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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原也不是扳指。

她说的是过去的情意。

那人可能听懂?

不知道。

但赵媪不懂。

赵媪急得抢上前说话,“王父是东壁的主心骨,将军转告王父,还要早些回家才好啊。”

谢砚伸出小手要去抓,也抽抽搭搭地嘱咐,“告父亲!告父亲!”

谢允笑着应了,“好,告父亲。”

那脚步声疾步下了楼梯,出了正堂,下了木廊,最后又停在了院中。

听见宜公主欢喜地喊,“姐姐,谢将军出来了!”

阿磐立在窗边,透过木兰枝叶的间隙,见南平公主一身素衣,背着荆条,抱着包袱,焦眉愁眼地上前。

“赵人造反,南平心中十分不安。一直想去大营向王父请罪,又不识路,不知该怎么去。听说谢将军来,便在这里等着了。”

谢允顿步问道,“公主想去大营?”

南平点头,轻声细语地说话,“南平既来了魏国,就不愿做魏国的罪人。”

谢允又问,“公主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南平公主抹着眼泪,“王父可把南平捆了,送回赵国故地。赵人看见南平,自然也就平息了。宜儿还小,就让南平为王父做点儿什么吧。”

阿磐怔然,南平公主看起来深明大义,可谁又知道这背后到底有几分真情,又有几分假意呢?

真真假假的,扑朔迷离,到底叫人无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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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负荆请罪,也要使谢玄高看一眼。

谢允道,“公主生在宫中,金尊玉贵,不知军中艰苦,打起仗来,刀箭不长眼,是会要人命的。”

南平公主急道,“我不怕!求将军带我去吧!南平是赵国的公主,虽算不上和亲,但赵人造反,南平也逃脱不了干系,这是南平该为赵国做的。”

谢允抱拳道,“赵人的事与公主无关,公主不必自责,外头不太平,公主就留在东壁吧。”

说完话也就匆匆走了。

南平公主跟着往前追了几步,荆条在脊背上左右晃荡,知道追不上,追出了十余步远后到底停了下来,定在原地好一会儿,也不知想到什么,最后掩面低泣着就朝着惊鸿榭跑了。

宜公主还没有走,她还坐在廊下,就坐在司马敦一旁。

摸着小黄,仰头问起司马敦来,“你怎么不说话了?”

司马敦挎刀正色立着,垂着眸子避开宜公主灼灼的目光,“末将不知说什么。”

宜公主捏着手,“你昨日还能说许多,是讨厌我,不想和我说话吗?”

司马敦低声道,“公主金枝玉叶,末将不敢冒犯。”

宜公主愣愣怔怔的,愣怔了好一会儿才问,“司马敦,你不喜欢我?”

司马敦低着头,欲言又止,不敢应答,“末将......末将......”

宜公主笑,松开狗头,“支支吾吾的,将军杀人那股劲呢?”

司马敦一凛,抬起头来,而宜公主已经跑开了。

是啊,司马敦杀起人来也是连眼都不眨一下的。

而宜公主不也把他杀沈猛的事记得那么清楚吗?

人一走,大明台又归于寂静。

谢砚还在抽抽搭搭地哭,赵媪也还在一旁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可仍旧还是那么静,静得似一座荒冢。

也不知这荒冢之中,到底有多少伤心人。

谢砚睡前还是要找奶,她睡前也还是要饮酒。

那一小包碎玉就放在枕边,看着,喝着,看着,喝着,难受得一回回地掉眼泪。

梦里再没有闻过那雪松香,也没有听见有人再唤她一声“阿磐”了。

谢允这一走,大营那边就数日再没有消息了。

这空当,西宫的人来过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