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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过敏是什么?

从期中考考完后,就进入了高三前的零轮复习,老杜的口头禅变成了“你看看你们,哪里有高三学生的样子!”

相应的,班里交的复印费不断上涨,各科整理的知识点考点,年级统一发的练习题,以及全国无数高中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试卷,全都堆到了课桌上。

有时候大课间跑一趟小超市,回来时,桌面就已经被卷子淹没了。

这导致,明明只是过个周末,各科老师直接弄出了五一小长假的作业量,贺闻溪自认除了语文之外,做题速度算是班里非常快的了,依然在写完最后一张试卷后,脑子都发蒙。

他已经可以预见到,明天一早去教室,江颂肯定又要扑过来大喊“爸爸救我”。

脱离刷题的专注状态,贺闻溪松开笔,趴到书桌上,浑身潮潮热热的感觉明显起来,以至于连撑起发烫的眼皮的力气都没了。

蔷薇花的香气又变得浓郁,沾满每一缕空气。

裴厉心神被勾起,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贺闻溪露出的那一截后颈上。

领口是纯白的,衣料贴在皮肤上,是最干净的颜色。

但裴厉却不合时宜地觉得,白净的皮肤上,应该布满齿印和粉痕才对。

像是某一处开关被牵动,陌生的场景在眼前扩展开来。

一间极为宽敞的房间里,数排书架排列整齐,精致的蕾丝窗帘被风吹起,零散的日光落在地板上,如同粼粼的水波。

贺闻溪穿着款式奇特的衣服,无力地支起身,抖着手将自己领口的宝石别针取下来,“嗑”的一声放在桌面上,随即又解下领巾,松开衣服的领扣,露出修长纤细的脖颈。

就在裴厉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他听见贺闻溪颤着音调:“我好像又发热了,好难受……这毛病发作起来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裤子又被浸湿了……”

衣角被贺闻溪的手指攥住,靠进怀里的人如同被风吹得花叶微动的蔷薇,依赖地枕在了他的肩上,声音闷在衣服里:“你直接咬吧,我觉得我已经快习惯了,都不觉得疼了。”

裴厉的感受很奇怪,他既像是一个旁观者,正以第三者的视角观察这个场景,又像是身在其中,按照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做出相应的行为。

他察觉到自己的手扣在了贺闻溪的后腰,滑而薄的衣料发潮,如同叶片被青涩的花汁沾湿渗透。

在确定贺闻溪全然放松后,他垂下头,嘴唇贴在了贺闻溪的后颈上,齿尖轻碾皮肤——

“裴厉,我……我回一趟我卧室,有东西忘记拿了!”

眼前的画面蓦地被切断,裴厉回过神,就看见贺闻溪慌慌张张地起身,往外走的步子一轻一重,经过门口时还身形不稳地扶了一下门框。

天已经快黑了,玻璃窗外一片深蓝,走廊的灯光明亮,贺闻溪进到自己的卧室,没来得及关门,就双腿一软,背靠着墙蹲到了地上。

重重咬住自己的衣袖,呼吸中仍然泄露出一丝呜咽。

他不敢再待在裴厉的房间里。

就在刚刚的某一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和在任务世界的情况很类似,裴厉冰原雪松的气息忽然激烈震荡,将他的信息素也引动共振。

那种感觉太过刺激,贺闻溪眼睛都红了,如果不是走得快,他怀疑自己会按捺不住,对裴厉做出什么不太合适的事情来。

但被引动的余波仍在他身体里起伏窜动,贺闻溪抱着自己的膝盖,一边嗅着空气中格外浅淡的裴厉的气息,一边咬紧了齿间的布料。

明明已经确定,是喜欢裴厉,而不是因为对方能安抚他的发热。

无论如何,不应该出于想要缓解信息素紊乱引起的症状,做出一些亲密的事情。

忍一忍,只要把这一小段时间忍过去,就没事了。

贺闻溪能感觉渗出的薄汗已经把衣服浸得微湿,全身的皮肤都在发热发烫,脑中原本清晰的思维轨迹逐渐混乱,但他依然靠墙坐着,一动没动,兀自抵御着生理的本能。

直到有丝丝缕缕雪原的气息从没有关严的门缝中渗入,贺闻溪缓缓抬起头,意识到,裴厉跟了过来,就在门口。

很轻的敲门声响起。

裴厉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热意令大脑昏蒙,贺闻溪用力咬住下唇,隔了好几秒才沙哑道:“别进来……我一会儿来找你。”

嗓音里满是他自己未曾察觉的极度渴望和极度克制。

半分钟的安静。

门没有被推开,但空气中信息素的气息一直都在。

裴厉没有离开。

贺闻溪贪婪地呼吸着信息素,死死咬着下唇,胸廓起伏,他想开口让裴厉走,但又怕一说话,就会变成渴求裴厉的安抚。

这时,一直停在门口的裴厉动了。

脚步声绕过门边,“咔哒”一声,门锁合上。

卧室门阻断了走廊的灯光,整个房间只剩残存的暮光,黯淡不分明。

有人在贺闻溪面前半跪下来。

紧实的长腿被黑色的长裤包裹。

微凉的手指捏着他的下颌,贺闻溪毫无反抗地顺从对方的力道,抬起了脸。

此刻,贺闻溪的眼尾一团嫣红,睫毛不知道是被汗还是泪浸湿,像春日雨后的杏花,湿漉又氤氲,薄而湿润的嘴唇翕张,一双眼专注地望着裴厉,满是渴求与挣扎。

带着薄茧的指腹重重擦过贺闻溪下唇上的牙印,裴厉嗓音满是低哑的质感:“小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单单只是这一句,贺闻溪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就差一点被冲破了。

他当然想要。

想要信息素,想要沾染了裴厉气息的物品,想要肢体上的接触。

而除了咬破腺体直接注入信息素外,能获得最浓郁信息素的,就是□□。

想起以前咬过的那根吸管,贺闻溪完全无法的控制的,看向了裴厉的薄唇。

喉咙在这一刹那,干渴到了极致。

连睫毛都颤抖起来。

就在他抵御本能,试图转开视线时,裴厉依然保持着半跪在地的姿势,脊背微低,托着他下颌的手指却稍稍用力上抬,最后固定在了一个格外契合的角度。

下一秒,不等他反应,裴厉的嘴唇便碾了下来。

很凉,但在共享体温后,贴上来的唇也迅速变得灼热。

心脏快速震动,一下一下击着胸前的肋骨,贺闻溪只觉得耳边轰鸣,随即一片寂静,许久,才辨别出交错在一处的呼吸声和水渍声。

血液如潮涌,裹着信息素带起的热意反复侵蚀着海滩的硬岩,贺闻溪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块海绵,每一寸空隙,都被霸道的冰雪冷松的气息填得满溢。

嘴唇已经被指腹揉搓得发烫,舌尖也像破皮一般泛疼,贺闻溪在极度的舒适中找回了一点理智:“不行……”

未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他听见裴厉的声音:“面对我,不用忍耐和克制。”