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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狂阳带了好酒,一路沿着焦黑的山石往上走,未到峰顶,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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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便看见那个人。寒风凛冽,她虽已然不畏寒冷,却还是应景地披着厚厚的披风。

木狂阳走到她面前,发现两个人兴致都不高。她说:“这寒风透骨的,干嘛非要约我来这种地方?”

顼婳升了火,说:“就算不来,你还是睡不着?”

木狂阳火了:“我为什么睡不着?要不是你多事,我早就一觉到天亮了。”

两个人互相指责,却还是一齐温了酒,顼婳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鹿R。二人就着火堆烤R。

木狂阳喝了一口酒,终于暴露了心里的担忧:“顼美人,你说我师尊,究竟能不能突破瓶颈,再上一个境界?”

顼婳举起坛子,跟她碰了一下,说:“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木狂阳瞪了她一眼,她说:“假话就是付大长老吉人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你不必担心。”木狂阳慢慢转头看她,顼婳说:“真话就是,如果你俩没发生什么,他可能有机会突破境界。如果已经发生了什么的话,那可能希望不大。毕竟你看,连你都这么焦灼难安,何况是他?”

木狂阳一颗心沉到了海底,顼婳就坐在从雪中L|露出来的黑色焦岩上,神态悠然:“其实也没什么,他本就行将就木,早死晚死,还不都是一个死字?来来,喝酒喝酒。”

这还喝个P啊!木狂阳飞起一脚,把架上鹿R踹飞:“难道我就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等下去吗?!这还是老子的画风吗?”

顼婳无语,还没喝就发酒疯。她说:“本座既然找你来,当然不会是全无原由嘛。你发什么火。”

木狂阳慢慢转过头,心思沉静下来,耳边只有火焰燃烧。顼婳与她对视,微笑着道:“奚云清当初也死了。”

许久之后,木狂阳慢慢走过去,把散落的柴火都捡回来,鹿R落在雪上,倒没怎么脏,她擦干净继续烤。一切恢复原状,这才问:“说吧,你的办法。”

顼婳说:“很简单啊,不朽神木的果实,再加上纯血魔傀的血脉,是可以成长为R身的。不过这果子很珍贵,非常珍贵。”当年珍贵了,一年只有三百多颗呢。

木狂阳把酒坛子一扔,说:“你要我给你跪下?”

顼婳赶紧伸手阻拦,说:“现在倒是不用。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付醇风不行了,你先别忙着崩溃。”

木狂阳一脚踢在她P股上,她笑着跳起来躲开。片刻之后,说:“不过,还是有一点小小的代价的。你要记好了,付醇风虽然修为还算不错,但是神识脱离R身之后,存在的时间极为有限。你要想办法将他带到画城,并不容易。”

木狂阳几乎立刻就道:“这个你别管,如果真有需要,我如何联络你?”

顼婳自袖中摸出一块琥珀丢过去,木狂阳接在手中,发现琥珀中有一片完整的桑叶。她点点头,又举起酒坛,同顼婳一碰:“妈的,喝酒喝酒!”

两个人一直喝到天色将亮,木狂阳终于拍干净身上浮雪,离开了赤血峰。

顼婳也下了赤血峰,从玄门回画城,不时有人向她注目。她披风雪白,人如从画中走来。这时候凝眸一笑,如雪中精魅。难免便有人上来搭讪:“这位姑娘,大雪封山,你这是打算往里去?”

来人作书生打扮,倒是十分斯文。顼婳于是十分应景地含羞带怯道:“家中父母亡故,前来投亲,怎料积雪厚重,竟无法前行。”

那书生赶紧道:“这样的天气,姑娘怎能孤身行走。不如先去小生家里避避风雪,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吧。”

是啊,入目皆霜冻,三界寒彻骨。能够一路前行,去认识一些新的人,经历一些新的事,或许心中会不那么烦闷。她微笑着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书生大喜,半扶着她,一路回到自己家中。他家境显然并不宽裕,一共也不过两间泥土竹篾糊就的草房。顼婳跟着他进了门,解下披风,抖落一身碎雪。

书生看得眼都直了,顼婳回过头,正赶上他直愣愣的目光,顿时又是微微一笑。书生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道:“姑娘稍候,小生这就为姑娘烧水沐浴。”

嗯?不是喝碗热汤吗?怎么的又烧水沐浴了?

顼婳一脸莫名其妙,他却真的去烧了水,许久之后,才提到房里,殷勤地道:“姑娘肯定已经冻僵了吧?还请先行沐浴,驱驱寒意。”

顼婳点头,转到屏风之后。一扇屏风挡不住她的视线,只见屏风之前,那书风直不愣登地紧盯着,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

唉,不行。

比天衢子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顼婳一边解衣,一边想。当初她被天衢子复活在仙茶镇的时候,曾经对自己的母亲攀琼枝说过一句话——“只要你还敢往前走,就会遇到更新鲜的事,更优秀的人。不必回头。”

她入世也已经很多很多年,一直敢于往走,也确实遇到了许多千奇百怪的风景。

可现在,她却忍不住突然想,会不会从此以后,我再也遇不到一个那样的人?

这世间万物林林总总,或美好或丑陋,她也曾喜爱,却从不深情。于是哪怕是错过了、失去了,也从未惋惜。

可最近,她总是想起他。喝酒时想起,走路时想起。看见一棵树想起,看见一个人也想起。

于是所见所闻,皆不能令自己欢喜。

她有些走神,那书生却慢慢靠近了屏风,一把抓住了她:“姑娘,这天寒地冻的,水也冷得快,还是让小生来为你取暖吧!”

他声音急切,顼婳索性慢慢张开手,轻声说:“好啊。”

书生急切地解开她华美的衣裙,呼吸越来越沉重。他一只手沿着衣裙摸进去,突然愣住,似乎有点奇怪。然后上下摸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他伸手握住,一拉,只听嘎吧一声响,他将那被扯断的东西拿到眼前,发现手中所握的,赫然是一根肋骨!!

面前伊人仍然微微含笑,如同红桃带露,然而那被扯开的领口,原本应该香肩微露,现在却是几根枯骨!!书生张大的嘴无论如何合不上。

顼婳慢慢地靠近他,声音甜蜜:“郎君不是要为我驱寒吗?还不快些?”她慢慢解衣,衣下白骨森森,偏偏一颗美人头却完好如生。

书生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顼婳踢了他一脚——这就昏了?没意思。

她穿上衣裙,突然想,如果是天衢子遇到这样的事,不知会是什么反应?啊哈,一定很好玩。

咦,我又想起了他。

她意识到这一点,脸上笑容终于全数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