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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闻溪震惊了,这真的不是碰瓷吗?真的不是为了让玩家赔钱特意弄的陷阱吗?

这时,裴厉提醒他:“回头。”

贺闻溪依言回过头,就看见一束红光从开水机的指示灯上射出,最后落在了对面一个铁皮储物柜上,直指编号2-7的储物格。

江颂欢呼:“溪哥你是怎么发现的?”

罗轻轻也惊讶:“这个破烂机器竟然还是个机关?”

贺闻溪摸了摸鼻子,心想,我也没想到它竟然是个机关。

它伪装的过于好了!

接着,他们在没有拧紧的水龙头里找到了一把钥匙,又在洗手池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女生用的红色发圈。

用钥匙打开储物格,从里面摸出了一支巴掌大的紫外线手电筒,罗轻轻拿着到处照了照:“不知道这紫光能照出什么东西,应该是线——”

她的话忽然停下,紫色的光也停在了蓄水池旁边。

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出现了几个脚印。

一对脚印很大,应该是男生。

两对脚印小一圈,像是女生留下的。

而蓄水池边缘上,出现的是幼童的脚印,像是在挣扎,所以留下的脚印有些凌乱。

罗轻轻拿着手电筒的手一抖,毛骨悚然:“不会是、是我想的那样吧?”

施微也退了两步,站远了一点。

江颂咽咽唾沫:“虽然知道都是假的,只是布置的场景,但好特么吓人!”

贺闻溪想到那张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小女孩。

怪不得报纸上会写,整栋宿舍楼起火,死了四个人。

就在这时,消防警报的声音格外突兀地响了起来,有白色的烟雾开始喷出,广播里出现了火焰燃烧声和刺耳的尖叫。

几个人立刻往水房紧闭的那扇大门冲去,上面挂着一把沉甸甸的密码锁。

江颂望着地上蔓延极快的白雾:“卧槽我真的觉得我遇见火灾了!快快快,想密码!”

“水房挂的门牌是102!会不会是这个数字!”

江颂低头看了看:“小草,密码是六位数!”

罗轻轻还算冷静:“试试190427!这是火灾发生那天的日期!报纸上写的!”

江颂飞快扳动密码锁,输完数字后,掰了掰:“锁没开!”

彭蒿语速飞快:“六位数的话,216102试试看?216是我们最开始进来的寝室,可能就是那两个女生住的地方。宿管的女儿死在102,她给她的女儿报了仇!”

江颂觉得有点道理,立刻开始输数字,几秒后,他焦躁道:“还是没打开!”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蔓延过来的白雾,几人都觉得有些气闷。

贺闻溪垂下眼,想起那张母女两人的合照:“190317!这是宿管和她女儿最后一次拍合照的日期,照片右下角印着的!”

江颂眼睛一亮:“卧槽溪哥你这都记得?我马上试试!”

消防警报声越来越大,火焰燃烧的动静里,有人在不断拍着门,惊恐地哭喊着“快放我出去!”“我不想死!”

气氛拉得太满,白色的烟雾已经漫到了小腿,江颂急的按密码的手都在抖。

然后锁还是没能打开。

随便在裤子上擦干手心的汗,江颂担心自己是不是输错了,赶紧又重新输了一遍,还是失败。

他猛地踹了一下门:“这锁不会坏了吧?”

这时,裴厉忽然道:“130317,试一下这个数字。”

江颂难得没多话,重新低头,快速改了第二个数字,几秒后,“啪”的一声,密码锁弹开,江颂立刻推开门,大喊:“门开了!快跑!”

沿着昏暗的走廊,几人跑过“宿舍”的标识牌,终于出了密室。

还没来得及喘气,“砰”的一声,两支礼花炮被人拉开,花花绿绿的彩纸和丝带喷了出来,落了几个人满身。

那个瘦高的工作人员还拿了两束花,分别送给了罗轻轻和施微,两个女生先是错愕,马上又露出笑容来。

贺闻溪拍了拍头发,扯下一根紫色的丝带:“穆大哥,你们这么浮夸的吗?”

穆连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懒散地翘着嘴角:“恭喜你们在任务时间内,成功逃脱了宿舍楼!礼花炮怎么就浮夸了?这叫仪式感!”

见贺闻溪盯着他嘴里的棒棒糖看,他用手指指:“先声明,不是为了装嫩啊,在戒烟呢,一想抽烟了就吃糖,有点效果。不过这烟还没戒,牙快没了!”

贺闻溪赞同:“抽烟确实对身体有害,戒了好。”

裴厉正在将贴在衣袖上的丝带扯下来,见贺闻溪真信了,毫不犹豫地拆穿穆连:“昨晚抽了三根。”

穆连翻了个白眼,跟贺闻溪吐槽:“你哥太讨人嫌了!”

听见“你哥”两个字,贺闻溪莫名想起刚才在密室里,裴厉用手指帮他擦眼泪的情形。

没什么原因的,贺闻溪又有点不自在了,但他还没忘替裴厉解释:“他是关心你,希望你能少抽烟,没别的意思。”

担心自己误会,还特意帮忙解释一遍?穆连越看贺闻溪越顺眼,瞧了瞧裴厉:“还是跟你弟弟聊天比较舒服。”

裴厉直接没搭理他。

旁边,江颂他们正拉着工作人员问主线剧情。

穆连终于想起自己是这家店的老板,后面还要收尾,他扬了扬手:“我们可以去那边坐下复盘,不是有两个丫头吗,走,请你们吃蛋糕喝奶茶!”又低声支使裴厉:“冰块忘拿了,在吧台那里。”

听说有奶茶,罗轻轻拉着施微,大声道:“谢谢老板大方!”

江颂不满地嚎道:“男生就没有吗?老板你这是性别歧视!”

一张白灰色的椭圆长桌,上面堆着简单的桌游和一小盆植物,周围十把椅子依次摆开,几个人挑了位置坐下。

裴厉端着不锈钢冰桶过来,离着几步远的距离,就看见贺闻溪懒散敞着大腿,靠着椅背,手里正拿着一张抽纸折来叠去,心思明显没在上面。

没两秒,贺闻溪跟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忽然抬头,目光精准地朝他看了过来。

将冰桶放在桌上,裴厉朝穆连走了两步,忽地想到贺闻溪那句“我害怕”,脚步一顿,不着痕迹地绕了大半圈,裴厉单手拉开贺闻溪旁边的椅子,坐下了。

对面的穆连看了看自己边上特意空出来的椅子,轻轻“啧”了一声。

呵,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