊肉,因为味儿膻,处理不好简直灾难,在谢隐这儿则不是问题,他动作麻利,砍骨头的动作又快又稳,片下来的羊肉一片一片薄如蝉翼,谢绢满足地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出的肉香,明明晚饭吃饱了,但这会儿居然又饿了。

小毛毛写完作业也下楼,像模像样地拿着抹布在每一张桌子上擦擦擦,这些都是跟孙大爷学来的,老头儿平时没事就看不得哪里脏,小丫头也学会了,地上瞧见根头发丝儿都要捡起来放垃圾篓里。

谢隐顺势给她俩做了两碗鸡蛋羹当宵夜,他自己则继续忙碌,天冷有天冷的好处,食材能保持的更久,一楼烧着炉子暖和得很,吃完鸡蛋羹,谢绢还带着小毛毛用炉子烤地瓜跟土豆,谢隐拿了两个梨子出来,也被小姑娘拿去烤。

烤地瓜烤土豆烤梨都好吃,唯一的坏处是弄得满手满嘴黑灰,谢绢把剥好的黄灿灿的地瓜送进厨房,谢隐没手拿,她踮起脚尖喂到他嘴边,看他咬了心里就高兴:“好不好吃?”

这地瓜个头虽小却甜得很,谢隐尝不出味道,却能从外头小毛毛满足的小表情推测出来,颔首:“好吃。”

谢绢顾不得自己吃,就这样举手喂谢隐吃了足足一个,这才顾得上自己,然后又送进烤土豆,烤土豆上洒了层薄薄的辣椒面,之后又是一半烤梨……总之她吃什么,就一定要分给谢隐,谢隐不吃她也是不会吃的。

谢隐忙到十一点多,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全睡着了,他早让她们上楼去,一个两个都不听话,好在都洗了脸洗了脚,他先把小一点的毛毛抱上楼,再来是绢儿,小姑娘朦胧中睁开眼,见是谢隐又很安心地闭上,谢隐把她送回房间,给两人把鞋袜跟外套脱掉,之后盖上被子。

到底是成年男性,哪怕毛毛年纪小,谢隐也不会给她“隐哥是哥哥所以可以随便脱我衣服”的错觉,至于绢儿更是如此,他希望她们能够成为独立自信的女孩子,能够树立起“即便是哥哥也不可以脱我衣服”的观念。

谢隐告诉自己,他只是考虑到了绢儿才会这样做,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次日一早,孙大爷就来了,捂了一夜的汗,老头儿又生龙活虎起来,看得出身子骨那是真硬朗,蹬着三轮把小毛毛跟绢儿送去学校,回来帮忙打扫卫生,哪怕昨天晚上桌椅都擦得干干净净,过了一夜也要再擦一遍。

临到下午快放学的时候,谢隐和颜悦色地对孙大爷说:“天冷,黑得也快,外头风大,你在店里等着,我去接绢儿跟小毛毛。”

孙大爷敢怒不敢言,他怕老板再逼自己喝药。

不过他提醒谢隐:“离放学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这会儿去得等老久了,冻不死你,你把那军大衣再拿一件自个儿穿上。”

嘴上不饶人,手里已经拿起一件军大衣朝谢隐身上套了,可惜孙大爷年纪大了有点驼背,谢隐多高啊,他差点没够着。

外头风确实是大,呜呜的刮着,还是顶风,谢隐蹬着三轮到了厂区小学外边,把三轮车停在学校门口,跟看门的大爷说了声自己去买点东西,随后便朝某个方向走去。

这条路人很少,两边都是水沟,因为冬天了没水,树木枯黄,越往前走越冷清,见不着人了都,一个小姑娘独自回家,怎么能不害怕呢?

走到三分之二的地方,谢隐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蹲在水沟底的男人。

一脸胡茬,头发油腻的不知多少天没洗,身上披着件黄大衣,裹得倒是严实,可能是怕透风。

谢隐从路边跳了下去,那人吓了一跳,“你、你要干啥?”

谢隐没什么跟他说的,直接动了手,此时的他面上毫无温柔之色,眼神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冰冷,完全不将眼前这人当作一个活物,甚至连猪狗都不如,男人个头没谢隐高,力量更是悬殊,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黄大衣扯下来,下面居然什么都没穿,谢隐愈发没了表情,绢儿在家里常常提到那个叫吕雪妮的女孩,又热心又好相处,帮了绢儿很多,两人是很好的朋友,所以遇到坏人这种事,吕雪妮连爹娘都没说,却悄悄跟绢儿说了,两个小姑娘不懂这些,下意识觉得恶心又奇怪,却又不知该找谁倾诉。

谢隐在男人的黄大衣里找到了一条麻绳,从绢儿的叙述中可知,之前这人并没有真正对吕雪妮造成伤害,只是找小女孩搭话,满嘴不干不净,但这根绳子的出现则意味着事情有所改变。

这样的人,根本没有活着的价值吧?

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拗断这个人的脖子,送他下地狱去了。

男人被吓得屁滚尿流,但天太冷了,几乎是立刻结成了一层薄冰,谢隐最终松开了手,自从他在战场上第一次毫不犹豫地杀了人,他便不再将活人的性命当作一回事,可这里不是战场,他要扼杀的也不是穷凶极恶的敌人。

哪怕是为了绢儿,为了孙大爷跟小毛毛,为了左邻右舍,为了那个说他身上有着正气的王公安。

出于求生本能,男人意识到自己死里逃生,他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跑,黄大衣也不要了,拼命往前狂奔,谢隐看着那条麻绳,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厂区小学看门的大爷特看好谢隐这后生,长得俊俏说话又好听还有礼貌,帮忙看个三轮车,举手之劳罢了,这后生居然还送了他一小包炒花生,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连着两天都是谢隐来接,小毛毛可开心了,拉着谢隐的手向自己的小伙伴们介绍,谢隐准备充足,从口袋里掏出糯米纸包的麦芽糖,一人分了一片,小毛毛倍有面儿,得意的尾巴翘高高,被谢隐牵手走向三轮车时一蹦一跳。

绢儿今天值日,出来的晚一些,跟她一起的还有个扎麻花辫的小姑娘,应该就是她经常提的吕雪妮。

两个小姑娘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吕雪妮脸上有点害怕,还看了回家的路一眼,小毛毛挥手叫姐姐,谢隐把三轮车蹬过去:“绢儿,回家了。”

绢儿拉了拉吕雪妮的手,谢隐又说:“这是你同学啊?一起上来吧,先把你同学送回家。”

吕雪妮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不用了,我家好远的,一会儿天都要黑了。”

“没事没事,就让隐哥送嘛,我还没有走过这条路呢,是不是啊毛毛?”

小毛毛嗯嗯点头。

绢儿看向谢隐:“隐哥,孙大爷在店里吗?”

其实今天她本来就想送吕雪妮回家的,只是没想到来接她的不是大爷,是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