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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太您看,不知回事,我养的花草一夜之间全枯了。”她说着,又来到办公室窗台前,指着同样干枯掉的花草说:

“您看您看,这些也都枯了,怎么?搞的?我明?明?都浇了水的,怎么?会全枯了呢……我……”

时卿正想找个理由解释一下,休息间的门被打开?,做完收尾工作的承云府君从里面走出,没想到办公室除了时卿还有别?人,就这样跟站在床边咋呼的季雯对上目光。

季雯也没想到徐太太的休息间会走出一个不是徐先生的男人,她一时间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但最终都在对上那男人目光时,所有的想象就自?动全部否定?。

这个男人,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时卿也是看见两人四目相对,才想起来两人的关系,赶忙对季雯说:

“小雯,你今天?抽空去一趟花鸟市场,再?买点新鲜的花草回来。”

季雯回过神,点头说:

“好的徐太太,那这些枯掉的……”

时卿说:“先放着吧。说不定?还能长?好。”

季雯有点怀疑徐太太的话,这些花草都枯成这样了,真的还能长?好吗?不过她内心希望是真的,语气闷闷的回道:

“我知道了,徐太太要没什?么?事,我先出去,等会儿我再?进来打扫。”

季雯说完时卿勉强笑?了笑?,打算转身的时候,想起来办公室还有一人,抬头也对那人也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才离开?。

等季雯出去后,时卿来到承云府君身旁,解释说:

“我把她那晚的记忆拿走了,等她此生寿尽之时再?还给她,小姑娘挺不容易的。”

承云府君既然答应给她留一辈子,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颔首道:

“无妨。”

时卿问他:“沈娄情况如何?”

承云府君回道:“差不多了,但仍需修养,我那有一些木系疗养的药草,回头给他取来一些。”

“多谢府君,不胜感激。”时卿说。

承云府君对时卿拱了拱手:“不必,告辞。”

时卿送他到门口,季雯正蹲在地上心疼的抚摸那些枯掉的花草,听见办公室门开?了,赶忙站起来,约莫是站得急了些,身子一个踉跄,止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好巧不巧的撞在承云府君身上。

承云府君身板如松,被一个人类小姑娘撞一下自?然不会动摇,反倒是季雯很不好意思,弹簧似的退到一旁,不知所措的低着头,两只耳朵飞速胀红,嗫嚅道歉:

“这位先生,对不起。”

承云府君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走了。

等他走了以后,季雯才敢拍着心口呼出一口气,这动作又正好被时卿看到,她尴尬的笑?笑?,对时卿问:

“徐太太,那位先生是您朋友吗?”

时卿说:“不知道他怎么?认为,但对我来说是朋友了。”

“哦。”季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承云府君消失的方向,问:“那他……还会来吗?”

时卿听出她话中期许,问:

“你还想见他?”

季雯倒吸一口气,连连摇手表示:“没有没有,我,我就那么?一问。他要是徐太太的朋友,那今后进出这里就不用登记了,就像沈警官他们那样……嗯,对,是这样的。”

她可能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有点刻意,所以说完后还自?我催眠一番。

时卿但笑?不语,在季雯而后红霞快爬上脸颊之前,时卿收回目光,回了句:

“他下午可能还回来吧,不过我不确定?。”

先前承云府君说要来给沈娄送木系疗养的药,所以时卿才说他会来,只是时间不确定?罢了。

**

沈娄是在傍晚的时候,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头疼欲裂,摸到手机后滑过接听。

“喂。”

只发了一个音,沈娄就觉得喉咙像火烧一样疼。

“头儿!还睡着呢?老黄说你请了两天?假,我还以为你交女朋友约会去了呢。”

手机那端传来熟悉的调侃声,是沈娄警局的同事小赵。

“少贫,说事儿。”沈娄喉咙嘶哑得超级难受,挣扎着坐起身,看见自?己身处陌生环境。

正疑惑,时卿端着杯温水进来递给他。

沈娄感天?动地的接过水一口饮尽,还觉不够,又不好意思让时卿再?倒一杯过来,于是就自?己下床去找水喝。

他站在饮水机前一杯接一杯的饮水,手机里的小赵矜矜业业的汇报情况。

原来小赵之所以在沈娄的休息日打电话过来,是因为昨天?他们的辖区内出了两件奇怪的命案。

受害人都是男性,一个是健身教练,一个是体育老师。

沈娄在接连喝下八杯水后,终于觉得喉咙没那么?痛了,问小赵:

“死因呢?”

小赵说:“法医还在验,暂时怀疑是运动过度导致严重脱水引起的心肌梗塞。”

“脱水……”沈娄下意识重复这两个字,像是想起了点什?么?,小赵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下文,催促问道:

“头儿?你怎么?看?”

沈娄现在觉得自?己浑身不得劲儿,脑子里也空空的,只回了句:

“法医还没出结果?,你先把资料发给我看吧。”

“好。”

小赵应声后就挂断电话,去准备资料了。

这时徐昴夹着电脑包,一脸疲惫的走进办公室,看见沈娄已?经行?动自?如的醒过来,由衷夸了一声:

“哇,不愧是承云府君,也太牛了。”

沈娄听徐昴提起承云府君时有点懵:

“什?么?承云府君?昨天?是你把我扛回来的?谢啦。”

沈娄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徐昴带他去酒吧喝酒,然后他喝得烂醉如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徐昴看向时卿,眼神似乎在问:他还不知道?

时卿摇了摇头,回了句:“刚醒。”

沈娄还是觉得口渴,又起身去接了杯水,问徐昴和时卿:

“你俩怎么?怪怪的?”

徐昴放下电脑包,对沈娄问:“你一点都不记得昨晚喝醉以后的事了?”

沈娄喝了两大口水,认真回想,然后果?断摇头:

“喝断片儿了。”说完,他忽的面色一紧,徐昴以为他想起什?么?,鼓励他说下去,只听沈娄神色紧张的问道:

“不会是昨晚我做什?么?丢人的事了吧?”

徐昴、时卿:……

“你和徐昴昨晚回来的路上,遇到肥遗了。”时卿言简意赅的说。

沈娄愣在当场,杯子里的水溢出来才猛地回神,无比惊诧的问:

“肥遗?就是那个……喜欢干旱的王八羔子?”

时卿点头,沈娄却仍不敢相信,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毫发无伤的徐昴,质疑说:

“不会吧。我喝得不省人事,凭徐昴也能脱身?”

徐昴受到质疑有点不满:“啧,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凭我也能脱身?”

“是毕芙及时赶到救了你们。”时卿说。

提起毕芙,沈娄终于想起来一点自?己昨晚喝醉以后,好像给她打了无数个视频电话……感觉有点丢脸,不过很快他就振作起来,欣喜问道:

“她特地去救我的吗?那她对我还是有情的,是吧?”

时卿和徐昴觉得这人的心不是一般的大,自?己差点没命的事都没搞清楚,还有心思想那儿女私情。

“你被肥遗差点吸干,徐昴用法器救的你,毕芙是后来赶到把肥遗打走带你们回来的,然后我去请了承云府君,请他用木灵之水救的你。”

时卿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沈娄才终于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这么?渴。

这时外?面传来季雯甜美的声音:

“这位先生,您又来啦。徐太太在里面,您请进。”

季雯替再?度到访的承云府君打开?时卿办公室大门,拿出一个前台非常专业的态度把人请进门,试图刷新自?己今早失态的印象。

承云府君依旧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眸瞥了她一眼,就大步走入。

季雯也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冷淡态度,无奈暗叹,见他们似乎有事要谈,便不再?打扰。

承云府君将沈娄上下打量,觉得他恢复的还不错,摊开?手掌,把一株鲜活的紫色小草取出,说:

“这是瑶草,将之种下,可滋补灵台。”

沈娄一揖到底,郑重道谢:“多谢府君救命之恩,今后若有驱使,在下必然听令。”

承云府君不喜交际,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兀自?将瑶草送进沈娄灵台。

瑶草进入沈娄身体的一瞬间,沈娄就觉得通体清凉,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润泽舒适,再?没有刚才那五脏六腑干得要开?裂的感觉。

“好舒服啊。”沈娄感慨。

承云府君点头算作回答,转身便要离开?,被时卿喊住:

“府君留步。”

承云府君看向时卿,以眼神询问是否还有事。

时卿正要开?口,就听沈娄的手机响了两下,应该是小赵把案件资料发送过来了。

沈娄打开?资料翻看了两页就猛地抬头看向时卿:

“昨天?夜里有两人遇害,具体死因还不明?确,但从照片看来……”

沈娄把手机转过面给众人看,只见小赵发来的死者现场照片,竟然跟昨晚沈娄干瘪的模样极其类似,十有八|九跟昨夜出现的那头肥遗兽有关。

“这混账竟敢害命!”沈娄怒声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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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雯泡了几杯茶水送进来的时候,看见办公室里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她把茶水放下后,就赶忙抱着托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